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
魏良臣提筆在名單上一增一減各一人,增的是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減的是翰林院編修、左中允孫承宗。
田爾耕問及緣由。
魏良臣給出解釋:“王之寀小人也,妄想借梃擊案誣陷貴妃娘娘實是可惡,可借本次京察以貪酷為由削職為民。那孫承宗則是陛下為皇長孫親定的老師,聽說東宮對其厚重,皇長孫也甚喜承宗,咱們不可輕動。”
對此,田爾耕深以為然。
提起那孫承宗,魏良臣也有些遺憾,當年他曾想拉攏這個未來帝師,但可惜沒有成功。也不知將來這帝師是否還會是他叔侄的敵人。
“此番事了,公公便要再次出海?”臨走時,田爾耕問了魏良臣以後的打算。
“陛下托負海事,咱哪敢不辦。不辦的話也沒錢使,沒錢使的話,陛下還不打殺了咱。”魏良臣苦笑一聲道。
田爾耕猶豫了一下,道:“海事固然重要,但公公也不能久離京師。”
“田兄心意,咱家心領了,這京中的事情以後還要多請田兄費心,將來咱家若有為秉筆之日,必為田兄爭那大都督一職。”魏良臣凝神說道。
“大都督?”
田爾耕一怔,旋即笑了笑,“有魏公公這話在,田某豈敢不儘力?”
二人再次相視一笑。
………
田爾耕走後,魏良臣又見了李永貞。
李永貞將在刑部聽記張差的經過具體說了,魏良臣聽後道:“那個龐保你審過了?”
“龐保膽小之人,刑具都未出,便招供了。”
“怎麼說?”
“龐保招供他是替崔文升出頭,這才讓張差進宮去打王安…”
事情的真相雖然和魏良臣前世認知有所不同,但前世這案子本就是個糊塗無頭案,從來就沒有過真相。
李永貞問道:“如何處置這個龐保?”
魏良臣想了想:“放他回去。”
“那張差?”
李永貞示意要不要派人做掉此人。
魏良臣搖頭:“張差這人太不曉事,東宮也是他能亂闖的,更休說傷人了,這次沒人能救他。”
“此人活著總是危險,萬一他經不住誘供招出龐保,也是大麻煩。”
李永貞還是想殺人滅口,一了百了。
魏良臣還是沒同意,因為他知道萬曆自己會辦這件事。
兩天後,也就是梃擊案發生後的第二十四天,萬曆突然下旨命閣臣及五府六部、九卿科道至慈寧殿朝會。
這是二十五年來萬曆第一次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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