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賭場驚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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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季忱哪見過此等陣仗,心驚膽戰,以為身犯重罪,顫抖著嗓音,結結巴巴道:“是……小人遵命,謹遵殿下之令。”

魏辭盈聽聞魏季忱之言,亦是後知後覺地心生緊張。原來昨夜,方衍舟尋得魏季忱與方衍澤二人,卻見他們已被那賭場牢牢困住。

方衍澤頑皮成性,一路嬉戲,被方衍舟拿了錢袋以作懲戒。而魏季忱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但生平也未曾見識過大輸大贏,身上所帶不過幾兩碎銀。

二人很快便輸得傾家蕩產,眼見無法再掏出銀兩,竟欲行那空手套白狼之計。誰知賭運不濟,越陷越深,最終竟欠下賭坊高達千兩的債務。

方衍舟昨夜沐浴更衣後匆匆趕來,身上亦無分文,三人被賭場主人困於一室,威脅著要麼還錢,要麼以命相抵。

身為皇子,涉足此等汙穢之地,一旦傳出,必引風波。三人不敢聲張身份,最後將身上衣物配飾悉數抵押,方才狼狽逃出。

魏辭盈雙手緊握裙擺,掌心冷汗涔涔。她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向方衍舟,他正凝視著自己,輕拍腰間空蕩之處,歎道:“其餘之物,皆不足惜,隻是那玉佩乃母妃所贈,自幼佩戴,如今竟落入賭徒之手。”

魏辭盈跪在方衍舟身旁,鄭重叩首,言辭懇切:“殿下,此事乃辭盈脅迫五哥相助,請殿下勿要怪罪於他。所有過錯,皆在辭盈一人身上。殿下放心,辭盈定會將那玉佩尋回!”

看她這樣鄭重其事,方衍舟竟竟生出一絲悔意,不該虛張聲勢嚇唬她。他深知魏辭盈這說一不二的性子,那賭場皆配有刀劍,若讓她一個女子去尋,不定要出什麼危險。

“罷了,一塊玉佩而已,換了便是。”他語氣放緩,擺擺手,令人給魏季忱鬆綁,“爺有的是。”

魏辭盈感激地看著他,眼角尚帶著方才的淚光,閃爍著明媚的光亮。

方衍舟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忽然冒出個心思,慢悠悠地說道:“你可是欠我個人情,不如這樣,接下來你若對案情有任何發現,須得及時向我稟報。”

她皺起眉頭,心中本能地抗拒,方衍舟又補充道:“我若有所發現,亦會與你分享,這樣對你我都公平。”

太子與長公主的勢力在此地盤根錯節,他們背後似乎始終有一雙眼睛,時刻窺探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魏辭盈深思後,覺得他的提議倒也不虧。比起幫助長公主找到太子的紕漏,她此時更想探得真相。

倘若能從方衍舟口中得知各方動向,亦能助她及時作出判斷。若此案與長公主無關,她自可將所查到事實回稟長公主;若顯露與長公主相關之證據,她也好隨機應變。

至於何事告知,何事隱瞞,她自有主張。畢竟,她亦是無法斷定方衍舟是否有所隱瞞。

魏辭盈點點頭,第一次和他達成了共識。

他們一行三人趕在晌午前風塵仆仆地回到江寧府。在街市上匆匆吃過幾口,便直奔衙門而去。

許哲行早已在衙門內候著,見他們歸來,連忙迎上前來,將昨日的經過細細道來。

那楊誌才原是因擄奪民女關進牢中,始終未曾認罪。然而昨夜不知怎的,突然嚇破了膽似的,在牢中大聲叫嚷,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罪,愧對這頂官帽。

恰逢欽差在江寧調查鹽務,許哲行心生警覺,一聽到“鹽”字,便立刻前往牢房,提審楊誌才。

楊誌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招認自己是江寧鹽案的背後主使,是他要挾趙知縣和李知縣,讓他們將用於購買官鹽的銀兩都交給他。

那府倉的稱重、檢查本就需鹽法道監督,他做些手腳,讓入庫變得輕而易舉,再趁著夜黑風高用自己那把鑰匙打開府倉,雇人裝運石塊。

聽完許哲行的講述,方衍舟與魏辭盈相視一眼,眼中皆是不信之色。走進牢房,看到楊誌才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

那楊誌才早已不複前日喜宴上的囂張,此時披頭散發,失魂落魄,瘋瘋傻傻,嘴角掛著涎水,癡呆地望著他們傻笑。

“他這副模樣,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方衍舟凝視著楊誌才,對身旁的許哲行說道,“將昨夜看管他的獄卒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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