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個小家夥,聽得詹良這麼說,瞬間來了興致,又要找茬。
他倆平日裡就喜歡撩撥十一弟,因為這小子蠢,脾氣又急,一撩撥就上當,卻沒辦法化解。
於是起哄:“對呀對呀,為何不敢再表演一次?莫不是假的?”
“騙子就是騙子,隻敢表演一次,第二次就容易露餡!”
蕭十一郎被兩位兄長堵得下不來台,無奈之下,眼巴巴看著李笠。
這個魚梁吏與眾不同,一直都有辦法給他帶來驚喜,所以,蕭十一郎期望李笠來‘解圍’。
李笠看看這三個小家夥,又瞥了一眼那個挑事的管事,心中嘀咕:步步緊逼,你果然就是姓詹的吧!
酒精的蒸餾濃縮很麻煩,他就隻蒸出一些,而且濃度還不算太高,最多算烈酒,現在已經用完了,李笠無法再表演“火雲掌”。
但他還有準備,防的是萬一。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走到這一步,因為稍有不慎就是魚死網破。
但事已至此,壞人不依不饒,一定要弄死他,那麼...
這是你逼我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諸位請看,這是一把淬毒的匕首...”李笠忽然說話,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呈現綠色,一看就知道不對頭。
他要掌握表演的主導權,不讓熊孩子得逞,不管對方要看什麼,直接來個“強行表演”。
讓人端來一個裝著水的木盆,盆裡提前放了幾尾魚。
他讓幾位郎君看過盆裡的魚是活的之後,倒握匕首,將匕首插入水中。
不一會,魚兒掙紮起來,然後一個個翻了肚皮。
很明顯,匕首上有毒,李笠擺出格鬥的架勢,揮舞起匕首。
然後擺出個囂張的站姿,然後將那匕首在麵前來回晃悠:
“這匕首淬了毒,誰沾一下就會歸西,哪怕一頭牛,碰一下也會死,就問你們怕不怕!”
李笠的聲音充滿了挑釁,眾人看著他手中的匕首,很快緊張起來。
侍衛們暗暗留神,靠向貴人身邊,提防這小子忽然暴起傷人。
但心裡捏著把汗,生怕一會匕首刺過來,自己碰了一點就毒發身亡。
然而,三個小郎君見著李笠如此模樣,反倒來了興致。
兩個年紀大的忘了挑釁,年紀最小的蕭十一郎,期盼起來,三人瞪大眼睛,要看對方接下來的表演。
卻見李笠耀武揚威了一番,又揮了揮匕首,橫放到嘴邊,誇起“祖傳”的毒藥:
“這毒藥氣味香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蜂蜜,忍不住舔一下...嘖嘖.”
然後張開嘴,伸出舌頭,在匕首側麵舔了一下。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如同見了鬼一樣,看著舔毒匕首的李笠。
蕭十一郎看著李笠,看著李笠手裡的匕首,自己嘴角抽搐,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天哪,你怎麼這麼蠢啊!
“啊....我...我舔了....”李笠僵住,看著自己剛舔過的匕首,目光呆滯。
其他人見著如此之蠢的李笠,想笑,但笑不出來。
因為對方舔的是毒藥,死定了。
“..解藥、解藥!”李笠扔了匕首,一手掐著脖子,表情痛苦。
他往一旁放在地上的行囊跑去,剛跑出幾步就栽倒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掙紮著爬向前。
見著一個大活人就要中毒身亡,且必然死相恐怖,愛子心切的幾位院主趕緊捂住兒子眼睛,蕭十一郎一把推開母親的手,驚恐的看著李笠。
他想喊人去幫李笠拿解藥,但第一個喊出來的不是他。
“你快去幫他拿解藥!”
詹良搶先喊出口,是對身邊心腹阿六說的。
“拿”字特意加重音調,阿六早知道管事要整李笠,點點頭,大步上前,來到行囊旁,高聲問李笠:“解藥在哪裡?”
李笠愣了一下,然後艱難的說:“就是、個竹筒,裡麵有小...瓷瓶....”
阿六在行囊裡翻找,果然找到個竹筒,他卻沒把竹筒拿出包裹,而是在包裹裡打開。
裡麵果然有白色小瓷瓶,阿六將其攥住,卻依舊裝著在翻行囊:“沒什麼竹筒啊?”
詹良跑過來,見阿六拖延時間,而李笠在地上抽搐,心中樂開花:去死吧小子,這是你自己舔的,活該!
世上居然有這麼蠢的人,哈哈,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