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十名學員騎著獨輪車,手提訓練矛,在同樣騎著獨輪車的教官指揮下,演練編隊戰術,其他學員在圍欄外觀看。
李笠亦在其中,看著騎獨輪車練習騎兵戰術的學員,有一種出戲的感覺。
然而作為“騎獨輪車練騎兵戰術”這一訓練(教學)方式的製定者,李笠是不可能吐槽自己的。
騎獨輪車練騎射、練騎兵戰術,這一訓練方式,實行了十來年,效果不錯,所以才一直堅持下來。
如此做的原因,其一是省錢:獨輪車的造價和維護費用、使用成本,遠比活馬低得多,所以能夠有效降低訓練成本。
其二是效果尚可:騎兵戰術是動態的,無論進攻還是防禦都是如此,學員騎獨輪車練習,可以培養相關戰術意識。
訓練出戰術意識,這才是訓練最終目的。
其三是安全、訓練效率高:獨輪車製作簡單、便宜,隻要有合適的場地,可以讓數百人同時訓練,而不會被馬匹數量製約。
墜馬和墜車的後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段韶在旁邊看著,對這種極其搞笑的訓練方式,不知該說什麼。
他第一次見的時候,心中鄙夷不已,可經過數年下來,他發現這種辦法還是可以的。
教官能以此演示騎戰的各種基本動作和招式,也可以靠著這種訓練方式,演示編隊戰術,並帶著學員進行練習。
且受重傷風險低,畢竟對於新手而言,既要駕馭馬匹,又要練習戰術,容易顧此失彼,一旦墜馬,很容易因傷殘疾。
最主要的就是訓練成本低、訓練效率高,既可以練技術,也可以練戰術(戰術意識)。
“你去過作場麼?”李笠問,往外走去,段韶跟在旁邊,搖搖頭:“沒有。”
他是被軟禁的囚徒,有人盯著,就怕他逃跑,所以活動區域很少。
李笠意識到這點,便說:“我認為,在作場做工,和在軍隊當兵,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某種職業的從業者。”
段韶沒吭聲,聽對方繼續說下去。
“所以,對工人進行上崗培訓,和對兵卒進行作戰訓練,都是職業教育,那麼,一個完善的職業培訓體係,是批量培養合格從業者的必要條件。”
“既然是教學、訓練,就需要教學大綱,訓練大綱,這需要完善,你們的職責,就是如此。”
“說到教育,得分為幾個階段,循序漸進,一如教人讀書那般,一開始是啟蒙教育,即開蒙。”
“用在騎兵上,開蒙就是先學騎馬,做到騎馬代步的水平,這是騎乘學習階段。”
“學會騎馬,就開始學騎馬作戰,首先學習個人騎戰技術,這是技術學習階段,當然,學員可以是精通長短兵格鬥的步兵,有基礎,上手會很快。”
“個人的騎戰技術練好了,再學習集體配合作戰,這是戰術學習階段。”
“每個階段為一年,加上新兵訓練,訓練基本的隊列、體能和兵擊基礎,耗時一年,共計四年,畢業後,就是一個合格的騎兵。”
“當然,騎術的練習,可以貫穿全年,還得學如何照顧坐騎。”
“如何把這四年的教學安排好,以及這四年要怎麼訓練,就是教學、訓練大綱的責任,需要將細節完善,你可得多提意見。”
李笠這麼說,段韶隻能點頭,他一個階下囚,閒著也是閒著,能夠研究騎兵戰術,也算是打發時間的不錯選擇。
說完了教學、訓練,李笠開始說他理解下的騎兵編製。
戰術需要人來實施,而軍隊作戰,靠的是集體的力量,所以,戰術其實依靠於各級編隊施展,不同的編隊,適用不同的戰術。
李笠經過多年總結,把騎兵的編製進行改良,和官軍的常見編製不同:
聯隊(三個大隊,約一千六百人)大隊(三個中隊,約五百餘人)中隊(三個小隊,約一百六十餘人)小隊(五個什,共計五十餘人)。
騎兵戰術,依據這四個級彆編製的兵力有所細分。
與此同時,對於騎兵,李笠根據訓練難度,以及承擔的作戰任務,進行了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