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還是很嚴謹的,先把安鹿寧帶回酒店,讓她洗洗澡換個衣服女明星嘛,甭管乾什麼事兒,哪怕是去“捉奸”,都得光鮮亮麗、漂漂亮亮的去。
萬一被媒體拍到照片呢?
跑了一天路演下來,廣棟這邊溫度又比較高,身上肯定是出了不少汗的。
雖然也不至於臭臭的,但狼狽肯定是有些的。
再加上最近又是回南天,衣服一天穿下來,哪怕是“小仙女”也頂不太住。
安鹿寧的劉海都已經粘在腦門子上了,短發的造型,更是讓她臉蛋上也沾著些許的頭發。
這可太狼狽了。
這不,一回酒店,安鹿寧照了下鏡子,感覺就被自己給醜哭了。
但她卻沒哭喪個臉,因為白又樓貌似沒太介意她這幅“醜醜”的樣子。
想到這裡,洗澡的時候她還能哼出歌來呢。
畢竟還是小丫頭,不知道人類的XP之廣泛。
具體有多廣泛?看看小日子那邊拍過多少種題材就知道了。
汗と絶頂汁.
所以啊~汗涔涔的也彆有一番味道。
至少安鹿寧是真有幾分小說裡寫的那種“香汗淋漓”的感覺,白又樓也是稍微克製了一下,不然容易被當成變態。
來不及可惜了,因為安鹿寧擱那泡澡的時候,白又樓已經到地兒了。
一家裝修的相當高大上的酒樓。
他到的時候給林軍濤打了個電話,對方親自下來接他的,看得出來,似乎還帶上了點小跑。
雖然到白又樓麵前來的時候已經跟平時走路一樣,四平八穩的,但那略重的喘氣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態。
老哥身體不太行啊~就電梯到門口這點距離,小跑一下居然還能喘?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林軍濤在發現隻有白又樓一個人來了後,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失望的表情。
看得出來,他似乎還挺高興。
這給白又樓整的下意識後庭一緊,不是吧.
“今兒個什麼局啊?多大的老板讓你都得叫自家小輩親屬來陪酒了?”
白又樓也不是很給林軍濤麵子,林總也不叫了,這話說的是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
關係好的時候喊聲林總算是給麵子,關係不好.林總?批總!
屬實給林軍濤聽的都愣了一下,好家夥,這小子吃了槍藥這麼懟他?
而且什麼自家小輩親屬.
哦?安鹿寧?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古怪了起來,“一個本地做傳媒和地產的老板,人家很喜歡白導你的電影,知道你來了羊城後非要認識一下。”
“隻想認識我?”白又樓眉頭一挑,認識一下當然沒問題,但要是有點彆的企圖,哥們可就要拿大酒瓶子狠狠“招待”一下伱們嘍。
“鹿寧是順帶的,主要還是你。”林軍濤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懟了,居然也沒生氣,笑嗬嗬地跟白又樓解釋道。
說實話,白又樓其實立馬就想到了點奇怪的東西
於是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那位大佬姓什麼?”
林軍濤張口就答:“跟你是本家,也姓白。”
嗯?
不姓安嗎?
等來到包間後,白又樓也見到了那位本家白姓老板。
還是個老帥哥,乍一看白白淨淨的。
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但身材保持的挺不錯,身上沒有那種老板們常見的啤酒肚之類的油膩感,這會兒對方臉上掛著笑,居然顯得有些溫文爾雅。
不太像商人,反而有點知識分子那種感覺。
跟林軍濤這種霸總類型的老板比起來,倒是顯得沒太多的攻擊力。
“這位就是白導吧?久聞大名,我可是你的影迷呢。”
老帥哥看到白又樓後先是飛快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客氣地開口打招呼道。
倒是很有禮貌,同時讓白又樓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應該不是安鹿寧的老爹。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蛤!
“哦?喜歡我哪部電影?”
白又樓跟人握了個手之後,露出跟對方差不多的同款假笑,然後上來就問了個讓人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問的妙啊!
