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曦輕聲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冷風上頭。
這聲後兩人似乎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約而同地對著下方呼嘯奔馳的車數了一個多小時。
藍羽曦握著手裡漸漸冷掉的熱飲,暗罵自己一時腦子混亂。
明明手是冷的,身體是冷的,可心是熱的,臉更是燙得跟燒著了一樣。
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宿願悄悄望去看不見分毫。
“那個……”
宿願尷尬開口,他怎麼有種告白成功但好像失敗的感覺?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方才肉剛烤好,藍羽曦抓了幾串就被他慌裡慌張拽了出來,陪他站在天橋上吹冷風。
一個多小時的冷風醉人,這才有些回過神來。
“好,好啊”。
藍羽曦的聲音也有些磕磕絆絆的,混在風裡一攪便模糊了。
“咳!”,宿願以拳擋口輕咳一聲,“那我們…這算是……”
話還未完,便見藍羽曦捂著心口痛苦彎下身去。
“羽曦!!”
這是第一次,藍嶼塵親眼目睹正邪之力在藍羽曦體內彙衝。
明明出去時還是好好的。
明明上一秒大家還在其樂融融的烤肉,慶祝第五星係的陰霾終於過去。
下一秒,宿願就倉惶抱著藍羽曦踹開了淺家大門。
警戒鈴瞬間響在每個人的腦海中,直到看見宿願抱著人朝這邊跑來。
沒人能夠理解,宇宙中最為純粹強大的能量,怎麼能夠融合到人的身體裡?
天賦者中最為強盛的星隕體,也不過引星辰元素進行修習,而這股讓人不敢去想的能量,如今就出現在藍羽曦體內。
黑紫色的能量堆積在那白皙的脖頸,暴起的血管似乎要衝破皮膚的屏障。
修長的脖頸上冷汗遍布,在燈影下閃著細碎的光。
藍羽曦緊閉著雙眼,冷汗出了一身,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額前的碎發浸透了汗水,無精打采地貼在皮膚上。
恍惚的神智被疼痛不斷折磨,像被疼暈了過去,卻還被迫清醒著。
藍羽曦抓緊了被子試圖緩解,隻是杯水車薪。
忙碌的蘇韻被緊急拽了過來,易彩本想找些愈靈師會診,結果被宿願攔住。
以藍羽曦的身份,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見蘇韻下了幾針於事無補,易彩蹙緊眉頭看向痛苦不堪的藍羽曦。
“我們就這麼乾看著嗎?沒有一點辦法嗎?”
易彩也是被藍羽曦突然的狀況嚇了一大跳。
這種情況他隻在書裡粗略掃過一眼,早知道多看兩眼,說不定現在還能幫上點忙。
蘇韻眉心皺的比藍羽曦還深。
千升丸是最後的保障,本來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來第五星係找方法的,結果遇上這一檔子事,全給耽擱了。
她本以為看藍羽曦的情況,千升丸還能扛上一陣,結果竟然毫無征兆的失效了。
蘇韻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望向床上痛苦難耐的藍羽曦。
“正邪之力不同於病症,要治就得找至純的藥物來壓製,可現在顯然是來不及了”。
“千升丸呢?上次,上次你不是給了羽曦一粒,保了她這麼長時間都沒事”。
宿願抬頭望向蘇韻,眼底滿是哀求和期冀。
這一聲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蘇韻。
當事人十分為難,最終頂著宿願的目光說出了真相。
“千升丸有效,是因為裡麵融了我的血”。
答案揭曉的時刻,全場寂靜,沒一個人知道該說什麼。
一直沉默的韓烈似乎知道了這麼做的原因,“是陳生蓮的以身養藥”。
蘇韻無奈點頭。
“是,師父的這招雖然厲害,是能解百種毒沒錯,可這畢竟算藥,正邪之力卻不是病,所以隻能一時護住羽曦的心脈,等到察覺出問題,就會失效了”。
“那能再用嗎?”,易彩疑問。
蘇韻搖頭。
“沒辦法,這可是我研究的,能和師父那吊死人一口氣三日的不相上下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補充至純星能給她”。
“我來!”
宿願自告奮勇,他激動地抓住蘇韻的手臂。
這一聲激起眾人的應和,紛紛爭相上前想要幫忙。
蘇韻擰起眉頭,對一眾情緒激動的人進行質問。
“羽曦的星能承自南玄前輩,南玄前輩可是啟明星修道的至純屬性,你們誰是?”
一聲問得都啞巴了,宿願慌張拿著手帕幫藍羽曦擦了擦冷汗。
屋內氣氛一時間凝固到極點,這種情況下卻是連歎息都放緩了不敢發出聲音。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