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居然看到黃大車的幺子黃四郎上門光顧。
黃四郎是黃大車的庶子,平日除了打獵遊宴,還在郡學讀書,其母為杜娘鏡店東主杜氏。
之前李笠和黃大車作了約定,要“授人以漁”,讓杜氏和黃四郎有一門穩穩賺錢的產業,這個約定,他完成了。
但是,李笠每次去杜氏那裡,都沒碰到過黃四郎,而他琢磨出來的製鏡工藝,是杜氏來學,黃四郎不見蹤影。
李笠本來想和黃四郎做個朋友,為日後做打算,見對方成日不在家,覺得這是個不體諒母親的富二代。
現在,李笠近距離觀察了黃四郎,覺得這位英俊得有些過分,很像是女人。
但這太讓人匪夷所思:黃大車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女兒,可不得送去伺候貴人、攀高枝,亦或是與豪強大戶聯姻,女扮男裝做什麼?
然而黃四郎真的英俊得過分,李笠不太相信真有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後世那些娛樂界的花樣美男例外,所以...
想到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據說就發生在南北朝時期,李笠覺得,很有必要弄清楚這件事。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蔡全見李笠發呆,上前問什麼事,李笠沒有明說,而是問:“如今世上,是否有女扮男裝之人?”
“女扮男裝?這種事發生過,沒什麼稀奇的。”蔡全回答得很乾脆。
李笠來了興致:“真有人女扮男裝?那是怎麼回事?”
“嗨,我也是聽人說的,你聽聽就好,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蔡全和李笠低聲聊起來,隔壁,神童繼續給客人‘讀心’。
蔡全向李笠說起一件事,那是在蕭齊年間,揚州有一名奇女子名叫婁逞,為了學下棋,女扮男裝。
她很有才華,又會交際,於是和官宦子弟往來密切,甚至遊走於公卿門下,後來得人賞識、舉薦,入仕為官,當了揚州從事。
結果身份泄露,讓身邊人大吃一驚,皇帝知道此事後,專門下旨,讓她恢複女兒身,自行返回家鄉。
李笠聽完,眉頭緊鎖,想了一會,得出結論:這婁逞一定是樣貌平平,所以扮成男子,不會那麼引人注意。
但是,黃四郎英俊得有些過分,可以說是男生女相,這就不能不讓人懷疑身份有問題。
不過李笠實在想不通,若黃四郎果真是女的,為何黃大車要讓女兒女扮男裝,一扮就是十幾年。
騎馬射箭,打獵遊宴,還入郡學讀書,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位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
黃四郎若是女的,黃大車根本就沒道理讓女兒扮男子扮到如此地步。
想著想著,李笠愈發好奇起來,若黃四郎果真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那真是一個奇人。
“李郎,你成日裡琢磨女扮男裝,莫不是見著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男子了?”
蔡全問,他隻負責‘看場子’,不會去觀察表弟如何騙人,李笠點點頭:
“我總聽人說,有些富貴人家豢養**,隻是覺得不可思議,男子真能長得比女子好看?”
“確實有,你彆不信,我就親眼見過。”蔡全低聲說,看看左右,見沒人在旁邊,就向李笠說起一段‘佳話’。
如今被稱為大才子的東宮學士庾信,曾有一書童,為上甲侯蕭韶,兩人有斷袖之歡。
蔡全見過蕭韶,這位確實長得比許多女人還漂亮,若不是知道對方為宗室子弟,蔡全真會以為此人是女扮男裝。
“宗室子弟做**?朝廷都不管的?”李笠驚訝道,蔡全笑著搖搖頭:“庾學士是何許人?能給他做書童,日夜侍奉,旁人隻會將其視為佳話。”
“再說,權貴豢養**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就連當今太子,也作了一首詩,描述**的彆樣風采。”
“行文間曖昧不已,把**受寵愛的嬌羞模樣,描述得活靈活現。”
李笠聽到這裡,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後背發涼。
龍陽之好、斷袖之癖,自古以來就存在於世間,許多有錢人玩女人玩膩了,就開始豢養**,甚至樂此不彼。
一想到黃四郎的樣貌,他不由得感慨:看來,黃四郎真是和那上甲侯蕭韶一樣,是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然後思維發散:要是我有這種樣貌,上戰場怕不是要戴麵具才行,否則會被人笑話是女子...
對了,南北朝有個大帥哥,封爵蘭陵王,驍勇善戰,但樣貌柔美,狀若婦人,以至於上戰場時需要戴麵具。
還很有逼格,有專屬背景音樂“蘭陵王入陣曲”。
李笠想著想著,居然有些羨慕嫉妒恨:我要是有黃四郎的條件...唉...
正感慨間,有便裝的侍衛入內,跑到蔡全耳邊低語幾句,蔡全隨後告訴李笠一個剛收到的消息:
不日,鄱陽世子就要抵達鄱陽。
也就是說,王妃派來考校蕭勤的‘考官’是世子,當然,世子不可能就為了這件事來鄱陽,必然是順便處理一下王府的其他事務。
李笠聽完,差點就脫口而出:這不是放水麼?還用考?
早知道這樣,我乾嘛那麼費心費力?
正鬱悶間,他忽然回過神:世子要來?這是個機會,說不得原計劃要變動了。
得趕緊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