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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生小爺就去了貴妃娘娘那?”
太子去見貴妃娘娘這事,二叔是聽楊公春說的。
他當時沒當回事,可回到灶房時越想越不對勁,因為眾所周知太子殿下和貴妃娘娘不和,二人非必要也幾乎從不碰麵,怎生好端端的小爺現在就去了呢。外麵不是說那賊人張差就是貴妃娘娘指使來要害小爺的嗎?
正好見著西李娘娘,二叔便將這困惑說了。
在這東宮,也就西李娘娘和客媽媽待他二叔是真心好了。
其他人對二叔好,那都是衝著二叔口袋裡的銀子去的,二叔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隻是他老人家生性豪放,視金錢如糞土,加上自個也喜歡摸牌、喝酒,所以就隨性而安。
“小爺的事,我哪裡知道,也不敢問啊。”
西李笑著讓宮人將女兒帶到外頭玩,然後對二叔道:“小爺吩咐了,要提你做聽事,這事王公公跟你說了麼?”
“啊,聽事?”
二叔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事是宮中從八品的職司,雖然還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比起火者、打手巾、烏木牌這些打雜的卻是人上人下的區彆了。
可以說,二叔能當聽事,對他老人家而言那就是真正的出人頭地,畢竟進宮快三十年了,二叔始終都是個火者。
“瞧把你樂的,都傻了,難怪人家叫你大傻子。”李娘娘笑著拿起沒繡完的帕子一針針的繡了起來。
帕上是一對戲水的鴛鴦。
“老奴不識字咧,怎的能當聽事咧...”
反應過來的二叔心頭撲通直跳,也很納悶,因為宮裡想要當上有品級的職司都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認字。
而他老人家恰恰就不識字。
“不識字怎麼了?就你擒住賊人,保護小爺這份功勞,莫說聽事了,就是給你個七品的職司也不為過。”
西李一臉唏噓和後怕樣,“你知道麼,當時聽說宮裡來了賊人,我和校哥兒可是嚇死了。”
二叔聽了這話忙把老腰一挺,咧嘴道:“娘娘咧,有我魏忠賢在,哪個賊人敢害得了娘娘和校哥兒!就老奴這身板,莫說一個賊人了,就是再來十個,老奴都給他們打趴了!”
說完,那日和賊人打鬥時的腰傷卻是給帶出來了,疼的他老人家齜了下牙。
二叔這樣子逗樂了西李,隨口說了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你侄都這樣淨會吹牛。”
“俺侄?”
二叔呆了下,憨憨笑了起來,“可不是,俺侄還真像俺咧。”
西李忽的停了手頭的針線,問二叔:“你那侄子最近可有家書給你?先前聽說他被關到了東廠挺嚇人的。”
“啥?俺侄叫關到了東廠?昨俺不知道咧!娘娘咧,到底出啥事了,俺侄可是出事了?”二叔又驚又急。
“沒事,你彆急...”
西李見二叔不知道此事,忙安慰他說事情早就結束了,他侄也早就被放出來了。
“那好,那好,嘿,多半又是楊漣那狗賊害俺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