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從被那枚榴彈炮擊碎的船底快速湧入,和那些被擊碎的浮木、塑料，還有些小魚也跟著遊了進來。
沒過兩分鐘，海水就淹沒了法斯特的半個短靴。
法斯特抬了抬腳,水已經全部灌入他的鞋底，他的腿和腳都是濕冷、粘膩的感覺。
“看來你們的boss並沒有教過你們這些或者說,你是個十足的蠢貨。”法斯特的眉頭擰起,他的語氣顯得暴躁起來,目光狠厲地掃過那依然舉著rpg的暴徒。
那名暴徒顯然也是呆了,他麵色死灰,他能夠感受到周圍人恨不得把他殺了的目光,眼神殺都還好,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即將麵臨沉船的危險。
先不提船附近的警方船隻,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塊大陸也需要遊上整整一天。
法斯特兩步躍到那人麵前，他一腳將人踹倒,按著那人的頭將他壓入被他擊碎的被海水灌滿的洞裡。
渾身上下仿佛要把靈魂連同身體一起撕裂般的疼痛和浸過腳底的濕冷感覺讓法斯特的脾氣在這瞬間差到了極致。
“來嘗嘗溺亡的滋味吧,先生。”
法斯特儘管是這樣說,但他不會真的把那人溺死，他沒有什麼不殺人的底線,卻也不熱愛這個,特彆是他現在作為英雄的身份，但必須給一些人一些教訓。
讓其感受一下直到肺部都隻能冒出水泡時的痛苦,正如他們擊碎船艙，而船上的數百人可能因此溺水喪命。
1
而海洋也會因為這艘遊輪漏出的石油受到汙染,它承受的還不夠多嗎？
周圍的暴徒看著法斯特如此狠厲的一麵更是嚇得愣住了，他們愣了一下，看著頭被按在水裡不停冒著泡泡,身體掙紮抽搐不停的同伴。
他們才像是幡然醒悟過來一般，連忙舉起槍對準現在沒有影子的法斯特。
現在，這個怪物沒有影子，他們能殺了他。
然而一道藍色從他們身前快速掠過，他像是一道閃耀著電光的藍色閃電，繳械了他們手中的武器。
身形高大的超人半浮在空中，藍色的緊身衣勾勒出他結實明顯的肌肉，身後紅色的披風搖曳，他的腳尖離水麵有一定距離，短時間內水無法沾濕他的衣物。
他手中抱著從暴徒手中繳械而來的槍械，居高臨下地盯著暴徒，緊接著手一鬆，噗通兩聲，所用武器全部落入水中。
這是世界的明日之子，超人。
超人那雙藍天色的雙眸裡沒了平日裡的溫和與包容，隻是一片清靜的倒映著他下方的事物。
見著蒼白騎士壓著那人的動作，他皺眉，瞳中閃過不讚同，他再次化作一道藍色電弧抓住了法斯特扯開了法斯特按著那人的手。
超人將那被溺水溺的半死不活的暴徒從水裡拎出來丟到某個較高的貨物上。
“你要溺死他嗎？蒼白騎士。”超人皺著眉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拽著法斯特的手將對方從彎腰的動作提起來，法斯特站在超人麵前。
他幾乎矮了超人快一個頭，超人確實是個非常高大的男人。
夢魘被擊碎的疼痛已經在法斯特身上消退，手腕被鎖緊的力度已經讓法斯特感到了輕微的疼痛。
法斯特不在乎這幾乎可以算是沒有的疼痛，他對這種力量懸殊的感覺感到不適應，超人輕鬆地把他提起來。
而法斯特討厭這個。
“放手。”法斯特壓低聲音，他的喉嚨裡咕嚕咕嚕地，像是被侵入了領地的野獸對入侵者發出警告的低吼。
超人察覺到了法斯特的不悅，他鬆開鉗製著法斯特的那隻手。
“你不能溺死他。”
法斯特立刻退開了兩步，他甚至不想待在超人身邊，法斯特確定了，超人和克拉克·肯特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們是同一個人。
法斯特討厭這種大義凜然，針對自己的行為，就好像超人從沒殺過人一樣，轉來責怪自己。
他知道超級英雄都是這樣的，但法斯特認為與其對他說教，還不如直接給他一拳痛快。就像蝙蝠俠會做的那樣。
蝙蝠俠從不會跟他多言，隻會給他一拳。
“是的，先生。我不能溺死他，畢竟你從我手上救下了他。”法斯特擺了擺手，以一種會激怒任何人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
“怎麼？大名鼎鼎的超人放過每一個暴徒？”
“你想過嗎？你放過的人或許曾奸殺過少女、點燃一棟大樓、槍殺數人？在之後可能還會造成更多傷害。”
法斯特仔細掃視著超人的表情，或許是臉上沒了那死板的黑框眼鏡做掩飾，超人看起來沒了那老好人的氣質，反而更多的是讓法斯特越看越不順眼的淩厲。
超人也確實被法斯特激怒了，具體表現在他的眉頭緊皺，但他臉上那大義凜然地表情依然沒有消失。
“但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沒資格決定任意一個人的生死，這些是由法律和警察來決定的，而你更是再以殘酷的方式對待他。”
法斯特完全沒有解釋自己並非想要殺死那名暴徒，但正如超人所說的，他確實再以殘酷的方式對待他。
“你為什麼成為超級英雄？難道不就是替那群不做正事的警察處理這些事情嗎？”法斯特指出這點。
法斯特尖銳的話讓超人有片刻失言，他成為超級英雄是為了保護人民和世界，可這本來是警察的責任，如果警察能保護好人民和世界，又怎麼會需要他們這些超級英雄？
最終超人張了張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瞧，無話可說了嗎先生。那就拜托你下次不要對彆人的行為指手畫腳，如果有這閒心”法斯特垂了下眼眸。
法斯特注視著已經淹過他膝蓋的水麵，又瞥了眼站在遠處已經蠢蠢欲動的暴徒們。
法斯特挑起唇瓣，他攤開手呈現一種放鬆的姿態。“不如先把這些家夥解決如何？要是想要他們不被水淹死，得加快進度了。”
“我可沒有像您這樣的超越普通人的能力，您又擔心我會殺了他們，那就您來吧，我想明日之子不會讓他們死於溺水對嗎？”
說完。
法斯特就已經是一副事不關己地態度了，他挑了個高台，坐在上方，撐著腦袋哼著歌兒，悠閒極了。
超人歎了口氣，決心甩掉心中那些想法。他以為蒼白騎士與他的同伴蝙蝠俠會是同樣類型，有著心中堅守的底線與信念。
然而從蒼白騎士透露的種種之中，超人發現蒼白騎士與蝙蝠俠完全不同。
蝙蝠俠心中有堅守的信念，他的出發點是拯救哥譚、拯救人類，哪怕是以較為極端的方式，他也依然行走在正義的道路上。
而超人看不到法斯特體現出來的信念，他更像是興趣使然，他把成為英雄、反恐當做一時興起的興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甚至還在鬨脾氣，因為超人的行為和話語做出失格的行為。
如此隨意、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