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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摟在懷裡不說,身後男子的唇,還總是有意無意湊到她耳珠子邊上,灼熱的氣息鑽到她的耳朵裡,酥酥麻麻的,十分難受。
那唇更似火一般,燙得她身子直發顫。
武紅妝恨不得將整張臉埋到枕頭裡,讓他再也碰不到自己。
枕頭上傳來男子清冽陽剛的味道,吸入鼻中,竟無端覺得好聞,武紅妝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她還沒來得及扭過頭,身後的杜天已伸出一隻手,繞過她脖子,將她的臉扳正。
輕笑道:“睡個覺睡成這樣子,也不怕悶壞自個!”好似責備的語氣裡,卻含著濃濃的寵溺。
這什麼狀況?武紅妝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僵著身子。
“放鬆點,早些休息傷口會愈合得比較快。”
“杜將軍,你這樣,我睡不著。”武紅妝冷聲道,“若是真為了我的傷口著想,還請離開些。”是滾遠點!她心中咆哮。
身後的男子猶豫了一陣,緩緩鬆開手,“那要不這樣,你睡裡麵,我睡外麵,以防你掉下床去。”
武紅妝想一想,答應了,睡裡麵,總好過被他摟在懷裡麵。
她正想坐起身,杜天按住她,“你肩膀還傷著,我過去好了。”
也好,反正她現在,一隻手撐著起身還有些麻煩。
可是她哪裡想得到,杜天是挨著她的身體,手撐在她雙側跨過去的呢?
這姿勢,要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偏偏要翻過去的男子,還裝作有些艱難的樣子,故意挨著她的身體磨蹭了好久。
磨蹭到武紅妝快要發飆,才慢悠悠地翻過去,躺在她身側,高高翹起二郎腿,一副爽到的樣子。
武紅妝氣得不想看他,可她傷的是肩,隻能朝著一個方向,剛剛在外麵,是對著床外,如今在裡麵,一睜眼,便能看到那個討厭的人和那張可惡的臉。
武紅妝閉上眼,調整兩下呼吸,不斷催眠自己快點睡著,快點睡著,眼不見,心不煩。
可越想快點睡著,越是睡不著,然後感覺有溫熱的氣息,越靠越近。
她不由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杜天有些放大的臉,他的眼正專注地盯著她…的唇看。
那眼裡幽暗的光芒,看得武紅妝心直顫,直覺地感覺危險,頭往後移。
杜天伸出一隻手固定住她後腦勺,不讓她後退。
武紅妝大驚,失聲道:“你乾什麼?”
杜天突然朝她咧嘴笑了,露出滿口的白牙,讓武紅妝瞬間聯想到叢林裡的野獸,麵對獵物時,露出的獠牙,“再往後就會撞到木頭上了。”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武紅妝卻直覺沒那簡單,她鎮定道:“我知道了,請鬆手。”
杜天盯著她的眼睛瞧了一會,發現那裡麵暗藏著慌亂,嘴角咧得更大,鬆開了手。
夜色漸漸深了,杜天考慮到武紅妝的肩傷,終於大發慈悲地決定不再逗她,翻個身背對著她,不一會就響起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將肩頸後背暴露給敵人,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武紅妝雖左肩受傷,但若想重擊一個人,這樣的力道還是有的。
她盯著那背良久,幾次舉起右手,想攻擊他脖頸的要害處,卻不知何故,終是下不了手。
她隻是擔心這樣躺著不好出力,萬一一擊不成,反而驚動他,到時候想下手就更沒有機會了。
武紅妝心中如此對自己說,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
杜天其實並沒有睡著,一來是因為身後的女子,二來則是因為武紅妝的身手。
剛剛武紅妝的一切呼吸變化,都沒有逃脫他的耳朵。
他甚至在心中想,就算她要對他動手,估計他也舍不得再傷她分毫。
令他高興的是,武紅妝最後並沒有動手,不管她是出於何種考量,而選擇了不動手,都不能影響杜天此時的心情。
待到身後人兒完全沒了動靜,杜天才輕輕地轉過了身。
平日裡武紅妝給人的感覺,總是冷漠中帶著驕傲,此刻的她,睡姿卻異常可愛。
她小半張臉趴在枕頭上,紅唇微啟,幾根發絲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長長的睫毛兒輕輕的顫動著,整個人說不出的乖巧溫馴,與醒著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杜天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隻覺得心裡越來越熱,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臉,又怕她醒過來。
他更想親親她的紅唇,回味一下那天晚上的味道。
可那天她是昏睡狀態,今天可不同了,若是動她一下,伸手不弱且還帶著戒備的她,肯定會馬上醒過來。
杜天看著看著,不由在心中幻想將她娶回家,生一窩小崽子的情形,然後嘴角越咧越大,無聲傻笑起來,直到許久後,倦意襲來,才慢慢睡去。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武紅妝過得相當自在。
杜天一日三餐之外的時間,要不是在操練,要不就是處理軍務,要不就是在學習,相當地忙碌。
