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放眼望去,風景如畫。
寧玉望著這滿城的燈火美景,頓時將顧有年的一首詩詞念了出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崗。”
“顧詩仙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痛徹心扉的感觸?莫非曾經有過一段青梅竹馬之戀?”寧玉酒到酣處,終於說出她心中的疑惑。
“哈哈,太子殿下莫非為此詩詞而來?”顧有年也喝的有些多了。
“哪有什麼青梅竹馬之戀?無病呻吟,本就是文人墨客的日常消遣罷了!”
顧有年笑了笑,雙手伏在窗沿上,望著皎潔的明月。
此刻他興致盎然,突然心中豪情萬千,又想到李白的一首詩,於是緩緩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寧玉一聽,頓時心中大駭,暗暗將此詩默記心中。
她自小飽讀詩書,寧國本就是文風之國,與燕國不同,寧國本就靠近書院,因此常年受到書院文化的熏陶,其雪山齋更是譽為“第二書院”之稱。
可是即便是這樣,寧玉敢肯定的是,放眼整個寧國,也找不出像顧有年這樣的作出此等驚世駭俗的詩句來。
就剛剛那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便將此刻她與顧有年的景象表現的淋漓儘致!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寧玉喃喃自語,此刻她已經深深的沉浸在顧有年的詩句當中。
而在她的耳邊,也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息。
於是她也輕輕反饋到:“老師,你也覺得此詩精妙絕倫,世間罕有嗎?”
那耳邊的聲音輕輕讚同。
寧玉眼睛裡閃爍一道精光,她從來沒有聽過老師讚譽過任何人。
而今日顧有年的這句詩,卻令她深深震撼。
她不由得心中暗想道:“我寧國,要是有此人,那便好了。”
顧有年卻渾然不知,此刻他已經沉浸在李白的詩句裡。
李白的詩,放蕩不羈,時而優柔寡斷,時而鏗鏘有力,振奮人心,是他最愛的詩人之一。
月光灑落透過窗戶灑落在天字閣的廂房內,透在寧玉的臉頰上。
那本就雪白的臉,此刻泛起一抹紅光。
她的眼神充滿著憧憬與希望。
寧詩曼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一名能文能武的優秀男子。
相比於寧國的那些酸腐才子來說,顧有年如同皓月一般,發出耀眼的光芒。
正如顧有年曾經寫過的那首詩詞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若他是寧國人可好,那樣便有機會將他招攬而來,或許日後會助她一臂之力。
寧玉輕輕搖了搖頭,心中許多思緒,如同泉水一般爆發了出來。
看著靜靜望著月亮的顧有年,寧玉也冷靜了下來,她輕輕地呡著嘴唇,問著老師道:“此人的存在,是我寧國的大患,是否要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