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公論輩份,都是漕幫的徒子徒孫。
漕運這一塊,貫穿數省,但其實卻是個獨立於數省的存在。
十分封閉,地方根本不能乾涉,因而即便是清理門戶,也隻能漕運總督衙門自己做,外人做不得。
魏公公殺錢文業,無疑犯了總督衙門的忌諱。
王紀如果不有所動作,下麵人如何看他。
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操作得當,王紀無疑就能贏得人心。
因而,王紀很客氣的留了王體乾兩天。
身為總督,眼線方麵自是不弱。
王體乾出京之後是沿運河一路南下,而這運河正是漕運總督的地盤。
一個內官,有錦衣衛護送,打京城而來,目的地是南方,不用腦袋想,王紀也猜出定和在江南鬨出好大動靜的魏太監有關。
他也肯定這個姓王的內官身上一定有皇帝的聖旨,因而,總督大人便想知道陛下的旨意究竟是什麼。
這關係他是文鬥魏太監,還是武鬥魏太監。
王體乾也是個老狐狸,在宮裡浸磨了三十年的人,沒有人是傻子。一眼就看穿王紀的心思,和王紀虛與委蛇,在淮安兩天,硬是沒讓王紀摸出什麼底來。
王紀有些惱火,可也不敢將人扣下,更不敢強搶對方身上的聖旨,因而隻能放人。
離開淮安後,王體乾越想這事越不對,因而不再走運河,直接租了馬車趕來揚州。
他是知道魏良臣在揚州的。
得益於沿途商人的“傳播”,海事魏太監在江北胡作非為的事跡,這會早就傳到了京城。
王體乾一行是傍晚到的揚州,按規矩應先去知府衙門支會,但他沒去,而是直接來了這醉元樓。
“小案首這紅光滿麵的,想來是有喜事?”王體乾打趣著匆匆趕快來,臉上尚有紅潮未褪的魏公公。
“王公莫和晚輩說笑了,公公這一來,沒有壞事,晚輩就得樂壞了,哪有什麼喜事。”
魏公公哈哈一笑,他與王體乾真不是外人,幾百兩銀子可是孝敬了。心裡則在品味樓上趙家兒媳的話語,不方便是啥意思呢。
“公公是先宣旨,還是先吃飯?”
魏公公知道王體乾這人辦事爽快,所以就直接問了。爾後和一塊來的李維、田剛打了招呼。
“不急,先把東西給你。”
王體乾吩咐李維幾句,後者聽後忙帶人將幾隻箱子從車上搬進了醉元樓。
“王公真是客氣,哪有前輩給晚輩送禮的。”
魏公公很是好奇,用眼神詢問田剛箱中是什麼,可後者也不知道。
“這些是禦馬監劉督公托咱帶來的,可不是咱的東西。”王體乾微微一笑,示意隨從將箱子打開。
第一個箱子裡是一疊由禦馬監簽發的官憑,和一盒盒官印。
另外兩個箱子則是嶄新的武官朝服和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