對麵這位本家白老板,居然真的答不上來白又樓電影的名字。
一下子就尬住了。
本來這種話就是隨口一說,客氣一下,誰料白又樓這廝還真的刨根問底呢。
“年紀大了,名字還真點記不住,不過你最近上映的那個愛情片,我有去看。”白老板反應很快地說道,沒有讓這個問題掉在地上。
如此又客套了幾句之後,大家也正式落座開喝。
酒下肚之後,白又樓再度感覺不對勁了,這次擔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後門。
這位白老板似乎並沒有這方麵的意思,主要是他隱隱約約察覺到,對方的熱情態度貌似是裝出來的,真實態度,可能有點看他不爽。
沒錯,就是不爽。
白又樓對於這種情緒可太熟悉了,因為看他不爽的人太多了,經常就能碰到。
所以哪怕這位白老板隱藏的不錯,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些許的端倪。
酒桌上聊天的內容倒是普普通通。
無外乎是那位白老板吹牛逼,林軍濤當捧哏,還不停強調白老板有多牛逼,跟他打好關係,以後電影的投資、宣傳等等資源完全就不缺了之類的。
有林軍濤的“背書”,這位大佬的含金量似乎也在不斷上升著。
酒過三巡,白又樓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安鹿寧發來的。
“我已經到地方啦!要是感覺不對勁就告訴我噢,我立馬衝進去救你!”
看著這條信息,白又樓仿佛都能腦補出安鹿寧緊繃且認真的小臉蛋。
這小妞是代入什麼特工情節,還是大女主小說情節了?
還救他.過來幫他喝幾杯酒倒是真能幫上忙。
巧了不是,這時候白老板又提到了安鹿寧,不過他不是跟白又樓提的,而是看著林軍濤,似乎有些不滿地來句:“怎麼不把安鹿寧小姐也叫來一起吃頓飯呢?”
林軍濤立馬提了一杯,賠上笑臉,“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這不是白導來了麼。”
白老板似乎喝的臉上有些發紅,也不“裝了”,“我主要是想跟鹿寧小姐吃飯啊,要不你約她下一場過來,下一場咱們唱歌去。”
林軍濤被逼得有些“為難”,然後看向白又樓。
白又樓:你看我乾嘛?人家問你。
白又樓壓根不接茬,還低頭吃東西的行為,讓林軍濤有些無奈,同時,白老板臉上的不爽似乎更明顯了些。
“那我等會再問她一下?”
“我問吧。”這時候白又樓倒是接過話頭來了。
白老板頓時“來了興趣”,“還是白導夠意思,能叫的出來嗎?”
“當然能叫出來了,我對付姑娘最有一手了,林總你說是吧?保證咱們喝完這頓後,安鹿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白老板麵前,陪白老板唱歌。”
林軍濤:
不對啊,這劇本好像有點走偏了。
隨著白又樓這句話說出口,包間裡的氣氛似乎都凝固了一下。
白老板下意識顯然想要生氣,但立馬又變成了笑容滿麵:“好!那這事兒就拜托白導了,等安小姐到了,下一場我來安排,保證你們玩得開心.”
白又樓衝他笑了笑,端起酒杯,仿佛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而林軍濤這時候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藏了個酒瓶子在腳底下。
他頓感不妙,準備伸手把這玩意拿走。
結果手剛探下去,就被白又樓用腳阻擋開了,同時白又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林總,喝啊!養魚呢?”
林軍濤頭皮有點發麻,你小子想乾嘛?
白又樓給了個眼神:簡單,要不,你給這貨喝趴下,要不,我物理上讓對方趴下。
前者的話,林軍濤還能留點麵子。
後者的話.掀桌子敲瓶子嘛,雖然還不太清楚對方到底多大的來頭,但肯定不小就是了。
白又樓還真沒惹過這種級彆的大佬呢,想想真有點小興奮。
三個人,乾掉兩瓶白酒之後,看上去都有點醉了。
那位白老板這時候站起身,“我去上個廁所”
“我陪您一起。”林軍濤也跟著起身道。
“你還怕我摔倒不成?”
“不是,我怕我自己摔倒,白總您酒量好,能扶我一把。”
“你這話真是”
等這兩人離開包間後,剛剛看似醉醺醺的白又樓一下子精神了。
他當然是裝醉的。
雖然今兒個這局目前來說應該算是比較明朗,但總感覺哪裡好像不太對
安鹿寧倒是時不時地發幾條信息過來,從一開始的“鬥誌昂揚”,到現在等的都有點無聊加困倦了。
而此時,從包間出去那倆,包間門關上的瞬間,也都清醒了。
很顯然,都是裝的。
兩瓶白酒三個人分這誰能喝醉呀~
“這小子不行,小林看沒看到他那嘴臉?還對付小姑娘很有一手?我呸!想辦法收拾他一頓,讓他離鹿寧遠點!”白興祖也就是白老板一臉不爽道。
本來覺得,白又樓自己來了,願意抗住壓力不讓安鹿寧來酒局還挺有擔當的。
結果隨便開幾張空頭支票出來,他就把安鹿寧給“賣了”?
