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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楨,剛木也,有骨乾的意思,築牆時用的支柱也稱為楨。”
“有楨乾一詞,代指能擔當重任的人。”
“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意思是王國得以壯大,他們是周國的骨乾、棟梁。”
“所以,陛下賜我‘維楨’二字,就是‘為國棟梁’的意思?”
“正是,三郎,陛下以這二字賜你,說明很看重你呀。”
“呃,那我隻能努力表現了。”
夜,私第,李笠正和黃姈交談,談到了皇帝給他賜的字,然後談到家務,談到了收支。
這一年多來,李笠的開支巨大,多虧了趙孟娘在鄱陽操持產業,加上武祥、彭均等人的幫忙,李笠沒有坐吃山空。
但花錢如流水,李笠如今算是收支平衡,略有盈餘,但盈餘不是很多。
“打仗太耗錢了,養馬太耗錢了,養兵太耗錢了。”
黃姈連說三個“太耗錢”,是看過賬簿(副卷)後有感而發,李笠點點頭:“沒錯,所以我得想辦法開源,不然撐不下去。”
“我們沒有多少土地,也就是沒有莊園,吃穿用度大多要用錢買,所以花錢如流水。”
“更彆說那數百匹好馬,好吃好喝供著,一匹馬的消耗,抵得上三四戶人家,等於我以一家財力,供著上千戶人家。”
黃姈是內當家,當然知道家裡情況,便問:“三郎,今日入宮,陛下有沒有做決定?”
“沒有,陛下提了許多問題,我一一解答,陛下若有所思,並未做決定。”
“那...萬一不成呢?”
“不可能不成,我為家裡收支而頭痛,陛下可是被朝廷的收支搞得焦頭爛額,他已經餓得頭眼昏花,哪怕麵前隻有一碗粥,那也得拚命拿過來。”
“七十萬貫,就能破例了?”
“不,不止七十萬貫。”李笠提筆,在紙上簡單的畫了個草圖。
“你看,江州的位置很關鍵,其一,扼守江路,上遊三王要是造反,必然乘船順流而下前往建康,那麼,得先靠水戰擊破江州軍。”
“其二,湘州和江州陸地接壤,雖然隔著綿延山脈,但有安成步道相通,東端是南昌,西端是長沙,若河東王有異動,江州兵馬可走安成步道直接攻打長沙。”
黃姈眉頭緊鎖,再問;“莫非...如有必要,你可以率軍走安成步道,進攻長沙?”
“亦或是發動鄱陽鄉親,聚集船隻,集結湓口,助官軍抵禦上遊叛軍?”
李笠笑起來:“沒錯,這一點,陛下一定能想到,畢竟,屢立奇功、活捉侯景的李將軍,率軍走陸路攻入湘州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李笠成事的信心,不靠走關係,不靠托人情,明明白白告訴皇帝:我去鄱陽當官,能為陛下分憂,解決財源,能解決可能反叛的藩王。
“那,這件事應該是成了?”
“我認為不會有意外,隻是....”李笠摩挲著黃姈的麵頰,有些不舍:“若成了,按慣例,官員外鎮地方,家眷要留在京城,尤其妻、子。”
“雖然也有特例,但是,我不可能再次破例了。”
黃姈握著李笠的手,輕輕一笑:“三年而已,妾在建康,正好為三郎做一些事情,而且平安也快三歲了,妾該好好帶帶她。”
“還有這位...”李笠輕輕摩挲著黃姈的肚子,有些遺憾:“兩次臨盆,我都不在你身邊...”
“妾沒那麼嬌氣...”黃姈可不會哭啼啼,“鄱陽,才是三郎的根基,若此事真的成了,可得好好抓住機會。”
她將耳邊頭發攏了攏,目光變得銳利:“時局若一發不可收拾,什麼高官厚祿都是假的,手裡有強兵,有糧食,那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