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大,雨點小,魏公公又怕他個鳥麼。
打官司麼,外交辭令什麼的,公公信手拈來。你奴爾哈赤可以去尚訪,省裡也的確在幫你,可中央那邊卻要走程序啊。
等著吧,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天子會給你個明確回複的。在此期間,還請你龍虎將軍好生坐著等信。
上下都不要緊,公公又豈會理會什麼參政官。
更何況,寬奠的事還是小事,朝鮮那邊的事才是大事咧!
公公閉目養神,懶得理會這眾禽獸,可那參政官有些給臉不要臉了,“中貴人”是幾個意思?
公公冷哼一聲,揮手命停轎。
左右親衛俱是人人有怒色。
尚學禮父子二人不想這袁參政竟如此稱呼魏公公,再見魏公公手下神情,都有些心驚。
這袁參政不知魏公公麾下親軍厲害,他父子二人能不知曉麼。
袁可望卻是不懼,魏閹轎子停下,心頭倒是鬆了一氣,他就是怕這魏閹如義州般不理會,正要上前質問寬奠六堡究竟怎麼回事,卻見有一快馬匆匆奔來,然後一錦衣衛模樣軍官將一封信遞給了那魏閹。
魏閹看過那信之後,臉色卻突然鬆緩下來,然後竟是帶有笑意的打量了以袁可望為首的官員們,嘴間忽的輕飄飄冒出幾個字來:“給我打!”
聞言,眾親衛如虎狼般上前揚起刀鞘就砸向這幫官員。袁可望等人不防有此異變,更不防這魏閹竟然有如此賊膽,瞬間都是叫打懵,繼而鬼哭狼嚎起來。
尚學禮父子看的目瞪口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打了一氣之後,魏公公方才揮手示意停了,從袖間摸出一塊白帕,拭了拭鼻間,然後扔出一語來:“是咱叫打的你們,你們如有不服,儘可去告咱。”
說完,命起轎走人,隻留下這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官員們,甚至於這幫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魏公公那邊,卻是心情大好,因為有好消息。
京裡剛來的急報,皇太後駕崩了。
皇太後駕崩於皇爺而言,於貴妃而言,於魏公公而言,都是好事。
國本為何沒能爭得過,概因皇爺怕娘,貴妃怕婆婆。
於魏公公有甚喜呢?
太後一死,福王就得馬上回國。
所以,百分百的,朝堂上的風向瞬間變了,他魏公公鬨出天大的事來,在這兩樁大事麵前,都是小事。
因而,打就打了吧,反正現在組織上比較混亂,沒人理會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