這種連女朋友都能賣的,人品簡直敗壞到極點了。
林軍濤沉默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搖頭,“您這就錯嘍,我建議等會還是說清楚了吧,免得進醫院.我們倆可不一定弄得過這個年輕小夥兒。”
“啊?什麼意思?”安鹿寧的老爹白興祖詫異道。
“他腳底下藏著酒瓶呢,剛剛其實就已經不給我麵子了,您沒看到他找了多少個由頭敬酒嗎?還逼著我灌您酒呢,今兒個您要是沒喝醉了,他那酒瓶子指不定就砸我們頭上了。”
“酒瓶子?!”白興祖下意識退後半步,“這小子這麼離譜呢?”
“狠著呢,我給您偷偷發消息了,沒看到嗎?”
“我怕寶貝女兒打電話來露餡,手機靜音了.”
“您剛剛說要來上廁所,我都擔心他悄悄跟著,然後找機會動手呢。”
林軍濤倒是稍微誇張了一些,白又樓怎麼會在有監控的地方動手呢,在包間裡最合適了。
反正白興祖聽到這話後,倒是一下子推翻了剛剛對於白又樓的所有看法。
這小子有點東西.
“所以他說叫鹿寧來也是扯犢子的?”
“應該是吧,據我了解,他答應您那會,估計就盤算著要搞事情了.”
這一刻,林軍濤終究開始想起來自己最開始對於白又樓這廝的印象。
什麼音樂天才、鬼才導演的這小子最開始就是個膽子巨肥的神經病!
顛佬來的!
講真,幸虧這會兒提前知會了白興祖,萬一他還要繼續“試一試”白又樓,那酒瓶子真就隨時砸他腦袋上了。
“女婿”跟老丈人第一次見麵,就給人爆頭送醫院去這事兒傳出去白興祖逢年過節都要被拿出來當笑料。
“要是這樣的話.這小子還挺對我胃口的。”白興祖點點頭道,仿佛突然對白又樓滿意了起來。
態度轉變地簡直突兀!
對此,林軍濤倒是知道怎麼回事兒。
其實白又樓也算是贏在起跑線上了,就因為他姓白。
這個姓至少在白興祖這絕對是占儘了便宜。
因為安鹿寧姓安,跟她媽媽姓。
這不,入贅之後,生兩個仔,一個姓安一個姓白,很合理吧~
這個白可以是白又樓的白,也能是白興祖的白。
甭管哪個年頭,贅婿都不好當哦~
白興祖早年可是想儘辦法,就想要弄個二胎出來跟他姓,他老婆甚至都答應了,但肚子就是不太答應。
現在年紀大了,反而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了。
巧了不是,女兒喜歡的男孩子,也姓白。
順理成章!
所以,之前白興祖在安鹿寧媽媽麵前還故意挑白又樓的刺兒,目的其實就是讓他來當這個“壞人”。
那她媽媽自然就下意識想要當好人了,幫人家小夥子說幾句好話,最後壞人的立場突然一變,這事兒不就妥了嘛!
全是策略!
至於所謂的白又樓跟其他姑娘似乎有點不清不楚的.大門大戶,反而對這方麵沒那麼看重。
在他們眼裡,白又樓是年紀輕輕就能有所成就的電影、音樂藝術家。
能賺幾個億證明自己,又不會賺的太多後心氣過高這身份,剛剛好!
但話說回來了,林軍濤其實還是不太看好這事兒。
畢竟你白興祖願意當贅婿,白又樓可不一定有這種意願。
不過甭管贅婿不贅婿的,白興祖發話讓他配合來演一出,林軍濤也不能拒絕。
碼的,演個戲差點演出生命危險來。
鬼知道白又樓要是真拿酒瓶子爆頭了,會不會也順手給他林軍濤一下。
所以現在的他就一個訴求:彆演了,直接把話說開吧。
求求了!
“爸爸?”
從衛生間出來的安鹿寧正好就看到自己爸爸和林軍濤擱那“竊竊私語”,倒也沒想太多,很是開心地就打了個招呼,滿臉喜悅,“你怎麼在這啊?”
