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娘心痛不已,第一次這般失控,大聲地喊:“顧亭勻呢!喊他回來!讓他去請大夫!”
下人們都有些惶恐:“姨娘,大人今日還未曾回來。”
蘭娘沒有辦法,隻能用自己缺斤少兩的那點子對藥材的了解,給秋杏維持著一口氣,給她儘量地清理好傷口。
她想著,顧亭勻到了晚間總會回來的吧。
掌燈時分,顧亭勻果然回來了,可也不會來這裡的。
蘭娘便親自去找他,她這是第一次主動去找顧亭勻,直接去了顧亭勻的書房,她走得極快,下人們都還沒來得及稟報,蘭娘便聽到了屋子裡男人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讓她瞬間渾身的血都似倒流了一般,她顫抖著唇對下人說道:“你們退下,我與你們大人有話要說。”
小廝猶豫了下,退了下去,因著也知道大人是很在意這位姨娘的。
蘭娘就那般站在門口,手臂上疼得鑽心,屋子裡傳出來的說話聲更讓她眼睛酸澀不已。
顧亭勻正與汪家的一位公子說話,那算是汪琬雲的堂哥,如今在戶部就職,今日下了朝便來顧府與顧亭勻談事。
二人談完正事便提起了家事。
汪啟笑著看向顧亭勻:“我聽聞你那妾氏生得貌美如花,竟把我妹妹琬雲都給比了下去?”
顧亭勻好笑地答道:“你聽誰說的?她不過是個村婦,不識字,也沒什麼內涵,我之所以留著她也是因著她身世可憐,又曾經照顧過我爹娘。若說知心,哪裡比得上我夫人琬雲。”
汪啟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是個癡情種,這才不遠千裡地把她接了過來。”
顧亭勻笑得隨意:“妾氏而已,空閒時候打發時間罷了。”
二人又說了些話,汪啟這才離開,而蘭娘躲在柱子後麵,渾身都在抖。
她早就知道顧亭勻不是個東西,但她沒有想到,他會這般不是個東西。
可是如今,她還是要求他的。
等汪啟走了好一會兒,蘭娘這才擦了眼淚,上前扣門。
顧亭勻的聲音從裡頭傳來:“進來。”
等瞧見來人是蘭娘,他立即站了起來:“你怎的來了?”
蘭娘眼睛都是紅的:“秋杏受傷了,你的夫人冤枉她偷東西,把她打了個半死,顧亭勻,求你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成嗎?”
她跪下去,眼淚如決堤:“你們高高在上,可為何非要把我們這等底層人玩弄於手掌之中呢?顧亭勻,你與從前的徐員外一家又有何區彆?!”
顧亭勻的確還不曾知道秋杏的事情,他與汪啟一同進門,此時還沒來得及問家裡的事情,見蘭娘這般,立即把她拉了起來,喊人去找大夫。
白日裡那些大夫的確是受了汪家的指使不肯來顧府,但此時顧亭勻發話,自然很快找到了大夫。
大夫瞧見秋杏這般唏噓不止,感歎若是再晚一些便沒有命了!
最終,秋杏撿回了一條小命,金珠忙道:“我們蘭姨娘的胳膊也要看看。”
大夫檢查了一番,嘖了一聲:“這骨頭都裂開了,這位娘子竟然都沒喊一句疼的嗎?”
蘭娘的確麵色看起來像是沒那麼疼的樣子,她低垂著頭,什麼都沒說。
怎麼會不疼,她疼啊,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
顧亭勻站在旁邊,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秋杏看了大夫之後,蘭娘便再不願意跟顧亭勻說一句話,哪怕他解釋了許多遍,她依舊不答話。
他反複地說:“今日碰巧了,陳大夫去城外運藥材了,否則他是一定會來的。”
蘭娘沒答話,顧亭勻眸子裡愧疚深重,良久,隻道:“你好好養著胳膊,秋杏我也會派人照顧,此事往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他親自找人去查了此事,汪琬雲院子裡的下人個個都被審查了一遍,尤其那個寧兒直接被上刑具,十根手指都紮了銀針。
最終,寧兒哭著認下了罪,隻說是自己因為一時貪心昧了戒指,後又因害怕才栽贓給秋杏。
顧亭勻讓人直接把寧兒送到衙門,無論汪琬雲如何哀求都未曾鬆口。
當晚之後,沒多久汪琬雲便又腹痛發作,疼了兩三日,日日都哭到後半夜才算作罷。
蘭娘的手臂腫得老高,什麼都拿不住,若是想養好至少也得兩三個月,而秋杏休養了三日,才總算清醒了些,但清醒的時候總是抱著蘭娘哭個不停。
這一日,蘭娘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問:“秋杏,你想不想走?”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兩天之內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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