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顧亮是懵的。
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他怎麼在這裡,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又怎麼會站在這裡談笑風生,連一點的怯意都沒有!
念頭一個個閃過去,楊國興已經走到了他身後,他笑著說:“你坐了我的椅子。”
顧亮腦袋裡一下就炸開了鍋,他坐了他的椅子,這椅子是楊國興的,楊國興居然在這裡跟他們打麻將?還是跟梆子!
梆子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打麻將,一般能坐在他的牌桌上的,不是兄弟就是好朋友,最不濟也要認識三年以上,可是楊國興怎麼會坐在這裡!
“你胡說八道吧!”顧亮沉了臉:“你知道這是哪,他是誰嗎?”
“我知道不知道他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把椅子是我的,而你現在坐了我的椅子。”楊國興眸中閃過些許冷意。
青天白日的,顧亮硬生生的打了個哆嗦,臉色扭曲了起來,他蹭的起身,指著楊國興:“梆子,就是這個人,他是王長治的人,來這裡建廠不懷好意,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平日裡聞風而動的人,今天卻一個個偃旗息鼓的坐在那裡,或是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他,或者滿臉不屑,或者是隻當沒聽到沒看到。
顧亮在場中掃了一眼,越發的覺得心裡不舒服:“你們都聾了,彆忘了,是我讓你們能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的,如果沒有我,你們這裡早就讓警察給查處了!”
沒有人答話,也沒有人理會他。
顧亮感覺有點心慌,他掃了一眼眾人,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梆子身上:“梆子,你沒聽到我的話,這個人是王長治派來的臥底,還不把他抓起來……”
“怎麼抓?”梆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問。
顧亮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他不知道梆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怎麼抓,這麼多人還能抓不住他?就正常的抓起來不就好了。
“平時……”
“不行,不行。”梆子搖了搖頭,顯出幾分高深莫測來:“這兄弟身手了得,我可抓不住,你要是願意抓的話,自己抓吧。”
“梆子,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梆子支起身子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願意抓!”
顧亮臉色青了:“梆子,你……”
“如果沒什麼事,你就走吧,彆在這裡打擾我打牌。”梆子很無聊的揮了揮手像是在揮趕一隻蒼蠅。
“梆子,你這是要跟我決裂?”
梆子嗤笑一聲:“你幼稚不幼稚,什麼叫決裂?你以為我們這是三歲小孩子玩過家家,交朋友?”
“梆子,你可彆忘了,當初……”
嘩啦一聲,牌桌被人一下掀翻了,麻將牌灑了滿地都是。
顧亮被麻將牌砸中,跟被一堆石頭子砸中一樣,疼的不能自已:“梆子,你特麼的……”
“你特麼的敢動我兄弟!”梆子一個箭步上去,抓住顧亮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顧亮,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敢動他,往我兄弟的杯子裡塞煙頭,你特麼的夠牛13啊!”
顧亮的臉色都變了,瞬間變得青黑青黑的。
楊國興悠哉的站在一邊,叼著一根煙,淡淡的說:“過去了不翻舊賬。”
“過去那也是你過去,老子這裡可過不去!”顧亮拿出一盒煙就往顧亮的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