“啊?”白興祖麻了,不是說不會喊安鹿寧來的嗎?
林軍濤:我不知道啊!
兩人對視一眼,這下真的有點迷惑了,白又樓喊來的?這小子到底要乾嘛?
乾你!
此時此刻,白又樓思考著如果自己故意傷人大概要蹲多久,會有多大的影響。
在安鹿寧發信息說要上廁所,先不聊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好!
上廁所?
那兩老登還沒回來呢,這要是在廁所碰到了豈不是
於是他拎著酒瓶子來了。
一拐彎,就看到安鹿寧這傻妞笑嘻嘻地在跟那兩老登聊著什麼。
迅速靠近!
準備凍手準備凍手!
白興祖看到自家寶貝女兒後,雖然不解,但臉上還是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寶貝,好久不見呀!有沒有想爸爸?”
“也就隻有幾天沒見哦~你在羊城怎麼都不告訴我一下?”安鹿寧笑嘻嘻道。
“告訴你,你就把男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哎呀!還不是呢.”
這父女倆聊上了,林軍濤作為“晚輩”也不好插嘴,笑嗬嗬地陪在一旁。
然而下一秒,他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有個身影迅速貼了過來,狗鈤的手裡還拿著個酒瓶?
不好!要遭!
“白導!”
林軍濤來不及多想就是一聲大喝,給白興祖和安鹿寧嚇得一哆嗦。
而他這聲是有用,白又樓嗖地一下就頓住了,一隻手背在身後,“哎,這麼巧啊,我也來上個廁所。”
安鹿寧:!!!
怎麼就碰上啦?!
完了,好害羞又有點擔心,自己爸爸不會為難他吧?
林軍濤:你爹後腦勺差點開花!
此時此刻,氣氛自然是相當尷尬的。
白又樓的出現,讓白興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演是肯定演不下去了,但這時候要是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安鹿寧的爸爸,又顯得有幾分小尷尬。
而這時候,白又樓已經“不露痕跡”地上前一步,擋在了安鹿寧身前,準備試一試這兩老登的“深淺”。
酒瓶子一響,就有人要受傷,有人受傷,就有人要哭。
人一哭,就要說心裡話。
說吧~
你們還有三句話的機會!
不過,就在他上前一步後,安鹿寧自然是一眼看到了他手上的酒瓶子。
於是從他背後探出腦袋,好奇道:“你手上為什麼拿著酒瓶啊?”
白又樓:
小丫頭!壞事啊!
你怎麼還說出來了呢?
在林軍濤和白興祖嗶了狗的眼神之下,白又樓慢吞吞地把伸手那隻手拿了出來,“哎?是啊,我怎麼拿著個酒瓶呢?”
“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安鹿寧差異道。
“身為一個酒鬼,我隨身帶著酒瓶,很合理吧?”白又樓衝安鹿寧笑了笑,然後又看向林軍濤跟白興祖。
那眼神,全是凶狠與威脅,跟剛剛酒桌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兩老登:.啊,是是是,你說的對,很合理。
小兄弟,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這樣啊”安鹿寧還不太搞得清楚狀態,畢竟白又樓又沒瞪她。
“我可能是喝多了,醉的有點厲害。”白又樓一臉認真,“我頭很暈,你能不能帶我回酒店睡覺?”
“呃,可以啦,隻是.”安鹿寧看了看自己爸爸,臉蛋越發紅潤。
這,當著自己爸爸的麵,跟一個男孩子回酒店,總感覺怪怪的。
不過,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也到了該自己做主的“叛逆”年紀了。
於是大著膽子牽著白又樓的手,又看了眼自己爸爸,仿佛在宣告著什麼。
“那我們先走了?”
顯然,安鹿寧的語氣並沒有她內心那麼“囂張”。
她倒是不怕自己爸爸打斷她的腿,因為知道他舍不得。
但她怕白又樓被怎麼樣.自己當然要保護他了!
走?
林軍濤看向白興祖,對方的臉色這會兒那叫一個奇妙啊!
演,那是肯定演不下去了。
不過貌似白又樓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最終,白興祖糾結了幾秒,“晚上早點休息。”
“再見啦!”
拉著白又樓的手就跑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鹿寧就覺得此刻特彆的開心。
比在柏林的時候都開心!
“哎?什麼情況?”
當紅姐從包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迎頭碰到了回包間的林軍濤跟白興祖。
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她自然是認識白興祖的,“白總?!您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