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格爾警官:“你既然提出了問題,倒是將解決方法說出來。”
“很簡單。”林恩抬手直指茶發女子,“檢查下希洛小姐袖口沾上的咖啡是否有毒,就能知道凶手是誰了。”
“什麼?小弟弟話可不能亂說!”
希洛在眾人的視線下倒退幾步,“我這可是擦咖啡時沾上的,怎麼能證明我是凶手啊!”
“就是因為它沾上的時機過於巧合,才能成為被凶手忽視掉的失誤嘛。”林恩撇嘴。
裡格爾警官立刻讓屬下上前檢測。
“希洛小姐袖口的咖啡沒有檢測出氰·化·鉀。”
希洛不著痕跡鬆了口氣,決定狠狠收拾搗亂的那個少年,“都說了毒不是我下的,你叫什麼名字,等著接法律傳票吧!”
“哼,恐怕需要擔心的人是你吧,希洛小姐。”
“或者說,叫你凶手小姐要更為貼切些。”
“你還敢汙蔑我!”茶發女子衝到林恩麵前,十指成爪麵容凶煞,“我要撕爛你這張嘴!”
“喂!”
羽田浩司立刻抬手攔下女子,將少年護在身後,“裡格爾警官你還不管管現場嗎?”
“哦!”
光顧著思考林恩那句話的意思,裡格爾警官這才反應過來現場的變化,趕緊指揮下屬將矛盾中的幾人拉扯開。
林恩的脾氣也一時上來了,“我汙蔑你?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羽田浩司碰倒咖啡後主動給了手帕,此時的手帕還是無毒的,你接手手帕後將毒藥下在裡麵,反過來擦拭桌麵,此時手帕和桌麵咖啡漬的位置都可以檢查出氰·化·鉀。”
“雷夫第二次倒灑咖啡後,用了帶毒的手帕擦拭杯口,導致杯子上沾了毒藥。”
“他見手帕已經被浸濕,就換了紙巾去擦桌子,於是紙巾也沾到了毒藥,而紙巾包裡剩下的紙巾自然是乾淨的。”
“被害人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毒進身體當場死亡。”
“由於沒法查出毒藥是誰下的,而沾毒的咖啡、手帕、紙巾皆與你無關,你本可以成為嫌疑最輕的人。”
“可是你在下毒時全然沒注意袖口先手帕一步被咖啡浸濕,成了證明咖啡下毒時間節點的關鍵證據!”
“在你用手帕擦之前咖啡是無毒的,擦之後卻染毒,凶手自然是你!”
林恩話說到此,一旁站著的羽田浩司卻麵露難色,嘴巴微動卻被少年狠狠一踩腳背,將未說出的話給咽了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毒藥就藏在你右手中指的戒指裡!”
裡格爾警官立刻讓人控製住茶發女子,從取下的戒指檢查發現,上麵一大顆裝飾用的寶石裡還殘留著未放完的氰·化·鉀。
希洛見證據確鑿,罪責難逃,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
茶發女子苦笑著,淚珠一顆顆打在地上。
“希洛,你為什麼要殺查爾尼先生。”
雷夫視線在死去的作家和他生前的助理身上來回移動,不解地問,“他提攜你這麼久,讓你成為知名作家的助理,如此恩情你居然反過來殺害他。”
“……知名作家?”
希洛紅著眼抬頭看他,臉上帶著淚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一個偷竊彆人作品的小偷,還有臉說自己是知名作家啊。”
……
在希洛自白的時候,林恩早已拉著羽田浩司跟裡格爾警官打了個招呼,先離開了。
踏出沉悶書店的那一瞬,即使路上的空氣充滿了灰塵與難言的鏽味,羽田浩司仍然忍不住深吸一口,感慨道:“終於出來了。”
林恩則是麵無表情看著手上書店老板贈與的《從零開始的國際象棋入門》教程書,回應道:“累死了。”
羽田浩司見狀不好意思地說:“真抱歉啊,將你也牽扯進案子裡……對了,到現在為止我好像都不知曉你的名字呢。”
林恩不太想理睬無用的npc,腳步一轉朝對麵的另外一家書店走去,羽田浩司則是糾結一番後,選擇了跟上。
“跟著我做什麼。”林恩走過斑馬線,對於身旁人的糾纏不勝其煩。
“……你指證希洛小姐為凶手時的理由,把主語換成我的話,也是成立的。”
羽田浩司看著少年停下腳步,轉身與自己對視,淺綠色的雙眼裡滿是不關心的淡然,心下更為糾結。
“手帕擦拭前的咖啡無毒,手帕擦拭後的咖啡有毒,按理說我的嫌疑最大。”
“可是你當時攔住了我,甚至吸引眾人的注意讓大家關注希洛小姐,還跳過了更耗時的取證環節,直接指出那枚裝著毒藥的戒指……”
羽田浩司苦笑,“雖然很感激你幫我洗刷了嫌疑,但總覺得自己拖累了你的正義。”
“……”
玩家:啥?
林恩不過是為了早點解決掉麻煩好乾自己的事,所以踩了一腳試圖搗亂的羽田浩司,卻沒想到反被人家好心地誤解了。
見羽田浩司又打算說些什麼,林恩連忙開口:“打住,彆莫名其妙在那腦補,我隻是不想被你連累罷了。”
“是嗎。”
羽田浩司見少年態度認真,就沒再揪著此事不放,但心裡真的認為對方是在為自己好。
畢竟少年確實幫自己洗刷了嫌疑。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少年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隨意道:“林恩。”
“林恩去下一個書店,是想繼續了解與象棋相關的知識嗎?”
羽田浩司自然也注意到林恩手裡拿著的初級教程書,當然不會誤認他為參賽選手,知識林恩先前破案時清晰的邏輯令他覺得對方是個下棋的好苗子,不由得多關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