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也彰顯出了魏公公決意走出皇明,邁向國際的雄心壯誌。
發現魏公公對石碑所刻漢字十分滿意的郭居靜,內心卻感到了不安和羞愧。不安是因為郭主教從這石碑所刻感到了眼前這個大明皇帝家奴的野心,羞愧則是因為他默認了這塊石碑存在。如果用中國人的說法說是,他郭主教在拍龐麥臣的馬屁,這顯然不是一個主教能做出的事。
但是,郭居靜真的沒有辦法,他曾經強烈抗議和反對過,可是在強勢的龐麥臣執意之個,他這個主教的反對意見隻能保留。
因為,如果郭主教不變通的話,這座教堂可能就會因為資金缺少而無法修建完成,甚至連這塊地皮都要賣掉。
郭主教沒錢。
因和耶穌會在華會長龍華民意見不合,郭居靜等原屬利瑪竇一係的教士不但在耶穌會失去了發言權,連帶著經濟方麵也受到了極大限製,所以如果魏公公不支持的話,他們根本無法在江南立足,更休談在這個大明朝新成立的特區擁有一座屬於他們的教堂。
權衡利弊之下,郭主教隻能默認這塊紮眼的石碑存在,哪怕這塊石碑不倫不類。他能做的僅僅是讓這塊石碑放在外麵,而不是放在教堂之中。那樣的話,他會更加難堪的。
讓魏公公有些意外的是,金尼閣居然也在,這個比利時人並沒有和郭居靜一起留在特區,而是去了南都走“上層路線”去了。
不過這條上層路線金主教走的很是艱辛,據內守備廳的陳福公公說,金尼閣在南都城中的勳貴中幾乎沒有什麼收獲,倒是內守備廳被他發展了幾個信徒,不過都是些低品職司的太監,沒什麼重要人物。
魏公公當時隨口問了下都是哪些人,陳福說了幾個魏公公都沒印象,隻一個叫龐天壽的奉禦讓他心中嘿嘿了一下。
這個龐天壽不是彆人,正是崇禎朝的禦馬太監,弘光朝時的兩廣珠池太監,聞南京已陷,遂事隆武帝,改任司禮監,而獲重用。
隆武帝希望通過耶穌會士從澳門獲得西方軍事援助,龐天壽便以教徒身份之便利,穿梭於隆武帝與西洋教士之間。隆武帝殉國後,龐天壽帶著招來的300名葡萄牙士兵轉投永曆帝,後跟隨永曆轉戰粵、桂、滇、黔,忠心耿耿,深為永曆信任,升任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勇衛營。此人雖晚年與馬吉翔勾結,壞了不少事,但總體上看還算得上是一個賢寺。因而魏公公不意除去此人,正如他對高起潛般,不管這些人原來乾了什麼事,眼下其實都是苦命的小人物,犯不著為難他們。
許是在南都發展不順,加上聽郭居靜說魏公公對天主教十分重視,所以金尼閣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這次借著史泰隆回來到特區來,也是想走一走這個大明皇帝寵奴的門路,為天主教在江南的傳播做些貢獻。包括郭居靜在內,原利瑪竇一係的耶穌會教士壓力都很大,龍華民那邊實在是太過強橫了。
“尊敬的龐麥臣閣下!”
史泰隆依舊保持著他對魏公公的尊敬,深深的向著對方鞠了一躬,再抬首時,臉上明顯有興奮之色,似乎有什麼好消息要帶給對方。
魏公公不以為彆的,隻道是金雞納霜的事,但發現郭居靜和金尼閣等教士臉色都有些異樣,不由奇怪,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聽史泰隆很是激動的說道:“龐麥臣閣下,您知道嗎?教皇聽說了您的事跡後,特意冊封您為東方的紫衣主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