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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開合,殿內隻剩景元帝和霍翎兩人。
霍翎還是開口問了:“陛下為什麼會突然提到柳國公府?”
景元帝道:“隻是想查一查。”
武威侯府與霍翎有矛盾,如果有機會,武威侯府不會介意順便給霍翎使個絆子。但在行宮出手暗害霍翎,隻能說還沒到那份上。
最想看到霍翎出事的,無疑是何泰和柳國公府。
根據禁衛軍調查到的線索來看,驚馬一事顯然是何泰的手筆。
唯一存疑的地方,就是柳國公府有沒有在裡麵橫插一腳。
霍翎琢磨了下,也大概明白了景元帝心裡的想法。
她驚馬一事,其實可大可小。
畢竟她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如果上頭沒人追究,估計下頭也會糊弄過去。
現在景元帝要追查到底,又給出了“驚擾千秋節”這樣看似很小、實則操作餘地很大的罪名,足以罷免何泰的職務,再將何泰關押一段時間了。
而調查柳國公府,估計就是出於天子的多疑。
他心裡存了疑慮,便想要確定一下。
也許就算真查出來柳國公府做過一些手腳,但這件事情的主謀是何泰,再怎麼樣都很難問責到柳國公府身上。但動了手腳,與沒動手腳,在天子心目中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會將一切都儘收眼底,深諳於心。
霍翎心裡這麼想著,就聽景元帝問:“如果真查出來柳國公府在暗地裡添了一把火,朕卻沒有立刻懲辦柳國公府,阿翎會難過嗎?”
霍翎詫異,漆黑的眼瞳盯著景元帝:“陛下關心這個問題嗎?”
“朕問了,就是想知道。”
霍翎抿唇一笑:“那我就要向陛下進言了。”
“什麼?”
“陛下自然要以大局為重。您沒有立刻懲辦柳國公府,一定有您的理由。”
景元帝微微擰眉。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番話從霍翎嘴裡說出來,讓他的心忍不住一澀。
如果不是他讓她上台比賽,她未必會遇到那樣驚險的情況。
但她醒來後,隻是遺憾自己沒能拿到頭彩,還安慰他彆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霍翎有些忐忑:“我的話惹陛下不高興了嗎?”
景元帝抬手撫了下霍翎的臉龐:“是朕虧欠了你。”
霍翎心頭一跳,知道自己賭對了。
適當的示弱和退讓,更能讓天子愧疚。
愧疚以後,才會想要加倍補償她。
“陛下說什麼傻話。”
霍翎沒有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禁衛軍統領身上:“禁衛軍統領,為人頗為……”
霍翎慎重地選了一個詞:“穩重。”
景元帝險沒笑出聲來:“促狹。”
什麼穩重,她分明就是覺得禁衛軍統領行事但求無過不求有功,需要有人提點才能繼續往下做事。
霍翎莞爾:“我雖不知他是誰,卻知他是陛下的心腹。禁衛軍拱衛皇城,保護天子。比起他的能力,陛下肯定更看重他的忠誠。”
能力不夠,多配幾個能力出眾的副手給他就是了。
忠誠,或者說天子覺得他忠誠,才是最難得的。
景元帝笑了笑,介紹道:“他叫詹淩,以前是朕的伴讀。”
“累了嗎?”景元帝起身,“朕抱你回床上休息吧。”
霍翎躺在床上,看著景元帝:“陛下,您要不要回長清宮休息一下。”
景元帝應了聲好,但剛轉身,霍翎又拉住了他的袖子。
景元帝回頭:“怎麼了。”
霍翎的聲音裡透著依戀:“您睡醒還會過來看我嗎?”
景元帝知她是嚇到了,這會兒看著一切如常,其實壓根沒從驚馬的恐懼中緩過來,所以下意識依賴著他。
見景元帝沒有馬上回應,霍翎抿了下唇,聲音也變得底氣不足。
“過來看一眼就好,我不會再耽誤您休息和處理政務了。”
景元帝歎了口氣,重新坐回塌邊,緊緊握住霍翎的手。
“朕不走了。留下來陪你用午膳,下午待在你這裡處理政務。”
霍翎眼眸一亮,仿佛是被他的行為鼓勵到了般,開始得寸進尺。
“那晚上呢?”
景元帝笑:“晚上啊,晚上陪你吃完飯,等你喝完藥睡下就離開。連著熬兩晚,朕可熬不動了。”
霍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問道:“您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慷慨嗎?”
景元帝一怔
,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所有人”,指的應該是後宮妃嬪。
“朕從來都不是一個慷慨的人。阿翎,隻有你覺得朕慷慨。”
見霍翎確實沒有困意,景元帝乾脆扶著她重新坐起來,與她聊天:“朕方才看你拉著朕的袖子,問朕還來不來看你,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朕小時候和你一樣,都不敢生病。”
那些往事,景元帝原以為自己都遺忘了,可如今娓娓道來,他才發現自己一直記得。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先帝時期,有個寵冠六宮的妃子,叫麗妃,你應該聽說過吧。”
“先帝寵愛麗妃,也疼愛麗妃所出的三皇子。朕的母後因為母族敗落,又不得先帝喜歡,生怕自己某一日醒來就會被先帝廢棄。”
“她大半的精力,都花在如何討好先帝,以及如何與後宮嬪妃鬥法上。”
那年寧信還小,他過生辰時收到父皇送的一塊玉佩,十分寶貝,結果轉頭老三就故意把玉佩弄壞了。
他氣得和老三打了一架,被父皇罰跪在禦書房外,回去後就發了高熱,嘴裡一直在喊著“父皇”和“母後”。
但父皇始終沒有出現。
母後來了,沒待一會兒,得知父皇又去了麗妃那裡,就急匆匆離開,說要為他討一個公道。
景元帝側過頭,看著不知何時靠在他肩頭的霍翎:“朕當時迷迷糊糊地,也抓住了她的袖子,卻被她甩開了。”
“其實朕那時候想要的不是什麼公道,隻是她能留下來。”
霍翎離他很近,說話的氣息都灑在他脖頸上:“那陛下留下來陪我時,心裡在想什麼呢。”
景元帝道:“被甩開過一次,朕就再也沒有嘗試第二次了。”
“所以朕不會甩開你。”
霍翎微微抬起頭,吻上景元帝的脖頸,又順著脖頸,一路吻到他的下顎,輕輕咬了一下。她委屈道:“陛下,每次都是我主動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