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得想辦法尋找更多的證據。”
徐君蒨緩緩說著:“投毒一事,暫且不提,那日賈成明明跟著李笠一起到郡廨報案,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他既然跟著李笠來郡廨,就該跟著李笠入獄,結果卻跑了,若一開始就不打算露麵,又為何跟著李笠一起來郡廨?”
“賈成之父尚在王府裡,他到底在不在意自己父親的安危?”
“或許,他可能知道些什麼,如果能找到他,想來對於破案會有好處。”
。。。。。。
“叔叔,賈成那小子,至今未見蹤影,莫不是...在郡廨被我嚇住了,想跑去州廨告狀?或者跑去襄陽,找大王告狀?”
“嗬嗬,他倒是敢!就算真去了,又能如何?”
私第,馮幀正和馮永商量,商量如何讓詹良一案儘快結案,讓“凶手”李笠儘早伏法。
說到迄今未有下落的賈成,馮幀不以為然。
“少年郎,腦子容易發熱,那晚,他一定是被李笠三言兩語迷了心竅,便假戲真做,協助李笠出逃。”
“逃出去後,腦子涼了,開始後悔,卻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硬著頭皮跟李笠去郡廨。”
“結果被你這麼一嚇,嚇傻了,又想起阿耶還在王府,後悔不已,但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隻能跑。”
“所以,我才讓那老賈活著出王府,到郡獄蹲著,賈成知道他阿耶還活著,想來遲早會投案。”
說到這裡,馮幀喝了杯酒,吃了幾口小菜,繼續說:“若如你說的那樣,讓老賈畏罪自殺,賈成怕是要一條路走到黑,跑去州府或者大王那裡告狀。”
馮永還是放心不下:“可萬一這小子真去告狀了,可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我已派人連夜趕往襄陽,向大王彙報這個案子,尋陽那邊,也報了案,這件案子,已經被我搶先定了調,接下來無論怎麼唱,都離不得這個譜。”
“就算他告到州廨,湘東王隻會把他交給鄱陽郡廨,大王麼,也必然如此,他去告狀,就是白去。”
“現在,就算沒證據證明是李笠投毒,但賈成協助他出逃,那就多了個可能,即李笠是在賈成的幫助下,毒殺詹良。”
說著說著,馮幀有些惱怒,馮永辦事不力,才讓李笠逃了出去,打亂了他的計劃。
所幸還來得及亡羊補牢,現在看來,他采取的應對措施還算可以,這件案子拖下去,最後必然是以李笠定罪告終。
而且馮幀對案件的結果有信心:“天子向來寬容宗室,若讓一個小吏承擔罪名,就能讓一個兒子,一個侄子得了清靜,你說,那些官員該怎辦?”
“真相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想要什麼結果,這幫當官的個個都是人精,任那李笠再怎麼硬骨頭,也得折了。”
馮永還是不放心:“可大王那邊...”
“若不是你走了李笠,何至於此!”
馮幀罵起來,馮永訥訥,不敢回話。
“現在,大王免不了對我有不滿,我已派人帶著金銀珠寶到襄陽,全都送出去。”
“請大王身邊的人,替我美言幾句。”
“畢竟,李笠不過是個賤吏,連宗族都沒有,若這個刺頭不拔了,日後,怕不是有更多刁民敢和王府作對!!”
馮永見叔叔安排得麵麵俱到,總算是放下心,但想到上一次的鐵案真就被李笠翻了,他還是心有餘悸。
馮幀卻笑起來:“你怕什麼,賈成還能到哪告狀?了不起去京城,那又如何?”
“就算他祖墳冒青煙,告了禦狀,又如何?”
“你彆忘了,宗室子弟在建康當街殺人,殺官,搶奪官眷,什麼事都沒有,鄱陽王府冤枉一個小小賤吏,又如何?!”
“彆看那李笠如今在獄裡有姓彭的遊軍尉護著,好吃好喝,愜意的很,等上麵計較清楚了,他就要被人拖到市集,脖子上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