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沒必要。”齊貞輕聲說道。
蔣燕看了一眼李強,見他也輕輕搖了搖頭,才放棄了將那個即將出手的火球。
那個湖匪見齊貞小隊沒有什麼動作,轉身便向下層船艙走去。
咯嘣!咯嘣!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在這略微有些安靜的環境下格外瘮人。
那個湖匪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隻見他捂著自己的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低落。
他的左手食指的三個指節此時正在不正常的扭曲著。
看著就像秋日裡樹上的枯枝。
李三站在他身前微微低著頭,就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
李三的速度太快,快到沒有湖匪可以看清他是如何從十幾步遠的地方來到這名湖匪身邊,又是用什麼方式撅折了他的手指。
所以在那名湖匪慘叫的襯托下,李三此時沉默而若無其事的身影,就顯得更加充滿威懾力。
主意自然是齊貞出的。
既然恐懼無法消弭,那麼戰勝恐懼最好的方式並不是死亡,而是更深的恐懼。
“下去可以,像他一樣就行。”齊貞此時開口說道,聲音有些冷酷。
人性的複雜程度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每個人一生中大概都會有麵對死亡泰然處之的英雄時刻,例如軍人冒著槍林彈雨向敵人的陣地衝鋒。
例如醫護人員冒著感染風險抗擊瘟疫。
例如消防員衝進火場拯救幸存的生者。
明知有風險卻逆流而上,生活中從不缺少這種犧牲精神。
但是上戰場之前要戳瞎一隻眼,治病之前要剁掉一隻手,進火場之前打折一條腿。
這種抉擇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出來的了。
更何況是這些本就貪生怕死的湖匪。
所以除了那名手指已經折斷的人以外,沒有人再像那人一樣選擇離開。
隻有寥寥幾名湖匪隨著那人的離開,麵露絕望。
所有人看向李三的眼神,都帶著怨毒和恐懼,下意識的離開他更遠了一些。
這讓李三想起了之前在月夢山大營的某個時刻。
天色越發的暗下來,船艙內點起了燈。
說來倒也神奇,僅憑那一個斷了手指的湖匪,居然真的可以讓船在水上緩緩前行。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人在關鍵時刻的求生**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強大。
船艙內的氣氛一直很凝固,卻不怎麼緊張。
那些湖匪的麵色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根本提不起一點精神。
而齊貞小的注意力則全部在水麵之上,根本沒有功夫搭理這些貪生怕死的人。
然而視力強如餘良,也根本沒有辦法穿透睡眠看到下麵的景象,好像有什麼東西遮擋在了他的眼前,他隻能看到水麵之下幾米的距離,就再也無法看清。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靜謐的湖麵上,反射出白色的光芒。
船忽然停了下來。
“累了吧,畢竟劃了這麼久。”船二向大當家的解釋道。
眾人的耳邊卻突然開始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敲擊聲,似乎是在有什麼東西不斷輕輕扣擊著船的底部。
嗒嗒嗒嗒嗒……
好像無數的粉筆不停敲擊在一塊黑板上的聲音。
齊貞小隊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不管那東西是什麼,都必然極多。
上一次他們經曆過這種數量級的聲音的時候,是在月夢山麵對蛇潮的時候。
那個數量即便到現在也讓眾人記憶猶新。
“隊長!”齊貞對李強喊道。
李強點點頭,走出船艙到甲板上,望著黑壓壓的湖麵,掏出了自己的激光炮。
眾人魚貫而出,將那些湖匪留在了船艙裡。
李強瞄準湖麵,一發威力十足的蓄力激光炮射入了湖中。
翻湧的湖麵開始冒煙,激光的威力瞬間蒸發了湖麵上的水。
“靠!怪不得我看不見底下。”餘良憤憤說道,隻是臉上還帶著悸色。
“我們確定要跟這種玩意兒打嗎?”李三看著下麵密密麻麻還在不斷翻湧的東西,感覺束手無策。
“我餓了。”林嘯說道。
“我也是。”孟然說道。
此時湖水在激光炮的作用下,泛起了藍綠色的微光,在水中形成了漫反射,在一瞬間將湖裡的景色映照出在眾人眼前。
也映照出了小隊眾人錯愕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