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道的府尹鄭仁弘是堂上官,從二品大員,大北派的骨乾人物。
所謂大北派就是當年擁立光海君的朝鮮官員,小北派則是反對光海君,擁立宣宗大王嫡子永昌大君的官員。
光海君即位後,即將弟弟永昌大君流放到江華島,對於當年支持他的大北派人物也給予了回報。
本隻是正四品司憲府掌令的鄭仁弘便得了光海君重要,擔任平安道府尹,成為顯赫的紅袍堂上官。
據樸正泰說,這個鄭仁弘出鎮平安道很可能是光海君特意為之,因為光海君對大明不敬,故而需要鄭仁弘出鎮平安道,以防大明過問永昌大君的事。
這個說法得到了魏公公的認同,光海君這個人對大明確是不太地道,與其父宣宗大王對大明的態度判若兩人。在對後金的戰爭中,光海君便持觀望立場,反複刁難明朝要求朝鮮出兵的使臣,還派人往北京活動,呼籲豁免朝鮮派兵。
後來還是公公的便宜老師楊鎬態度堅硬,光海君才不得不派薑弘立帶一萬兵助戰。薩爾滸明朝戰敗後,光海君便基本倒向後金一方,此後後金對明戰爭中,朝鮮火器兵出力甚眾。即便“仁祖反正”後,朝鮮私下采取了所謂“親明”態勢,但明麵上仍依舊大力支持滿清對明作戰。
至於那個類似朱常洛角色的永昌大君,公公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小家夥挺慘。
其被哥哥光海流放時,史記為“人背大君,連人帶物,推之門外,關差備門。此情此景,罔極何言?大君用頭撞人背,號哭曰:‘母親救我!’無人應答,又喊道:‘姐姐救我!’哭聲傳內外,天地震動。”
永昌被流放到江華島後,受了光海示意的江華官員對永昌苛刻至極,“嚴禁圍籬下人,絕其飲食,烘其臥床,使不得臥帖。攀窗以立,晝夜號泣,氣儘乃死。”
另一種說法是守衛將木灰水抖到飯中讓永昌食用,結果三天後中毒而死。
從政治角度看,如果有可能的話把永昌那小家夥救下來,對於日後妥善處理朝鮮關係有極大的臂助,可惜永昌那小子被流放的地點江華鳥位於漢城,公公就是想動這心思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此行巡視朝藩是為錢,不是來乾涉他國內政的。公公真要摻和這兄弟相爭之事,那光海還不急眼跟公公來個不死不休麼。
自衛反擊,掃蕩一兩個道依皇軍的實力是沒有問題的,再深入下去,妄想憑借兩千多人來一場滅國之爭,公公自思他沒這個本事。
當務之急,還是打斷平安道府尹鄭仁弘的脊梁骨,迫使漢城方麵趕緊來簽合同更現實一些。
在大明親使和天兵的整頓之下,鏡城都護府的朝鮮兵馬整編為一個臨時旅團,軍將士卒一律按大明皇軍編製,隻是對外鏡城的朝鮮軍隊還是號稱協助大明天兵“剿匪”。當然,指揮權這塊肯定是由大明天使魏公公親自掌握的,錢糧開支方麵則由朝鮮方麵承擔。
至於剿哪裡的匪,並不重要。
朝鮮旅團的統帥自然是暫代鏡城都護府使一職的樸正泰,旅團長一職是原鏡城兵馬製使樸錫東,但是前線實際指揮的卻是水軍將領玄宇。
經樸正泰引見,公公隆重接見了以玄宇為首的水軍將領,對他們在鏡城事變中起到的作用高度肯定,並當場賜玄宇飛魚服一件,手書“不世鷹犬”賜下。
朝鮮旅團實際兵員5400人,分三個大隊,每個大隊駐有一支約150人的皇軍中隊為監軍。另外金國南部皇衛隊負該旅團軍紀和軍法執行任務,另有約千餘朝鮮青壯隨軍充任轉運事務。
對於重用朝鮮降將一事,皇軍將領表示了不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