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確認關係之後,和平時有什麼區彆。
那就是莫因雪從窗戶翻過來的次數更多了。
甚至那一盆梔子花,因為鹿予安的心虛,頻繁的搬動將花盆都打碎了。
鹿予安煩惱的看著碎了花盆。
莫因雪寬慰說:“一盆花而已。”
可是鹿予安卻做賊心虛說:“那他們今天晚上就發現怎麼辦?”他們要是問起花盆怎麼碎的他該怎麼說?他們萬一發現端倪怎麼辦?
不行,他一定要想一個辦法出來。
終於,在鹿予安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的花盆和謙謙陽台的梔子花調換之後。
莫因雪終於無奈說:“我讓人換一盆新的。”院子的裝修是他的助理一手負責的,這種花盆助理手裡應該還有。
助理將花盆送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
鹿予安堅持不能讓顏老知道這件事,如果要從自己這一棟送過來,勢必開門聲會被顏老知道,所以他毅然決定翻到莫因雪房間,然後從另一棟取回花盆。
正當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用手撐住陽台邊緣時。
莫因雪無奈摟住予安的腰,將他抱下來,陪著他胡鬨,在他唇角親了一口說,我來。
說完他熟練的從予安的房間跳到自己的陽台,利落的下樓取花盆。
助理瞠目結舌的看著莫總。
莫因雪麵不改色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助理禮貌而謙和道謝說:“辛苦了。”大晚上讓人跑一趟。
助理到並不覺得辛苦,畢竟他拿著高額的工資,隻不過——
剛剛那個人還是老成持重的莫總嗎?
莫因雪接過花盆,掂了掂,細膩白瓷花盆很有重量,還好他沒有讓予安來。隻不過他一回房間,就發現予安已經站在他的陽台上了。
莫因雪無奈將陽台門推開。
鹿予安其實很少來莫因雪的房間,他抬眼四處打量著莫因雪的房間。
房間很整潔。比起他教輔材料扔的到處都是的房間好了太多。
甚至大多數時候,莫因雪離開他房間時,還會順手將他的房間整理一下。
莫因雪的房間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是占用了整整的一層,最左邊是一整麵牆的書架,上麵幾乎是按照從A-Z的順序放滿了書籍,甚至有很多外語書籍。
鹿予安粗粗看了一眼,就發現不下四種語言。
莫因雪的床頭放著第一本半開的書籍,他知道莫因雪睡覺前是有看書的習慣的。
那本書鹿予安一眼認出來是法文。
鹿予安忍不住想到,自己唯一會的外語是英語,而且還僅僅限於考試。
他嘴唇忍不住抿了抿。
牆的另一麵,放著一架大提琴,他知道莫因雪其實也很擅長大提琴的,他忍不住偷偷瞥了瞥半開的樂譜,最後發現他一個奇怪的音符也不認識。
他連忙想要去接過莫因雪手上的花盆,花盆的重量出乎意料的沉。他的手猛地往後一墜。
莫因雪眼疾手快的抬了抬。
現在正是夏天,哪怕在開了空調的室內,兩人都隻穿了簡單的居家服。
因為剛剛的動作,莫因雪
居家服下緊實的肌肉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腰背,他輕輕的單手將花盆舉過頭頂,並沒有看見鹿予安眼中的複雜的情緒,低頭在予安臉上親了一口說:“安安,我來吧。”
鹿予安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莫因雪的房間有些失落的說:“好。”
莫因雪的房間充滿了莫因雪成長的痕跡,哪怕兩個人此刻命運交彙在一起,鹿予安也清晰的意識到他莫因雪全然不同的成長的軌跡。
用毛栗子頭經常看的中的形容詞。
莫因雪應該算是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而他竟然追到了莫因雪這個“白富美”。
莫因雪察覺到鹿予安的異樣,他扭頭看向鹿予安說:“安安?”
鹿予安連忙將眼中的異常藏起來,快步跟上莫因雪。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開莫因雪的。
等到莫因雪將花盆換好之後,莫因雪走進房間,就看見予安正試圖將他書桌上的那些教輔材料堆的整整齊齊,但是因為太多太高,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要不是莫因雪眼疾手快,那堆資料就要全部掉在地上。
莫因雪不解問:“予安,怎麼了?”
鹿予安抿了抿嘴唇,指著那堆書說:“我想整理一下。”他頓了頓快速的說:“錄取通知書很快就要到了。”
鹿予安幾乎已經確定被錄取了,隻是錄取通知書還沒來。
莫因雪並沒有注意到鹿予安眼中一閃而過的異常神色。
而錄取通知書到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那時鹿予安在書房裡和顏老看著複製出來的硨磲輝。
少年看著那一碟小小的複製出來的雪白顏料,皺起了眉。
在李老頭病重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倆都湊在一起琢磨著硨磲輝的配方。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始終沒有成功。
直到那天和因雪看到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摹本,他才發覺原來他們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