也讓武紅妝心生感慨,你看人家這麼勤奮,難怪年紀輕輕,就成了幾個營的將軍。
武紅妝是在被抓來不久後,才相信杜天的真實年齡。
因為杜天身上還有一點杜家的傳統,就是容易長出滿臉的大胡子。
不過杜天在紀子期的影響下,從小就是個十分愛乾淨的孩子,在大些麵上開始長胡子時,他不管多累,哪怕剛從戰場下來,最多兩三天,也要將胡子清理掉。
武紅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正是他因為太忙,有兩天沒來及清理胡子的時候,當時滿臉的胡碴,讓武紅妝十分懷疑他的年齡。
不過在後來見麵的時候,杜天每天都保持著乾淨整潔的狀態,英俊的麵上被修理得十分光滑。
看著杜天的努力,武紅妝心想,若他武夷皇室或軍中將領,能有這個少年將軍杜天的一半努力,武夷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
杜天從那日消失三天後,再回來就對她出奇的好,隔天還帶她去了一處無人的溫泉,讓她泡了一個時辰,將全身上下洗了個乾乾淨淨。
雖然肩傷未愈,一切都不方便,但杜天從未再提出幫她包紮傷口,或梳洗等讓她尷尬的提議。
一個多月後,武紅妝的肩傷差不多好痊了,她覺得該是時候離去。
先前她曾幾次暗示過杜天,可以讓人寫信送到武夷國,讓她家人拿銀子來贖她。
杜天裝作沒聽到,岔開了話題。
武紅妝不知道杜天,為何不願意放她這個俘虜走,如今傷好後,她也不想弄明白了,因為她打算自個兒偷偷逃走。
肩傷已經好了的她,十分有自信,隻要能讓她搶到一匹馬,她自己一個人,絕對能逃出這黎國軍營。
可就在她準備走的那天,突然在膳食中吃出了一張紙條。
是武夷軍中密探送過來的,上麵寫著武夷國計劃在八日後發動一場突擊,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命令她在五日內,找機會行刺杜天,就算不能殺死他,也要將他重傷,不惜一切代價!
武紅妝怔住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已讓她無法將杜天,當成一個單純的敵國將領來看待,在某種程度上,她甚至有些欽佩他。
如今這張紙條,殘忍地提醒她,她與他之間的隔閡,他們是敵人。
武紅妝的沉默,讓杜天覺得有些異常。
雖然她對著他,一向很少說話,也從來沒有過好臉色,總是紅唇微抿,冷淡又高傲,看得他心裡直癢癢。
愛極了她這性子的杜天,敏感地察覺到她今日的不同,那冷淡中,似乎多了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武紅妝為了不讓杜天知道,她肩傷的痊愈程度,晚上睡覺時候,一直保持著麵朝床外,也就是睜眼便能看到杜天,或高大寬厚的背,或俊俏張揚的臉。
杜天白天的時候一切都規規矩矩,即使隔幾日帶她去泡溫泉,也從不曾偷窺過。
但到了床上的時候,當心愛的女子躺在他不遠處,若不找些由頭動手動腳,那就不是他杜天了。
今兒晚上,他借意武紅妝頭發上有東西,伸出手去拿的時候,故意觸到了她的臉。
這一次,武紅妝沒有像之前,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碰到她身體任何一處那般,對著他橫眉冷對。
而是保持著上床之前,杜天有些不懂的神色,然後動也不動。
杜天又故意長腿一揚,碰到她因側睡微微蜷縮的腿,對麵的女子還是沒有避開他,好似對他的碰觸無動於衷。
他越發感覺不對勁了,“小武,今日發生過何事?”
武紅妝身份特殊,一直待在他帳中,除了他帶她去溫泉外,從來不出去。
“沒事,我累了,早些歇息吧。”武紅妝輕輕說完幾句話後,緩緩合上眼。
杜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眉毛,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整個氣氛莫名怪異,她不再搭理他,讓今晚的杜天,也沒了繼續逗弄她的心思。
這是武紅妝同杜天同床共枕以來,最清靜的一個夜晚,可也是她心裡最不平靜的一個夜晚。
她甚至於有些希望杜天,能像往常一樣,借故動手動手,逗弄她,好讓她心裡的思緒能被轉移。
可是今晚,對麵的男子,出乎意料地安靜。
武紅妝雖閉著眼,因心裡有事,遲遲睡不著。
直到對麵男子呼吸逐漸綿長,她才緩緩睜開了眼。
杜天是對著她睡的,她一睜開眼,能看到他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總愛咧著嘴笑的薄唇,還有線條堅毅的下巴。
越仔細看,武紅妝越發覺得杜天,實在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他的五官精致,卻一點不顯女氣,反而有種驚豔的霸氣。
他睜開時的雙眼裡,時而深邃如海,時而明亮如星空,偶爾看向她的眼神,又似叢林中野獸的眼睛,發著綠綠的寒光。
武紅妝忍著想伸出手,撫摸他五官的念頭。心裡頭天人交戰:她該如何是好?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杜天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冒著熱氣的早膳。
武紅妝坐起身,想起昨日那張紙條,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她甚至有些懷疑,昨日的那張字條是不是她的臆想?
