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兩軍對壘的時候他就是憑這張嘴巴氣死敵軍的嗎?
樓遠鈞道:“師弟他才剛到京師,願意與他結親的有幾個是看重他本人的?”
“以他的性情,那些圖他爵位、圖他家財的人嫁進來,怎麼可能跟他相處得來?嫁娶是一輩子的事,豈能隻為了找個人來照料他的衣食住行?”
“還是看他自己喜歡,他若是真心想娶什麼人,朕自然會親自為他指婚,叫他風風光光地與他的意中人成親。”
林伯聽了樓遠鈞的一連串發問,隻覺樓遠鈞當真是為江從魚考慮得長遠。他感動地說道:“陛
下說得有理,是我想岔了。”
樓遠鈞心道:會有那一天才怪。
光是想到哪天江從魚來跟他說自己有了意中人,要與他各自嫁娶,他腦中已冒出許多壓抑不住的惡念。
比如把嫁衣穿到江從魚身上,問他哪來的膽子找彆的意中人,問他哪來的膽子想與旁人洞房花燭。
記得成婚時新房內外到處都是紅綢,正好可以扯下來綁住江從魚的手足,叫江從魚動不得、逃不了、避不開,隻能乖乖接受他的所有懲罰。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怪物。
明明江從魚已經被他哄得把整顆真誠熱烈的心都捧到他麵前了,他卻仍覺得不夠。
他總疑心江從魚能這麼快把心給他,以後也會很快把心給彆人。
毫無相愛之人彼此應有的信任。
偏他還要裝作渾不在意、裝作從容大度,既想騙彆人,也想騙自己。
樓遠鈞壓下心底湧動的惡劣念頭,麵無愧色地說道:“他是老師唯一的孩子,朕肯定要多為他考慮些,你不嫌棄朕越俎代庖就好。”
……
另一頭,江從魚已經抵達何家。他本就年紀不大,今天被樓遠鈞一拾掇,瞧著更是光彩照人、意氣飛揚,惹得何家的丫鬟與仆僮都忍不住頻頻多看他幾眼。
何子言一大早就起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請這麼多人來家裡作客,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照理說他上頭有那麼多姐姐,他娘又寵著他,他應該會慣成無法無天的混世小魔王才是,偏偏人的性格是很難說得清的。
興許就是因為何大國舅府上的女眷個個強勢,輪到何子言才愈發擰巴起來。
等看到被小丫鬟引進門的江從魚,何子言愣了一下。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江從魚今天還真和平時不太一樣。
倒不是說江從魚平時不好看,隻是他平時總和大夥打成一片,沒有這種光是往那裡一站就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感覺。
偏偏他對自己有多惹眼毫無自覺,兀自笑得燦爛至極,拎著食盒就往何子言麵前跑。
跑到近前來,江從魚還要問:“我是不是來得最早的!”
何子言哼道:“才不是,袁騫早就到了。”
江從魚“哦”了一聲,開心地點頭道:“
那我是第二個。”
何子言狐疑地看著他:“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江從魚胡謅:“我的好朋友今天生辰,我當然高興。”
何子言道:“你少胡說八道。”
什麼時候他成他好朋友了,最近他們連麵都沒怎麼見過,江從魚分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