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喬瑜一眼,沒想到她還在惦記著杜嬸嬸。
這些年,他不方便露麵。
杜嬸嬸靠著擺攤養家,儘管如此艱難,卻還是省吃儉用攢錢買書回來。
這些年若不是杜嬸嬸,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那便好!”喬瑜點點頭,不再多言。
拿著藥箱離開,順手拉走剛要進來送水的喬予安,將空間留給兄弟二人。
王家因勾結元赤,男子皆斬首,女子賜白綾。
王家所有財產的四分之一,用來補償曾被王家欺壓的所有百姓,剩下的四分之三,交於祝將軍。
作為修建城牆的經費和供給邊城守城軍的軍餉。
知府之子離奇暴斃於年府,死因眾說紛紜,久久未能定案。
知府年複因管理不力,被撤銷官職。
喬予安對此氣的牙癢癢。
明明已經知道知府這幾年來一直與王家勾結,撈了不少的好處。
可偏的這年複狡猾的很,沒留下一點兒的證據。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離開。
就在年複被罷官歸鄉的第二日,元赤奸細搶殺年家的消息便傳回了邊城,聽說,年複為了保命,竟然將親生女兒獻給了元赤殺手。
年家女烈性,當場便自刎,惹得眾人一陣唏噓。
有的人說年家罪有應得,也有的人為正值妙齡的年玉嬈感到惋惜。
與此同時,太子親弟,當朝六皇子還在世的消息也傳回了京城。
世人皆稱蒼天有眼,堯將軍在天有靈。
聖上愛子失而複得,龍顏大悅,大手一揮,免稅一年。
這些日子喬予安可是輕鬆了不少,不過,也隻是一瞬間錯覺而已。
有了賀霖這個更小的,賀景和喬瑜的精力終於分散了一些。
秉持著自己淋過雨堅決要後輩淋的更大的決心。
賀霖隻過了兩日消停日子,就被喬予安給盯上了。
喬予安在家中時就是最小的那一個,如今可是有了個擺脫萬年老幺的機會。
書房內,,,
喬予安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手執資治通鑒的賀霖,驚訝的合不攏嘴。
低頭看向手中的禮記。
腦子裡就三個字,為啥啊!
今兒一大早,喬予安就迫不及待的坐在小書桌上。
原本是想看賀霖被兩人摧殘的熱鬨,可沒成想,熱鬨沒看著,卻被年紀小小的賀霖給驚住了。
賀霖的沉穩著實不符合他的年紀,年僅十三歲的賀霖的一言一行倒是比已經十六歲的喬予安成熟的不是星半點兒。
與之相比下,喬予安整天就像個皮猴子。
喬予安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爹爹說過,欲速則不達。
賀景無可救藥。
喬予安很慶幸,姑姑是一個很有原則性的人。
並沒有因為賀霖的優秀而加強喬予安的課程,而是依然遵循原本的方式方法和速度。
其實喬瑜也想試著叫賀霖慢下來,但因著他的成長環境和經曆的原因,慢下來對他來說,就等同於自殺。
畢竟,在京城那種地方,太過天真,是活不長久的。
喬瑜便歇了心思。
祝府。
“年家的金銀都被搶走了?”正在被兩人看著讀書的喬予安激動的站起了身,回頭就給賀景豎起了大拇指。
一旁的賀霖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自家兄長。
可以啊!這太子也是夠損的,把事情都推到了元赤身上,左右人們都認為前幾日的暗殺是元赤刺客。
再多幾個罪名也是無所謂了。
喬瑜則是有些疑惑的看向賀景。
“你先下去吧!”賀景示意來報的侍衛下去。
他也有些震驚,原本是想等風頭過了,派人去年複老家動手的。
畢竟,現在動手,很容易被老三老四他們拿來做文章。
“不是我!”賀景第一時間想到的,便隻有哪一位。
要說誰能肆無忌憚的做這件事,恐怕就隻有他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攝政王王叔了。
不過,王叔向來不摻和這些事,這次,為什麼要替他解決了年家呢?
難不成,皇叔也要站隊了?
喬予安滿腦子疑問,不是太子,那還能是誰?
不是太子能是誰?難不成是年家曾經的仇家?畢竟年複可是做了不少虧心事!
喬瑜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如此做派,確實不是賀景的風格。
很有可能就是前幾日救了她和予安的那位攝政王。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管他是誰呢!左右已經出了這口惡氣!”喬予安無所謂的擺擺手,舒舒服服的倚在靠背上,順勢將書本擱置在一旁。
看了許久的書,脖子都要酸了。
賀霖瞥了喬予安一眼,微微歎口氣,搖頭。
思想簡單也有個好處,沒煩惱!
喬瑜見這丫頭又趁機偷懶,舉起戒尺警告她。
喬予安立馬又拿起書坐直身子。
“殿下,柳將軍孫先生在外求見!”太子的貼身侍衛於劍來報。
“請他們進來!”賀景整理一番衣擺。
不用想,他們應該也是為了年家的事找來的。
柳大將軍與孫謀士一進門,便見到太子殿下和那位喬姑娘端坐於上首。
而喬家的那位小姑娘和小皇子正老老實實的習文。
這倒是歲月靜好的一幕。
二人不露聲色的對視一眼。
兩人進屋,行稽首,四拜禮“見過太子殿下,八皇子!”。
賀景扶起二人。
喬瑜也緊跟著起身行禮。
喬予安也學著姑姑的樣子,倒也是沒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