但下午突然從外麵扔進來的一物,打破了武紅妝的幻想,那是一把用破爛布塊包著的匕首。
一拔出來,寒光森森,反射著她蒼白的小臉,那麵上的糾結神情,一覽無遺。
正恍惚間,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武紅妝在杜天營帳中從不出去,並不知曉外麵對於她一個敵國俘虜,在將軍營帳中一待一個多月,被傳到了何種不堪的程度!
所有人都無法忍受,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和傳奇人物,杜天杜將軍,被一個柔弱的敵國小子吸引住,成了人人口中恥笑的兔兒爺!
“武夷國的小子,給老子滾出來!”外麵有人叫囂。
武紅妝皺皺眉,掀開了簾帳。
她麵容上似罩著冰霜般的寒冷,雙眉緊蹙間,生出不耐煩的神情,身材細長纖瘦,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與威儀。
還有那張緊抿著的紅唇,嬌豔嫵媚,配上她冷淡的氣質,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鬨事的將士們一下子楞住,難怪杜將軍要他留在帳中,果真是…尤物啊!
若是被他們自個兒先見著捉住,指不定,也舍不得殺了。
有些年歲長些,定力足些的,輕輕咳了兩聲,驚醒了呆滯中的眾人。
既然是如此尤物,更不能讓她留下來禍害杜將軍!
“武夷小子,你武夷國不是一向以武為尊嗎?何時變成了以色侍人,以求活命?”
“就是,你居然誘惑杜將軍,讓他留你一條賤命!呸,老子身為男人,以你為恥!”
“老子性子直,廢話不多說!你自個識相點,讓杜將軍將你關入俘虜營,這樣老子可以放過你,否則,今日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大,我看這小子肯定是不會跟杜將軍說的,不如咱們先給點顏色他瞧瞧?”
“對,先打一頓,若是他還不說,明日再打一頓,直到打到他出聲為止!”
“好,好!”此話贏得一片讚譽叫好聲。
可這裡麵的人,有多少人在見了武紅妝真人後,是抱著痛揍她一頓的心思,還是抱著趁機混水摸魚、揩揩油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說完了?”武紅妝雙眼淩厲掃過眾人,冷冷道。
眾人被她眸光一掃,竟生出些許退縮之感。
有人硬著脖子道:“說完了,咋的?”
“說完了就滾,慢走不送!”武紅妝冷喝一聲,放下簾帳,轉身走了進去。
一群無知的莽夫!本公主現在沒心情教訓你們!
眾將士看著猶在晃動中的簾帳,被她的舉止給搞懵了。
居然無視他們的挑釁?
反應過來的眾人,氣得跳腳,可這是杜將軍的營帳,沒有他的命令,誰敢進去?
可現在那武夷小子龜縮在裡麵不出來,他們又不能進去,除了乾瞪眼,他們還能怎麼辦?
實在太可恨了!
一幫軍中漢子,性子本就魯莽,言談中從不知避忌,這一氣之下,更是毫不忌諱,話有多臟就往多臟說。
“武夷小子,你個沒種的小子,除了被人壓在身下,你還能乾啥?”
“狗娘養的小子,我張大刀的挑戰都敢不應,我看你是活膩了!”
“要不咱們向元帥申請,在紅帳旁再置個小倌帳,讓武夷國那些個細皮嫩肉、又貪生怕死的進去,大夥兒說可好?”
“哈哈,這位大哥,你這想法實在是絕了!戰場上贏了不算,這胯下能讓人臣服,才是真漢子!”
眼看這話說得越來越下流齷齪,武紅妝終於忍不住了。
就在她準備衝出營帳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杜天熟悉低沉的嗓音:“都圍在這乾什麼?”
“杜將軍!”所有人一見他,立馬噤聲。
“本將軍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對武夷國,某些貪生怕死的人甚是不恥,本將軍正好也是如此!”杜天威嚴的聲音中,比往常多了一絲溫和。
見受人敬仰的杜將軍也讚同他們的話,剛剛那些大放厥詞的人,喜不自禁,紛紛站出來應和杜天的話。
“是啊,杜將軍,末將也是十分不恥!”
“末將也是!”
“剛剛有哪些人說過這樣的話?”杜天笑嗬嗬地鼓動。
“我!”“我!”…
一時叫我聲不斷,先前鬨得比較猛地幾個,率先站了出來。
“這樣啊!”杜天伸出手,“你,你,你,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