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內官監的事怎麼能要禦馬監給個說法呢,我看要辦的話,先把內官監管事的給辦了,那魏良臣惹出這麼大禍事來,他內官監就能置身是外了?”金忠抓住機會,也將矛頭對準了曹聚奎。
“金公公,劉公公,奴婢冤枉,奴婢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曹聚奎嚇的不輕,情急之下一指張誠,“魏良臣到咱內官監這事當初是張公公安排的,從頭到尾奴婢都不曾和那魏良臣見過一麵,他在外惹了事,可不乾奴婢的事啊。”
梁棟聽了這話,很是驚訝道:“這麼說,魏良臣是張公公的人?”
“胡說八道,魏良臣可不是我的人…”
張誠大急,天地良心,他隻是收錢辦事而矣,絕沒有把那魏良臣認在名下。莫說這人在外惹了大禍,就是沒惹禍,借他張公公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收在名下啊。
那小子,可是有吊的啊!
他張公公為何要在皇爺麵前對魏良臣喊打喊殺,一是因為這事鬨的太大,他怕擔乾係。
二就是那小子身下吊著的玩意是個坑啊,一天不割了那玩意,他張公公就要擔一天的乾係。
不說彆的,就將來要是事發,他張公公能跑得了?
你看,這不曹聚奎就捅出來了麼,這往後假太監的事發,一句你張公公給安排的,就能把他噎的啞口無言。
往小了說,是欺君罔上。往大了說,淫亂後宮都能給你扣上呢。
皇爺要是有擔當還好,沒擔當,他張誠就得跟著掉腦袋!
先前,張誠倒能定得住,尋思著皇爺現在要用這魏良臣辦事,出海真要發了大財,他張公公也能沾光。
可如今,他張公公必須要為自個的腦袋掂量掂量這“保人”還能不能做了。
無錫之前還有樁滕縣的亂子呢,雖說滕縣平亂魏良臣是辦了好事,有功無過,曲阜孔家上書也提了兩句內監魏某及時平亂的好,但在張公公看來,那魏良臣有個屁的功勞,他那純屬是沒事找事。
換言之,皇爺和咱家是讓你出海辦事發財去的,你怎的一天到晚老是乾些閒事呢!
惹禍精!
這回好了,江南捅破了天,咱家就是再沒腦子,也不能跟你一塊玩了。
“張公公,這魏良臣到底是怎麼進的宮?原先我聽說皇爺賞了他個雜流舍人出身,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就成了咱內廷的人了?”王順對這事是真好奇。
“這個…”
張誠吱唔一聲,這個事真不好說,正醞釀如何開口才能把自己摘清時,管文書房太監劉時敏捧著份急遞匆匆走了進來,然後將急遞交給了上司隨堂太監齊勳。
孫暹看了眼齊勳:“什麼事?”
劉勳掃了眼題本抬麵:“回老祖宗話,是應天巡撫曹時聘的急遞。”
“事情都報了幾回了,怎的還來急遞。”孫暹苦笑一聲,“這位撫臣是一刻都不讓咱家安穩啊,打開看看吧,是不是還為這事上的本?”
齊勳忙打開來看,不待看完,就吃了一驚,失聲道:“老祖宗,急遞上說魏良臣殺了吳淞水營管營遊擊薑良棟,奪了水營兵權,公然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