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吃清屎的叫獸延蟲年成為《司禮監》第五位盟主,謝謝支持!
也請五位盟主大佬給德川將軍帶句話,皇軍不日就到。
…….........
王體乾到揚州了,早兩天就應該到的,路上,叫王紀耽擱了。
王紀便是新任漕運總督兼巡撫鳳陽。
此公是萬曆十七年進士,曾任僉都禦史,巡撫保定,後遷戶部右侍郎。李三才入京為戶部尚書時,廷推王紀為漕運總督,兼巡撫鳳陽。
用後世話說,這就是榮升督撫重臣,從實權副部一躍而為加銜的副國級彆了。不出意外,以此公曾在都察院任職的經曆,日後入閣理事指日可待。
漕運總督也是除南京鎮守太監及守備勳臣之外,可以撼動東南半壁江山的要職。
某種意義上,漕運總督其實就是大明朝的大軍頭,權勢之重甚至比遼東李成梁還要顯赫。
因為漕運總督衙門統領運河沿途數省120餘處衛所,可調之兵達12萬之多,隸屬漕運總督衙門的漕船更多達十萬餘隻。
反觀大明九邊,又有哪一鎮兵員可達十二萬之巨呢。更不提那九邊吃穿用度,大半還是由這漕運總督衙門調配。
又有錢,又有糧,還有兵,更有一條金水河,難怪人說漕督才是地方督撫之首。
當初李三才為漕撫時,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派兵捕抓礦監稅使手下的小太監和辦事的,非殺即關,還明火執仗勒索山東礦監陳增十幾萬兩銀,而陳增卻寒噤不敢言,李三才所憑仗一乃其威望夠大,二便是這麾下兵馬之多。
崇禎末年,鳳陽總督馬士英能夠決策南都,靠的其實也是這原先隸屬漕運總督的鳳陽兵馬。
而提督海事太監魏良臣能以區區幾千兵就在大江南北橫行,也和這漕運總督管兵有關。
明朝在南方官製混亂,南都有調兵之權,漕督亦有,各衛所有歸巡撫提調,有歸衛指揮提調,也有屬總兵參將管,而上頭還有南京兵部,南京兵部上麵又有北京兵部,這便使得南直隸兵馬雖多,但真要短時間湊一支精兵出來,並且不顧北京壓力,果斷行事卻是難上加難。
甲申年,南方各省各行其是,一方麵是無共主,另一方麵也是這積弊所致。
所以,魏良臣這個突然南下的太監,就好像一隻老鼠鑽進了瓷器行,哪怕這瓷器行中站滿了拿棍子的人,他偏可以大搖大擺行事。
當然,這也和他兵精有關。
隻是,魏公公卻不知,自己的囂張跋扈固然讓南都那邊難有動作,顧這顧那,但淮安的漕運總督衙門卻盯上了他。
準確的說,漕運總督王紀想學前任李三才一樣,拿魏太監開刀揚聲名。
這也是有個導火索的,好端端的,王紀又是個剛上任的總督,手底下一攤子事等著他挼順,哪有功夫管江南的事。
要知道,這漕運可是大明朝最肥的口子,靠運河吃飯的有幾百萬人。王紀新官上任,如何安撫舊人,又如何照顧新人,一樁樁弄起來,沒個一年半載,王紀休想理平。
更何況,魏太監封的是長江海運,又不是切斷漕運,總督衙門吃飽了撐的要和他掐架。
叫人盯上,還不是魏公公自個找的。
被滅門的錢家乃高郵段運河漕口,等若漕運衙門委任在高郵的催征官。
要明白,總督衙門除所隸十二萬大兵之外,尚有幾十萬依附力量。
官兵是用來維持明麵秩序,而那幾十萬依附力量才是漕運真正的核心所在。
這力量便是如錢文業這般的漕口組織,皆是青壯,他們既承擔漕運錢糧輸送重任,又負責維持各漕段利益秩序。
所謂明規則之外又有暗規則,層層交織,方形成了如今漕運之現狀。
在沒有魏公公的原本曆史,這些漕口日後的影響甚至到了民國,青幫便是漕口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