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所托非人(2 / 2)

正當魏辭盈想要起身去不遠處的雕花茶幾上倒一杯水喝時,房門無聲地開啟,一個形銷骨立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他身著一襲寬大的喜袍,卻顯得空蕩蕩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那張長臉上幾乎沒有肉,灰暗的麵皮耷拉著扣在頭骨上,顴骨生硬突兀地聳立著,眼眶深深凹陷進去,黃黑色的眼球猙獰地向外突起。

魏辭盈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心知這便是自己的夫君陳子旺。然而,她仍因他的樣子向後退了一步,眼睛撲閃著不敢再看他,低眉順目地盯著乾淨的地麵。

“哼,嫁給我這麼個活死人,你心底有恨吧?”陳子旺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向魏辭盈逼近了幾步。

魏辭盈聽到此話連忙抬起眼睛,小幅度地搖著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辭盈是一女子,自然明白夫為妻綱。”

她說完,陳子旺卻久久沒有回應,隻是用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注視著她。前院的喧囂逐漸散去,隻餘下北風呼嘯的聲音拍打著絳紅的窗子,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淒涼。

陳子旺斜睨著魏辭盈,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他伸出那隻骨瘦如柴的手,指尖輕點著空氣,仿佛是在描繪她的脆弱之處:“裝得如此純真?我怎麼聽說,你這裡有點問題……”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佻,手指微微上移,指向了自己的腦袋:“聽說你還特地請了大夫前來診治,可有此事?”

魏辭盈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多年來,她始終按照梁大夫和母親的叮囑,將內心深處的那份莫名的恐懼深藏不露。她以為這隻是她個人的小小隱憂,未曾想,在他人眼中,這竟成了一種嚴重的病症。

“不……不是的,那並非病症……”魏辭盈的聲音顫抖,她不敢直視陳子旺的眼睛,隻能將頭微微偏轉,試圖避開他犀利的目光。

然而,陳子旺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了她,他手掌一揮,重重的一擊便落在了她的左臉。那掌風猶如刀割,瞬間將她的臉頰打得通紅,痛感如同烈火般蔓延開來,她疼得淚水奪眶而出。

“還敢狡辯?”陳子旺的胸腔中發出震怒的轟鳴,他憤怒地將魏辭盈一掌打倒在地,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你不是曾說,夫為妻綱嗎?”陳子旺的聲音冰冷而陰森,自頭頂上方傳來,讓魏辭盈感到一陣寒意。

魏辭盈的大腦一片混亂,她捂著臉,半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突然,她感到脖頸被一隻大手緊緊掐住,被迫抬起頭。

她的臉漲得通紅,雙唇微張,艱難地呼吸著。窒息與疼痛交織在一起,逼得她淚水如泉湧,不斷地滴落在陳子旺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陳子旺那雙凶神惡煞的眼睛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他手上的力道漸漸鬆去。然而,魏辭盈還未及鬆一口氣,便又被他粗魯地推搡著,重重地摔在了那張她坐了大半天的床榻之上。

床榻雖被厚厚的錦繡床褥和珍貴的綢緞所覆蓋,卻依舊難以抵擋那硬木床板的冷硬。魏辭盈隻覺兩肋被那堅硬的床沿重重撞擊,疼痛如同利刃刺入五臟六腑,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緊接著,陳子旺那乾癟的身軀如同山崩般壓在她身上,魏辭盈心中一驚,本能地想要扭轉躲閃,然而性彆與體型的差異讓她無法動彈,隻能任由那沉重的身軀將她牢牢壓住,無力地掙紮。

陳子旺乾枯的手指在她衣扣上徘徊,急切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魏辭盈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獵物,除了任人宰割,再無反抗之力。

“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清晨上轎前,母親的叮嚀在耳邊回響,與陳子旺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魏辭盈的頭腦一片混亂,幾乎要被撕裂成兩半。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絕望,想要質問母親,究竟何為真正的敬順,又是否真的有那所謂的婦人大禮。

就在她即將被褪儘衣衫,絕望地躺在陳子旺身下時,對方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焦躁,死死地盯著魏辭盈的臉,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隨後,陳子旺竟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緩緩從她身上爬起,頹然地坐在床尾。魏辭盈從絕望中緩過神來,急忙拉扯過錦被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顫抖著縮在床的角落裡。

陳子旺再次逼近她,魏辭盈驚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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