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霍翎所言,戰馬是軍事戰略的重要物資,它不僅能用來裝備騎兵,在大戰起來時還可以馱運後勤糧草,提高後勤的補給能力。
可是,大燕自開國以來,就存在一個很尷尬的情況——
自從前朝丟了燕雲十六州後,大燕在北方一馬平川,無天險可守。
為了防守北方的大穆,大燕隻能人為製造一些阻礙,以
此來守衛京師。
想要解決這種尷尬的處境,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收複燕雲十六州。
但想要收複燕雲十六州,培養出一支能與大穆抗衡的騎兵是重中之重。
因為處境是相對的,當大燕在北方一馬平川時,也就意味著,當大燕想要北上燕雲時,同樣是一馬平川。
想要培養出一支能征善戰的騎兵,首要的,當然就是擁有良馬。
但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
因為沒有了燕雲十六州,大燕就沒有了適合養馬的肥沃草場。
養馬非常耗費土地,硬要在中原圈出草場來養馬,不僅會浪費大片肥沃的良田耕地,引發農牧爭地的矛盾,精心培養出來的馬,十匹裡可能隻有兩三匹適合當戰馬。
投入如此巨大,收獲卻不能令人滿意。這就是大燕馬政一言難儘的地方。
為了解決這種窘迫處境,大燕隻能向外謀求幫助。
羌戎是遊牧民族,又占據了牧場肥沃的賀蘭山,還主動向大燕俯首稱臣,所以這些年裡,大燕在燕西的榷場,用官茶來和羌戎換取馬匹。
霍翎恍然。
“燕西榷場素來由何泰的心腹掌管,當我朝用官茶從羌戎那裡換來好馬以後,何泰就將一部分好馬換成次馬,再將次馬投進軍隊裡。”
“因為那部分好馬從頭到尾都沒進入軍中,而是直接從榷場流到了外界,才沒人察覺到何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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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上下其手。”
景元帝道:“你自幼生活在燕西,那裡不說好馬遍地不是,但隻要有心去尋,總能尋到幾匹良駒。”
“但是出了燕西,大燕各地都很難見到良駒。”
霍翎琢磨了下,發現確實如此。
她被自己過往的認知束縛住了,光想著燕西那邊的情況,卻沒有放眼關注整個大燕的馬政。
“陛下,一匹汗血寶馬,在京師能賣出多少銀兩?”
景元帝笑問:“這是在考朕嗎?”
笑過之後,景元帝還是答道:“汗血寶馬有價無市,但若真的在市麵上流通,絕不低於一萬兩。”
“遇到勳貴哄抬價格,賣出個大幾萬兩都有可能。”
霍翎道:“我在燕西騎的那匹馬,花了我足足四百兩銀子。若是在京師,應該能賣
出一千兩。”
也難怪何泰鋌而走險了。
供給軍隊的戰馬,隻會比她騎的那匹馬還要好。
日積月累之下,其中利潤十分驚人。
景元帝握著霍翎的手,遺憾道:“依靠著茶馬互市,在三十年前,大燕總算培養出了兩支能用的騎兵。”
“一支駐守在燕西,一支駐守在燕北。這也是先帝敢在朝中推動北伐的原因。”
知道朝中有兩支能用的騎兵,霍翎原本還很高興,但聽到景元帝後一句話,她心下一沉,已經猜到了那兩支騎兵的結局。
果然,景元帝後麵的話語證實了霍翎的猜想。
北伐兵敗,耗費無數國力才培養出來的騎兵,也因那一戰傾覆。
“一場戰爭的失利,引發的後果是方方麵麵的。”
景元帝歎息一聲:“一方麵,燕北那邊,大燕必須投入更多的精力和兵力去防備大穆。”
“另一方麵,沒有騎兵威震燕西,所以羌戎前任首領李向笛上位後,一直蠢蠢欲動。”
“他不願再像前幾任羌戎首領那樣,乖乖和大燕交易戰馬,總是要玩些貓膩。”
朝中對李向笛早有不滿,但燕北那邊牽扯了太多國力,一直騰不出手來收拾李向笛。
也就是這些年休養生息,國力恢複,燕西也重新培養出了能用的騎兵,才能在不損耗太多國力的情況下,深入七百裡瀚海沙漠,直攻羌戎王帳,生擒住李向笛。
說到這兒,景元帝才重新振奮起來。
“燕西平叛之後,大燕從羌戎各部落那裡收繳來了上萬匹戰馬,還要求他們每年都要與大燕交易一定數目的戰馬。”
“有了這些戰馬,總算可以緩解我朝對馬匹的需求了。”
這也算是平定羌戎叛亂最大的收獲。
與霍翎說完馬政之事,景元帝又在鳳儀宮用了午膳,小憩過後,這才去禦書房處理上午沒批複的折子。
霍翎閒著無事,乾脆去了書房,將景元帝和她說的那些情況,一一記錄在紙上。
放下毛筆,霍翎拿起紙張,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突然生出一個疑問——
何泰用次馬換出良馬後,他是如何處理這些良馬的?
這些良馬在燕西賣不出高價,想要賣出高價,必須將良馬運出燕西。
難道他是自己組建了一個商隊,讓商隊來幫他處理良馬?
但自己組建的話,鬨出的動靜未免太大。
如果不是自己組建,那就是尋找一個可靠的商隊來合作。
想到這兒,霍翎心念一動。
莫非,何泰合作的對象,是柳國公府?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說得通了。
何泰手裡極可能有一份記錄了詳細交易內容的賬本,他當初就是靠著賬本威脅了端王,讓端王改變了心意。
看來有必要讓燕西那邊的人,順著這條線往下查一查,也許還能查出一些意外之喜。
作者有話要說
ps:第十七章,何泰威脅端王時說:“柳國公府擁有大燕最大的馬場生意。大燕本土沒有好馬,他們的馬多是從羌戎商人手裡收購的。還有其它一些上不得台麵的生意,都是我在暗地裡為他們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