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兀柏,把那敵將解決了!”
“得令!”
阿兀柏領命,率領十餘騎離開隊伍,向前方騎兵混戰之處接近,在那裡,一支梁軍騎兵左衝右突,將己方騎兵衝得七零八落。
當先一將,手中馬槊宛若長蛇,蜿蜒盤轉,威不可當,己方無人能敵。
正好做我槊下鬼!
阿兀柏如是想,冷笑一聲,策馬小跑,慢慢加速,其他人伴在左右,十餘騎緩緩靠近混戰的騎兵群外圍。
如同潛伏在草叢裡的狼,緩緩向獵物靠近。
這是他們慣用的戰法,一旦交戰之中,有敵方騎將突入陣中,無人可擋時,他們就不動聲色靠近,瞅準機會,猛然發難。
混戰之中,敵將不會特彆注意這接近的十餘騎,還沒抖起精神,就會被他們突然衝近,然後阿兀柏挺槊,如閃電般穿過,將對方了結。
跟著阿兀柏‘狩獵’的騎兵,都敬畏這個強壯的男子,因為阿兀柏能同時開兩張三石力弓,騎戰比試馬槊時無人能戳中他,他卻能從容奪槊,無人能敵。
這一次,也一樣能將那敵將刺於馬下!
“衝!”
阿兀柏低喝一聲,下令突擊,左右興奮起來,隨著這位驍將直撲獵物。
眼前,一片混亂之中,那梁將策馬突進,接連挑落三人,但左右距離較散,一時間未能護住側翼。
阿兀柏策馬疾馳,舉槊過肩,向著那梁將衝去,雙方距離快速縮短,那梁將也注意到衝來騎兵。
於是策馬偏轉,迎麵衝過來,並將馬槊斜橫胸前,頭上,尾下。
阿兀柏見狀一愣,隨後暗暗提防:這姿勢,明擺著要用‘撥槊’法後發製人。
用這種姿勢迎戰的騎兵,要麼是新手,要麼是高手。
所謂‘撥槊’,是橫槊迎戰,當對麵馬槊刺來,便猛地將自己馬槊向右橫撥,前端將刺來馬槊‘撥’歪,然後順勢壓著刺來馬槊槊杆。
讓自己手中馬槊槊頭正好迎向對麵那人的胸膛。
可若是撥不動刺來馬槊,就會被其刺中自己胸膛。
這種技藝光靠力大沒用,還得眼疾手快,若隻有蠻力的新手用這招,很容易被刺死。
刹那間,兩騎接近。
“嗚啊!”
阿兀柏大喝一聲,雙臂用力,確保馬槊方向不變,刺向對方胸膛,對麵那梁將果然將手中馬槊猛地一撥。
“啪”的一聲,兩槊相撞,阿兀柏雙臂猛地用力,想要保持方向,但槊杆那一頭,傳來更大的力量。
馬槊被撥開、壓下,而對方的馬槊槊頭也順勢‘低頭’,對準他。
阿兀柏想俯身躲開,但對方的力氣很大,槊頭壓得很快,眼前寒光大作。
刹那間的力量交鋒,阿兀柏輸了,“噗嗤”一聲,宛若長劍的槊頭,刺破他的護脖頓項,隨後切入他的脖子。
阿兀柏隻覺喉嚨一涼,隨後眼前天旋地轉,自己似乎飛上高空,不停旋轉。
看到下方離去的一騎,騎者沒有頭顱。
反方向離開一騎,蕩起手中馬槊,將他隨後而來的同伴,接連刺於馬下。
好厲害,力氣好大...
阿兀柏如是想,兩眼一黑。
“啪”的一人,挑飛的人頭落地,梁森回頭瞥了一眼,隨後繼續向前衝鋒。
方才衝來那人,力氣有些大,所以他使出撥槊法時差點就撥不動。
不過,還是我贏了。
梁森如是想,放慢馬速,讓左右跟上,他看著眼前到處都是混戰的騎兵,愈發興奮起來。
期盼已久的首戰,打得還是有些不夠痛快,因為沒有人能在他麵前多撐一回合。
觀察左右,梁森發現自己離本陣有些遠,於是下令掉頭,護住戰場外圍,免得敵人騎兵偷襲己方步兵。
眼見著敵騎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他有些遺憾:打了那麼久,都沒有猛將來找我過招的麼?
。。。。。。
曠野裡,王偉策馬狂奔,心中悔恨不已:我居然被騙了,被騙了!
雖然己方騎兵兵力較多,不是沒有挽回的機會,但敵軍騎兵十分瘋狂,如同瘋狗般到處亂咬,直接把王偉試圖挽回戰局的努力給擊碎。
甚至盯上了他。
混亂之中,諸將各自為戰,被梁軍騎兵盯上的王偉就隻能騎馬開溜。
他一路向東跑,想要收攏潰兵,嘗試著反擊,但那些梁軍騎兵如影隨形,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現在,落荒而逃的王偉,身邊僅有六騎相隨,身後二三十步距離,有十餘騎死追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