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那侄子更是將事涉鄭家謀反的大案給私壓了下去,雖然這樣做對於東宮也是好事,但反過來看,對鄭家更是有利,也直接證明李進忠那侄子是死心踏地的鄭家人。
那麼無論如何,王安都不可能讓李進忠成為校哥兒的伴讀。
試問,侄子是鄭家的人,這當叔叔的可能不受影響麼。萬一校哥兒出點什麼事,誰擔當得起。
不過,王安也沒有起殺心。他雖不喜李進忠和他那侄子,對李進忠的為人也表示懷疑,但李進忠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王公公還不至於胡亂殺人。
因而,他叮囑魏朝不要亂來。
擱先前不知道,魏朝說不定敢亂來,可眼下知道人家有個厲害的侄子得皇爺寵信,他哪裡還敢亂來。
但聽義父的意思,卻是不想這李進忠再在東宮,那麼魏朝便要做些事。如剛才讓姚進忠刁難不發俸錢便是他的授意。
他希望李進忠能夠和上次一樣熬不住自己滾蛋,這樣大家都好。
“這麼說的話,李大傻子跟你還是本家呢?”聽了魏朝所說,盧國相才回過神來,原來李大傻子本姓魏啊。
魏朝冷笑一聲:“一個姓又如何,又不是一個娘生的,他是他,我是我。”
盧國相一想也是,但覺魏朝現在這做法似乎不妥,於是提醒他道:“既然他侄子這麼厲害,你是不是放過他,把他從門房調到彆處,免得他那侄子再惦記上你。”這想法是對的,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再不改善關係,還這麼刁難,不是火上加油,自個給自個找不痛快麼。
魏朝不以為然道:“他侄子再厲害,難道還能管得了我東宮的事?”卻是沒有告訴對方自己這麼做是得了義父的授意。
“咱們東宮的事,除了老祖宗我們哪個都不認,他姓李也好,姓魏也好,在外麵威風上天,到了咱東宮也得趴著。”姚進忠可是魏朝的鐵杆,所以堅定支持。
這話說的也不假,東宮的事捅上天也是王公公負責,外人插不得手。怎麼安排這李進忠是東宮的事,隻要不打殺了他,他那侄子有什麼理由乾涉?
更何況,李進忠大字不識一個,又五十好幾的人,這種人不安排在門房又安排在哪?
官司打到司禮監去,打到皇爺那,都有的說。
“這件事隻你我幾人知道,萬不能傳出去。”魏朝這話明顯不是衝盧國相說的,而是朝姚進忠和另一個親信馬祥福講的。
姚進忠和馬祥福忙點頭表態:“爺放心,小的們守口如瓶!”
魏朝點了點頭,示意盧國相和他出去轉轉。盧國相那邊則是有自己的事要辦,王公公剛吩咐過校哥兒和檢哥兒往後由西李娘娘撫養,那兩位哥兒的物件都得送去西李處。
這西李娘娘可不是個好交道的人,要是有什麼紕漏不滿的,他盧國相肯定得無枉受罵。
也不知這西李娘娘怎麼回事,自打生了女兒後,這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壞。
魏朝也知西李娘娘不好交道的事,自個可是吃過虧,所以忙讓盧國相自去忙。閒著無事,他便叫上幾人到自個住所推牌賭錢,直賭到快天黑贏了不少,高興起來便叫上這幫人同他到左安門外的小館子喝酒。
眾人輸了錢,又一個個存心巴結魏朝,自是一通恭維,一幫人興高采烈就奔左安門去了。經過門房時,魏朝還特意朝李進忠瞄了眼,見對方躬著身子正在擦桌腿,不由冷笑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到得常去的酒館外,魏朝張羅著讓夥計上菜,正吃的不亦樂乎時,外麵卻有兩人走了過來,然後問了聲:“哪個是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