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玥眼底泛起了驚喜之色,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筆記本複印本:“這是蘇老師的筆記嗎!字好漂亮呀!”
“不是我的,我的筆記沒這個好,這是我們班的學神,他的筆記…基本都是乾貨。”
遲鷹其實從來不做筆記,課堂上即便動筆,也是東一筆西一筆,不會做這種係統梳理。
高二下那年,他花了兩個月多時間,熬夜為蘇渺整理了這套涵蓋了語數外和理綜全部內容的筆記資料。
後來高三的時候,蘇渺也是靠著這套筆記,順利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
即便他離開了,但他還在幫她。
“謝謝蘇老師!”湯玥將複印本抱在了懷裡,如獲至寶一般。
蘇渺也提醒道:“但因為實在過了太多年,高考大綱也有調整,你僅僅隻作為參考。”
“嗯!我知道了,我不會依賴筆記的。”
湯玥媽媽見此情形,也感激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將鋪麵上最好的櫻桃裝了滿滿一袋子,送給了蘇渺:“老師拿回去嘗嘗,當季新鮮的。”
“謝謝了,不用這麼多,一點點就好,夠了夠了,吃不完的。”
湯玥媽媽還在裝袋:“哪有吃不完的,給您的先生,您的孩子…”
湯玥連忙拉了拉媽媽:“蘇老師還在讀研究生,都沒結婚呢,哪有孩子呀。”
“啊,難怪這麼年輕呢,您看我,一激動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蘇渺怕再耽擱下去,熱情的湯玥媽媽隻怕會把店裡各色水果都給她塞一袋子了,趕緊告辭,離開了農貿市場。
坐在公交車上,蘇渺手機裡收到一條短信,來自遲鷹——
C:“老婆,我想吃櫻桃。”
蘇渺將一顆櫻桃塞進了嘴裡。
清甜四溢。
……
鬼使神差的…她回到了臨江天璽,提著滿滿一袋櫻桃。
沒有帶門禁卡,但是保安認識蘇渺,因此幫她開了門。
“遲鷹在家嗎?”
“您先生在的,工作日好像在出差,昨天晚上剛提著行李回來,一直呆在家裡沒下樓。”
蘇渺本來也沒想問得這麼詳細,但保安似乎已經把她當成了遲夫人,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她向保安道了謝,乘電梯回了家。
房間密碼從來沒有變過,蘇渺輸入那串熟悉的字符之後,哢噠一聲,門開了。
她提著滿滿一袋櫻桃進了屋,卻沒想到,入眼的一幕…是遲鷹赤身從浴室裡走出來。
伴隨著騰騰的熱霧,他手裡拎著一條白浴巾、正在擦拭著頭發。
男人的膚色是很健康小麥色澤,冬日裡會比夏天更偏白些,胸口有明顯的手術疤痕,腹部的八塊肌肉是均勻分布的板塊狀,再往下…
蘇渺愣愣地望著他,不知所措。
顯然,他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擦拭頭發的手頓了幾秒,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回了浴室。
再出來時,他身上穿了件寬鬆的深灰色浴袍,腰帶係在身前,胸脯袒露著,性感至極。
蘇渺彆開視線,不敢多看。
男人倚在玄關處,整個人充滿著難以描述的欲|色,挑著下頜望著她:“小鷹回來得正好,我剛把自己洗乾淨。”
蘇渺臉頰潮紅,很不自然地低頭換鞋,進了屋。
“回來拿我的備課本,順便…剛剛去農貿市場,遇到學生家長,送了一袋櫻桃,我吃這個上火,這麼多,怕浪費了。”
蘇渺進屋後,徑直去了開放式廚房,拿出水果盤,將櫻桃清洗了三四遍,擱在吧台上,“你不是想吃嗎。”
“這個季節的,甜嗎?”
“甜的,櫻桃當季。”
倆人像是沒有經曆過之前的“分手宣言”似的,宛如平常情侶一般說著話。
遲鷹走過來,拎了一顆櫻桃遞給她。
“乾什麼?”
“試試毒。”
“……”
蘇渺一口叼住了櫻桃,“你怕我會因愛生恨,對你下毒手嗎…”
話音未落,遲鷹握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她抵在了櫥櫃邊。
男人身上凜冽的薄荷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占據了她全部的呼吸。
蘇渺還沒來得及反應,遲鷹不由分說地咬住了她的唇,溫熱的舌尖撬開了貝齒,奪走了她嘴裡的那枚櫻桃,輕輕一咬,汁液四溢。
他使壞地吮走了她舌尖裡的每一滴甘露,嘴角勾了勾——
“果然,甜。”
蘇渺被他使壞地吻了很久,終於掙開了,轉身去了書房,讓自己稍稍冷靜些。
她從書桌底下翻出備課本,又在書架上拿了幾本厚厚的文獻資料。
遲鷹倚著門站著,凝望著女孩慌亂匆忙的身影。
“書,是我的。”他開口提醒。
蘇渺想了想,問道:“能借嗎?”
