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優秀的大璫權閹,必須具備一項最基本的技能——羅織成罪,酷法拷訊。
身為內廷最年輕、最有為,也是顏值最佳的優秀太監,魏公公的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一桶水潑在徐元臉上後,他悠悠的醒了過來。
公公此刻也有些自責,剛才過於衝動了。
辦大事,可不能衝動。
所以,他冷靜下來,將板凳扶起欲要坐下時,宋四寶慌忙上前拿袖子使勁擦了擦。
這個舉動讓公公對他的不滿稍稍淡了些:四寶是個好同誌,雖有瑕疵,但總體上還是可以培養的。
“公公請!”宋四寶一臉諂媚。
公公微一點頭,坐下之後,淡淡於那醒來的徐元道:“可想明白了?”
徐元的視線有些模糊,因為額頭傷口滲出的鮮血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也流進了他的口腔之內,於是他“呸”了一口混著血的痰。
什麼也沒說,但這個舉動卻代表了他的態度,顯然是寧死不屈了。
魏公公見狀,倒不曾再拿板凳砸他,而是隨意的在屋內掃了一眼,繼而視線落在牆角放著的刑具。
宋四寶忙朝錦衣衛打眼色,當下就有錦衣衛上前將那刑具取了過來,之後看了看魏公公,後者神情平靜。
錦衣衛自是明白鎮守公公的意思,於是兩人當即動手。
“呃!”
徐元因為疼痛而緊緊咬住嘴唇,額頭也是皺得緊緊的,米粒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滴落。
公公看著既是同情又是可憐,歎口氣道:“十指連心,很疼吧?…不過,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要知道,不管你受了多大的苦,這外麵人都不會知道的。”
在公公說話的瞬間,徐元左手的第二片指甲再一次被竹簽硬生生的剝開,和他的大拇指一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紅通通的。
“你這狗太監,有本事殺了我!”
徐元極力使自己不要叫出來,雖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左手的筋脈因為巨痛在使勁的跳動,但他還是咬牙撐了下來。
“咱家生平,就是見不得你這種人。”
將徐元的兩片新剝開的指甲捏在手中仔細看了一眼後,魏公公搖了搖頭,輕輕的一抖,頓時,兩片沾血的指甲掉落在地麵。
專治硬漢,可是公公的看家本領。
有活埋的、有投河的、有投海的、有割脖的…
對方越硬,公公就越喜歡。
且無甚道德良心的自責,概因惡人還需惡人磨。
將徐元關在此處,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兩根手指頭不能讓他怕,那就五根,給咱切斷他的右手!”公公的麵目突然變得猙獰無比。
頓時兩個校尉將徐元的手按住,從牆角拿來一把已經鏽了的砸草刀,將徐元的右手放了上去。
徐元在哆嗦,他認得那砸草刀,兩個月前,他可是用這刀把礦上的一個工頭給攔腰切成兩半的。
他掙紮,他抗拒,可任他怎麼抗拒,他的右手還是被生生的拽到了草刀之上。
宋四寶有些興奮的盯著,公公則是雲淡風輕,他在給徐元機會,隻要他現在喊出來,那麼事情就會瞬間變的皆大歡喜。
然而,那徐元卻真如傲骨鐵心般,明明麵無人色,明明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偏就緊咬嘴唇,死也不開口求饒。(此處當有打賞和讚美)
行刑的錦衣衛不知是否動手,均抬頭看向魏公公。
公公擺了擺手。
砸草刀立時被用力切了下去。
不知是力道不夠還是刀刃鈍了的緣故,一刀下去竟是未能砸斷徐元的右手,按刀的錦衣衛心中一急,猛的再次抬起按下。
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