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慶也是此意,良棟一死,水營上下便以他為首,他不主持局麵誰還能主持。
正欲吩咐左右傳令時,耳畔卻響起另一人聲音:“標下水營千總王大力謹遵上諭!”
什麼?
程慶一驚,轉身朝那人看去,勃然大怒,罵道:“王大力,你敢!”
王大力卻不理他,隻朝魏公公拱手作禮,一臉恭敬道:“末將願聽公公差遣!”
這話一說,程慶等人是又驚又怒,有兩人當場就罵起王大力不要臉,可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就在這罵聲中,又有一人上前朝那魏太監拱手作禮,道:“標下水營千總陸鳳謹遵上諭,願聽公公差遣!”
就跟傳聲筒似的,一個接一個的站了出來。
“標下水營守備蔣西風謹遵上諭!”
“標下水營把總馬大德願聽公公差遣!”
“……”
在程慶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占了廳內半數以上的原廣東水師出身的軍官紛紛站了出來,全部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願聽魏公公差遣。
其餘眾軍官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很明顯,廣東佬這是反水了。
“你們這些廣東佬要造反嗎!”程慶氣的身子都哆嗦了。
“造反?”王大力冷笑一聲,“程慶,我看要造反的是你吧,魏公公可是奉的上諭!”
話音剛落,就見眾廣東籍軍官突然衝出,將程慶等人圍在中間,看樣子隻消魏公公一聲令下,不勞魏公公帶來的人動手,他們就會將程慶等人拿下。
圈子外其餘的軍官麵麵相噓,不知道是站廣東佬這邊,還是站程都司那邊。心眼活一些的這會隻覺還是兩邊都不站,保持中立的好。
可是,魏太監卻似乎不喜歡他們保持沉默。
“你們也要抗旨不遵麼!”魏太監的笑容看著真說不上親切。
“跟咱家做對,便是跟陛下做對,便是抗旨,便是謀反,便是這薑某人的下場!”魏公公的臉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我們…”
十來個軍官吱吱唔唔的,誰也不知道怎麼說。一邊是得了廣東人支持的魏太監,一邊是程都司他們,叫他們真不知如何選擇。
魏公公見了他們這樣子,似是明白什麼,忽的又笑了起來,拍拍手掌,外麵竟是進來一幫抬麻袋的人。
前後十來隻麻袋扔在了地上,在魏公公的示意下,真田拿刀割開袋子,裡麵的銀錠頓時滑了出來。
“咱家書讀的不多,但卻知道一個道理,那便是咱家對人好,人就對咱家好。”
魏公公也不管被圍著的程慶等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什麼異樣,隻顧親切的對那眾“中立”軍官道,“這些銀子是咱家賞你們的,一人一袋,如何,咱家對你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