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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
到了東廠大門,魏良臣剛翻身下馬,田爾耕就迎了上來,然後告訴他杜文詔回宮去了。
“這是去告咱的狀了,指不定孫大老爺都知道咧…田兄,看來咱們得抓緊了。”
魏良臣並不意外,他將座騎交於親衛,命崔應元速將二欽犯帶進廠部。他要馬上審訊,趕在“反對派”進攻號角吹響之前入宮奏事。
田爾耕見其中一犯人竟是五花大綁抬回來的,有些愕然,卻沒有多嘴問為何。
孔學從魏良臣麵前走過時,仍是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
魏良臣視若未見,隻叫崔應元安排妥當。
崔應元請將西六間,也就是原東廠的飯堂臨時改做欽犯關押處。
魏良臣看了下地方,覺得挺合適,便問田爾耕有無意見。
“這是東廠的事,魏公公看著辦便好。”
田爾耕微微一笑,他自是清楚魏良臣為何不將欽犯解到詔獄的原因。
曆來錦衣衛其實並非都以指揮使權勢最大,有的時候是以北鎮撫使為尊。
一方麵是因為都指揮使常年在天津,不在皇帝身邊;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北鎮撫使掌詔獄。
這就同內廷一樣,通常並非司禮監掌印太監權勢最高,而是以秉筆兼東廠太監的才是內廷實質第一人。
如二叔魏忠賢便是讓王體乾做司禮監掌印,而他本人則是提督東廠。但不管內廷還是外朝,都知王體乾不過是二叔的傀儡而矣。
掌要害部門的才是老大。
若北鎮撫使強硬,則都指揮使勢必大權旁落。
不過現任北鎮撫使,也就是田爾耕的頂頭上司劉僑卻是不與駱思恭爭權,反而事事唯駱思恭馬首是瞻。
原因便是這劉僑是駱思恭母親劉氏的娘家親侄。
即駱思恭和劉僑是嫡親表兄弟。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再加上當今皇帝登基以來這詔獄幾乎未開啟過,錦衣衛甚少參與朝爭,內廷大璫之間也很少鬥法,所以劉僑自是不會與表哥爭權。
而駱思恭是親東林黨的,也正是因為其立場和態度,才導致當今皇帝在被外朝刁難時,往往施不出手段加以懲治,更不能掀起大獄來。
如此一來,把人送詔獄無疑是送羊入虎口,智者而不為。
崔應元現在頗是風光,也很有自信。
刑部大牢他的表現很顯眼,被魏公公看在眼裡,再有田爾耕這層關係在,崔應元相信自己的付出一定能夠得到回報。
他已經受夠東廠先前的風氣了,無論他立了多少功勞,表現多麼突出,可就因一個無賴子出身不得重用,這麼多年來始終在番役這個職位上打轉。而那些功勞沒有他多沒有他大的,卻一個個升了司房、領班,甚至成了小檔頭。
憑什麼?
不就是因為他們是錦衣衛出身麼!
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想天降一個魏公公,剛進東廠就弄死了一個大檔頭,這種人看著是狠辣,但無疑卻是崔應元最好的機會。
於其繼續那麼混著,不如拚死乾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