“我不喜歡藕斷絲連,分都分了,要借書去圖書館。”
“……”
果然,那天在階梯邊像條狗似的、苦苦求她不分手的男人,隻是曇花一現。
酒一醒,立馬翻臉、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骨子裡還是驕傲得要死。
“不借就不借,誰稀罕。”
蘇渺將那幾本厚厚的書籍放回了書架上,走出了門。
然而,與他錯身而過的瞬間,遲鷹扣住了她的手腕。
蘇渺猝不及防,被男人拉回了臥室,腳一踢,門緊緊關上。
他將她扔在了床上,欺身覆了上來。
“遲鷹!”
蘇渺下意識地掙紮,男人單手握住了她的雙手手腕,按在了頭頂,讓她與他毫無阻礙地耳鬢相貼。
“你把老子的手咬得稀爛。”他伸出右手手腕,遞到她眼前。
果然,傷口雖然結痂了,但看得出來,當時肯定流了很多血。
“誰讓你這麼沒出息,揪著我不放。”
他輕嗤了一下:“是,老子沒出息。”
??蘇渺握住他的手,指尖掠過掌側的血痂,心疼地問:“還痛不痛?”
“痛,所以補償我。”說罷,他一口叼住了女孩的唇。
遲鷹的吻像c城盛夏裡燥蓬蓬的風,騎在摩托車上,呼嘯著往頸子裡吹。
她的世界鋪天蓋地灌滿了他的氣息。
連月來的思念、渴望、愛慕、痛苦…潮湧般席卷而來,將她的城池儘數淹沒。
她緊繃的shenti徹底放鬆了下來,由得這男人對她為所欲為。
隻有在他的領域內,才有絕對的安全感,她可以毫無防備地將自己的所有交付與獻祭。
他的使壞讓她顫抖得厲害,緊要關頭,遲鷹卻中斷了一切,手肘撐在她的鬢邊,輕輕撫著她的發絲,欣賞著她潮紅的臉頰和充滿想念的杏眸。
“遲鷹…”她喚了一聲,情動不已。
“你不想我回京城,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遲鷹與她耳鬢廝磨,在她耳畔柔聲說,“莫名其妙跟老子提分手的事,包括你說後悔那年跟了我的事,我也可以當做沒聽到,隻原諒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蘇渺的手攥緊了床單,眼角泛起了水光。
“我沒有不讓你回京城,也不要你放棄夢想。”
“那你鬨什麼。”
“我不知道,遲鷹…我大概有病。”
“我給你治。”
男人繼續下一步的環節。
“遲鷹,彆…”
他停下了動作,下一秒,她將臉埋入了他的頸項,“彆生我的氣…”
遲鷹吻住了她,撬開了她的貝齒,細致地勾著她,有來有回地推送著,安撫著。
在接吻這方麵,他的技術簡直沒得說,不管怎樣的冰山都會被他的熱情融化。
遲鷹的手拉開了床櫃裡,在裡麵翻找了一會兒,忽然低笑了起來。
蘇渺詫異地看著他。
他翻身躺在了她身側,望著天花板,稍稍冷靜了一會兒:“要讓小鷹失望了。”
“……”
蘇渺看著空蕩蕩的櫃子,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上次他走,存貨都用完了。
她趴在了他胸膛上,意猶未儘地吻住了他的下頜和頸子。
遲鷹忍著翻湧的情動,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蘇渺隻好躺在他身邊,緊緊抱住了他粗壯結實的胳膊,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躺在他身邊的溫存和安全。
過了會兒,遲鷹似冷靜了下來,起身道:“我出去買。”
蘇渺整理了衣服,起身追了過去:“一起。”
“嗯?”
“透透氣。”
出門後,蘇渺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和他一起並肩走進了電梯。
遲鷹握緊了她的手,倆人十指交扣著,走出了小區,沿著安靜的街道慢慢走著。
街頭春寒料峭,他見她隻穿了件白色毛衣,毫不猶豫將自己的衝鋒衣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女孩肩上,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了。
月光下,女孩白膩的膚色仿佛籠著一層清冷的光澤,隻臉頰處微微泛著潮紅。
比起年少的青澀,此刻的她身上添了些成熟和柔媚,身形輪廓也更有女人味兒了些。
小區附近的街道種著櫻花樹,此刻風一吹,粉色的花瓣飄灑了下來。
遲鷹伸手接住了一片櫻花花瓣,擱在了女孩的發梢間。
蘇渺抖了抖腦袋,對他輕輕笑了下。
她鮮少對彆人笑,在周圍人眼裡,她就像冰山美人一般高冷而遙不可及。
她隻對他有過這樣甜美的笑容。
遲鷹一向自私,即便是愛,他也要占據最獨一無二的地位。
她病態又最極端的愛,給夠了他安全感。
所以丟不開手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隻有遲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