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越抹越黑】(1 / 2)

從魚 春溪笛曉 4960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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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從魚夜裡挑燈夜戰,早上難免起晚了。他先想到這天是休沐日,他還可以再睡會;剛要合眼繼續睡,又想起早前和何子言約好了,要去給何子言過生辰來著。

江從魚一骨碌地坐起身來,正要糊裡糊塗地下床,就看見樓遠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漱好了,坐在床邊看著他自個兒在那一乍一驚。

仿佛覺得光是這樣看著他也很有趣。

江從魚有點不好意思地坐起來問:“你怎麼不多睡會?”

樓遠鈞道:“昨兒才到你這就占了你的床,早上自然醒得早。”他把人攬進懷裡上上下下地看了個遍,“我與人應酬時不小心喝多了,有沒有傷到你?”

江從魚道:“沒有,你喝醉酒也不鬨騰。”他想到樓遠鈞昨天傍晚一見麵就把他拉去躲著親,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就是親得我嘴巴有點疼。”

樓遠鈞伸手摸上他柔軟的唇角上:“我以後會克製一些。要是我傷到了你,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江從魚自己也經常說這樣的話,可不知怎地換成樓遠鈞這麼給他講,他就聽得喉嚨發緊。若非記得自己才剛睡醒,連臉都沒洗過,他都忍不住親上去了。

樓遠鈞哪會看不見江從魚的情動,他笑了笑,沒再勾誘本就沒什麼定力的少年,由著他逃也似的去洗漱。

等江從魚洗淨臉過後要隨便抓身穿慣了的衣裳往身上套,樓遠鈞道:“你今天不是要去赴宴嗎?又不是去騎馬射箭,該穿得鮮亮些才是。”

他饒有興致地給江從魚挑了身簇新的夏衫換上,又親手替他束起他慣紮的高馬尾,往他發間係了根綴著玉墜子的軟綢發帶。

江從魚本就有著藏不住的蓬勃朝氣,經樓遠鈞這麼一拾掇更是叫人眼前一亮。

連林伯見了都忍不住誇道:“這樣穿真好看。”

江從魚驕傲地道:“師兄給我挑的。”

林伯聞言有些慚愧。

看來他這個大老粗還是做事太糙了些,現在江從魚和人往來得少他還能應付過去,往後江從魚往來的都是京師權貴,要是衣著舉止不得體豈不是惹人笑話?

江從魚在家裡吃了早飯,就要出門去何子言家玩了。

樓遠鈞送他到門口,笑著說道:“平時都是你送我走,今天換我送你出門。”

江從魚以前覺得兩個人黏黏糊糊挺奇怪的,偏偏聽著樓遠鈞說這些黏黏糊糊的話他心裡卻隻覺得甜滋滋。

說他沒出息也好,說他容易上當也罷,他好高興才到京師就遇到了樓遠鈞,好高興每次回家都有個自己期待能見到的人。

江從魚張開手用力地給了樓遠鈞個大大的擁抱,才上馬出門去。

樓遠鈞還沒來得及回抱一下,懷裡已經空蕩蕩的。

再抬頭看去,江從魚早已騎馬走出一段路,快活得像是一陣夏日清晨的輕風。

樓遠鈞轉過身,就在旁聽林伯幫江從魚描補:“陛下,這小孩兒就是對誰都這麼沒大沒小。”

樓遠鈞拇指按在玉戒上,笑道:“朕都與他歇在一塊了,難道還在意他這點沒大沒小嗎?”

林伯聽後覺得也對。

他覺得樓遠鈞也是念舊的人,想到自己剛才在發愁的事,忍不住說出來和樓遠鈞討論:他覺得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侯府裡光他一個這麼個業餘的管事可能不太夠。

樓遠鈞點頭,暗自思量:確實該往這邊多安插點人手,必要時可以把林伯支開,免得江從魚連多親一會都放不開。

林伯的思路卻和樓遠鈞截然相反,他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江從魚也十八歲了,橫算豎算都是時候議婚了,不如早些為他找個合心意的女子來主持中饋,日後再有這樣的往來應酬也有人能幫他打點!

樓遠鈞以前還疑惑林伯一個立過赫赫功勞的將軍委屈自己跑來當個管事,滿朝上下怎麼沒有一個人為他說過話。

現在他不疑惑了。

這家夥是怎麼做到一張口就讓人這麼惱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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