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驍勇善戰了?不是一群草包麼?
“去年,朝廷平定蜀地,花了半年有餘,這還是趁虛而入,各地郡縣人心不穩。”
楊忠看著其他人,一臉凝重的說:“此次梁軍來襲,短短時間內,接連攻克江陵、襄陽,這說明什麼?”
“江陵,是梁王在守,襄陽,是官軍在守,若說梁王無能丟了江陵倒也罷了,可襄陽呢?是守將無能麼?”
“好,就算襄陽守將無能,隨城守軍、新野守軍勢單力薄,擋不住梁軍猛攻,可穰城呢?穰城也沒守住,數日時間,就完了!”
“梁軍兵力肯定不少,所以荊州軍抵擋不住,隻能守城,而對方定有非同凡響的攻城術,所以,才能如此之快破城。”
“如今穰城失守,宛城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我軍進入山南,麵對的是占據穰城的梁軍,對方兵力肯定不少,且司州兵馬也已參戰。”
“對方目的,不光是江陵、襄陽,還有山南各地,所以,我方才已派人回長安向丞相告急,要調更多兵馬東進。”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將領們沒有意見。
他們此次出征,應對的是“襄陽告急”,所以是要協助荊州軍解襄陽之圍。
結果還沒到上洛,得知梁軍渡過漢水大舉入寇,荊州軍接連戰敗,山南州郡接連淪陷。
現在過了武關,路程過半,卻得知穰城丟了,宛城岌岌可危。
由此可知,梁軍兵力不會少,而且有不一樣的攻城術,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席卷山南各地。
如此一來,僅僅是以‘解襄陽之圍’為目標出征的這支軍隊,根本就無力與梁軍在山南決戰,朝廷必須增派兵馬,才能奪回失地。
山南很重要,一旦失守,對方就能沿著武關道直逼關中,與此同時,還能派兵沿著漢水西進,過安康,攻漢中。
所以,魏軍諸將覺得奇怪,本來內憂外患的梁國,怎麼能拚湊起如此大軍北上,與魏國爭奪山南州郡?
對方哪來如此驍勇善戰的兵馬,實行如此大規模的進攻?
侯景那個跛子,以區區殘兵入梁,就能攻入建康,圍困台城,這才幾年時間,梁軍真這麼能打,又如何會讓侯景橫行無忌?
楊忠在梁國待過幾年,他不認為按照梁軍之前的表現,能有如此犀利的攻勢,所以,要麼是梁國國主提拔了一些默默無聞的將領擔當重任,要麼...
“說到攻城術,我聽過幾個傳聞。”
楊忠緩緩說著,看著輿圖,眉頭緊鎖:“梁國有人極其擅長攻城,而此人,活捉了侯景。”
“活捉侯景的那個梁將?”將領們一臉驚訝,他們不認為活捉侯景的梁將有真本事,純屬運氣好而已。
“對,那個人擅長攻城,我想,此次梁軍來襲,接連破城,此人一定出力頗多。”
在場將領,都打了許多年的仗,知道攻城不易,動輒耗時數月甚至達到一年以上,所以難以想象這世間能有奇人,掌握了數日內破城的攻城術。
前些年,玉璧守將韋孝寬,孤軍對抗高歡十餘萬大軍,靠玉璧孤城硬扛圍攻近兩個月,讓東賊傷亡慘重,高歡不得不黯然收兵,最後鬱鬱而亡。
所以,一種能夠數日攻下江陵、襄陽、穰城的攻城術,其威力有多大,將領們光是想,就覺得後背發涼。
“無論如何,我軍不能懈怠,騎兵明日出發,過丹水縣,入山南,驅散梁軍,不讓他們堵住武關道口。”
“我軍要守住道口,以便朝廷大軍過來後,能順利進入山南,和梁軍決戰。”
“攻城術再厲害,若野戰打不過,也沒有用。”楊忠說到這裡,緊鎖的眉頭鬆開,自信的笑容,再次浮現出來。
“山南地勢平坦,野地浪戰,我軍沒道理怕他們,就不信梁國能憑空變出許多騎兵來!”
楊忠對山南地區頗為熟悉,十幾年前就曾鎮守荊州,甚至三言兩語說降穰城守門將領,一日內奪下穰城。
前年又帶兵攻入漢東地區,可以說對梁軍的戰法很熟悉。
當初,梁國的名將柳仲禮,被他以二千騎兵擊敗、俘虜,現在,即便梁軍大舉北侵,在楊忠看來,不過是打了己方一個出其不意。
其他幾位將領,也從剛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確實,如果野戰打不贏,攻城術再厲害,也沒辦法施展。
野戰要打贏,靠得不就是騎兵?
梁軍那邊,能拚湊出多少騎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