“老鼠這種生物哪能杜絕?偶爾忘關門窗,就跑進來了。”生怕舅母繼續問,顧之很快轉了換題,“大過年的,舅母怎麼突然來了?”
說起這個,舅母可就瞬間忘了老鼠的事。
“是這樣的,敬思在外麵惹了點事,家裡需要用錢,過來找你借點。”
在顧之腦海中,溫敬思就是個不學無術,整日在家裡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他還能惹出什麼事?
不過這會她也沒心思管彆人的閒事,望了眼樓上顧易的房間,很快就妥協了,“借多少?”
說是借,但也肯定是不會還的。
溫文錦的事,雖然他罪有應得,不過她確實存在那麼一丁點內疚。
“兩百萬。”
顧之點頭,剛想答應,腦子又猛地轉了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多少?!兩百萬?”
看顧之這副表情,舅母生怕顧之不給,連忙先發製人,賣起慘來,“文錦是你給弄進去的,現在家裡出了事,也沒個能說事的人。我們家弄成這樣,說來說去還得怪你,文錦可是你親舅舅,你如何能胳膊肘往外拐?千錯萬錯都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停!”顧之是一個頭兩個大,“你先跟我說清楚,表哥到底惹了什麼事,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錢?”
二十萬她還能拿出來,兩百萬……就顧氏目前這個經濟狀況,她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你就說你給還是不給?”
“理由正當,我再想辦法。”
舅母看著顧之,似乎還想掩飾。不過想著這事她可能解決不了,也就隻能實話實說。
“敬思前段時間上賭場玩了兩手,就輸了一點。之後他向賭場借了錢,誰知又輸了,利滾利,就欠了一點。”舅母又連忙說,“敬思連本帶利也就欠了五十萬,可賭場那邊的人說,敬思在那邊打了人,要他賠醫藥費,還有場地損失費,加著加著,就這麼多了。”
顧之小心翼翼的問,“他把人打死了?”
舅母瘋狂搖頭,還不忘瞪了眼顧之,“那人傷的如何我是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人是活的!你也知道,敬思那身板再怎麼著也打不死人,他被人打死還差不多。”
顧之一想,也覺得舅母的話有理。
溫敬思也就骨架大,看著就沒幾兩肉,彆說把人打死,沒準他連她都打不過。
“借五十萬,再怎麼著不能多要我一百五十萬吧?!”顧之怒了,氣憤道,“哪個賭場敢這麼猖獗?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
應給的錢肯定要給,但強取的錢,那是一分都不能給!
“夜色。”
“……”聽到這兩個字,顧之瞬間就沉默了,臉上的怒氣更是肉眼可見的沒了。
這是她惹不起的地方,也是沒人敢管的地方。
她沒用,報警也沒用。
“現在夜色把人給扣了起來,我也不知敬思怎麼樣,又有沒有被打。我這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賭場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哪能待啊~顧之,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可千萬要救你表哥啊!”說著,舅母嚎啕大哭起來。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顧之身上抹,顧之也是被哭得心煩,抬手堵住耳朵,“彆吵!讓我想想。”
錢肯定是拿不出來的,隻能看看夜色那邊有沒有折中的法子。
溫敬思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咎由自取,不過如今顧易這樣,要是她不攔著,以舅母的德行,若是鬨到顧易那,他指不定得氣成什麼樣。
顧易本來就身體不好,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她壓根就不敢想……
等了片刻,舅母就等不及了,抹了把眼淚,急切的拉著顧之的手臂,“顧家那麼有錢,你給點錢打發了他們,敬思就能出來了,你還在想什麼?”
顧之不語。
誰不知有錢使得鬼推磨,可問題是她現在沒錢!
重重的歎了口氣,顧之說,“等吃了飯,我再過去夜色看看。”
顧易還在家,她要是突然不見了, 他沒準會起疑心,她得先找個借口。
“你還吃得下飯?!”
“……”顧之。
太陽穴隱隱作痛,她又換了個說法,“我籌錢也得需要時間吧?”
想著這事顧之算是認下了,舅母也不再揪著她不放,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就回家等消息去了。
……
上次在夜色差點吃了大虧,顧之這次也不敢貿然行事。隻是明知被敲詐勒索還雙手奉上,她也沒這麼蠢。
不過在夜色這種地方,講理,似乎也不太能夠。
溫敬思在那邊也不知是怎麼個事,趙舒文的話也不能全信。思來想去,顧之還是決定先把錢湊夠。
可……一時半會,她上哪去找個能給她借二百萬的朋友?
有這麼熟的,沒那麼多錢,有這麼多錢的,又沒那麼熟。
腦中忽然浮現傅出宴書的臉,顧之猛地搖了搖頭,立馬就給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先過去夜色看看。反正對方也是求財,實在談不攏,她再想辦法回來籌錢就是了。
打定主意,顧之開車過去趙舒文家,把人帶上再一起去夜色。
……
夜色。
“二爺,顧小姐又來了。”二爺說過,隻要顧之出現在夜色,就得告訴他。所以顧之一來,他立馬就來找秦楓了。
“顧之?”秦楓皺了下眉頭,放在辦公台上長腿換著交疊,一副慵懶散漫的表情,“大過年的,她跑這來做什麼?”
傅宴書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蹲在他這,天天除了折騰他,就是折騰他。這會顧之有空不回去陪傅宴書,來他這裡做什麼?
“贖人。”
“誰?”
“溫敬思。”
“噢?”秦楓挑眉,這會有興趣了,“兩人什麼關係?”
何軍如實回答,“顧小姐說是她表哥。”
秦楓失望的歎了口氣,卻還是起身,話說的語氣帶著一股邪氣,“日子正好無聊。走,去逗小戲精玩。”
“?”何軍。
戲精?是說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