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是我的媳婦兒(2 / 2)

杜峰眉一輕挑,語氣淡淡,淺笑中又含著不容抗拒,“期期,你是知道我的!你確定要讓我抓你過來嗎?”

他將那隻手放在絲綢被麵上,輕輕撫摸、旋轉、轉圈,帶著無言的暗示!

心中卻暗道,這質地這麼粗糙,不會傷了期期嬌嫩的肌膚吧?

期期嬌嫩的肌膚?

天,光想想就不能忍!等明兒個回去暗示阿娘,能不能將婚期提前,下個月最好!

紀子期冷哼一聲,“這裡是蔣府!”

言外之意是: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敢亂來,我還怕你不成?

杜峰唇角咧成燦爛的弧度,懶懶道:“是嗎?如果嶽丈嶽母發現我半夜來與你私會,除了打罵我一頓外。

期期這麼聰明,猜猜看,他們還會做什麼?”

還會做什麼?大不了也把她罵一頓!

不對!這是古代!這女子與人私會可不是光彩的事情,要麼被人唾罵,要麼……火速嫁掉!

紀子期恨聲道:“所以,你打的是這個算盤?”

“沒啊!我不是讓你過來嗎?這樣靜悄悄的私會,嶽丈嶽母怎麼會知曉?”杜峰曖昧笑道:“除非期期想做點什麼動靜大的事情!

期期要是想的話,我一定儘全力配合!”

啊!這個色欲熏心的家夥!紀子期心中尖叫。

她氣得肝疼,火氣上來後,偏不願受他要挾,冷冷道:“這女子名譽若受損,雖然退路並不多,想必也不止一條路!

我若執意不嫁,你能奈我何?我爹娘又能奈我何?”

杜峰原本懶散閒適的神情,突然間罩上一層寒意,像一夜北風吹過的湖麵,全結上了冰,冷冷吐出幾個字:“哦,那你打算如何做?”

那神情明晃晃地告訴紀子期,若你敢說句不中聽地試試?

既然你明知還要故問!我偏就要答你!

紀子期冷哼一聲,學著他緩緩吐出幾個字,每個字像尖銳的刀一樣,刀刀刺向杜峰的心臟,“終身不嫁!出家為尼!或者,以死殉節!”

在她剛說完的瞬間,杜峰已如豹子般,從床上一躍而起,來到了紀子期麵前。

紀子期還未來得及驚呼出聲,已被杜峰攔腰抱起,麵朝下壓在了床上。

光滑又帶著涼意的絲綢被麵緊貼著她的臉,她想翻轉身,杜峰將她雙手反剪在背後,一條腿壓住她亂蹬的雙腿。

“杜峰,你乾什麼?”紀子期氣急敗壞,緊接著屁股傳來一陣劇痛,“啊!”

杜峰的手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紀子期又痛又尷尬,大罵道:“你個混蛋!你憑什麼打我?你放開我!”

杜峰的大手又用力打了兩下之後,停了下來。

然後將她翻轉過來,欺身壓了上去,雙眼泛著血紅,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不是親吻,而是重重地啃咬!

手從她衣襟下擺伸了進去,不是揉捏,而是大力地撕扯!

鉗製住她雙手的大手隻要略加用力,就能捏斷她的手腕。

壓在她身上的軀體,像要將她融入體內,力道重得令她全身的骨骼咯咯作響。

那想要同歸於儘的架式,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像來地獄的幽冥之火,把紀子期弄疼了,也嚇壞了!

唇上很快就傳來了血腥味,杜峰卻絲毫沒有停頓,又咬向了她的脖子。

紀子期忍不住哭泣出聲,顫聲開口求饒,“杜峰,你彆這樣!”

可這一次,她的淚水卻沒能熄滅杜峰的怒火。

他毫不留情地扯開她的衣衫,像頭凶狠的野獸,享受著到嘴的食物。

沒有溫情,沒有愛撫,隻有掠奪!

隻想將這一切瘋狂地占為已有!

感覺到那殘酷的手掠過腰部,向下滑去時。

紀子期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哭得毫無顧忌,哭得渾身顫抖。

身上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卻沒向以前那般抱著她,心疼地哄道:“期期,彆哭,我隻是嚇嚇你而已!”

杜峰的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那眼裡帶著毀滅也帶著恨,“紀子期,你給我聽好了!

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嫁給彆的男人!你嫁誰,我就殺誰!

你若想不嫁,我就綁著你上花轎!你若想出家,我就拆了所有的尼姑庵!

你若自儘,我追著你到地獄去,也不會放過你!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你休想逃脫我!”

杜峰霸道地宣示完他的決心和所有權後,毫不留戀地離開她的身體,揚長而去。

那門被大力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紀子期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心裡對杜峰緊存的一絲好感轉成了濃濃的恨意。

她第一次覺得她在心裡恨上了一個人,恨他的霸道!恨他的專橫!

可是,這恨意剛剛才起,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蒼涼的孤狼似地呐喊聲,在這寂靜夜裡蕩漾開來,格外慘淡!

像一頭受傷的野狼,失去了家園與親人,對著月夜發出嘶吼,沒有絲毫地壓抑,無可奈何,悲傷而又撕心裂肺!

是杜峰!

紀子期的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心突然間痛得不能自已。

她猛然意識到,杜峰的怒火也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不珍惜!

我捧在手心裡的,儘著全力想要嗬護的,視若珍寶的,比自己還貴重的人兒,你卻如此不知自愛!

紀子期想起杜峰上次的怒火,當她說出你想要就拿去時杜峰的怒火!

忽然間就明白了杜峰的心意!

那深沉的、掩蓋在表麵欲望下的、最真誠最真摯的心意!

你是我的媳婦兒!

紀子期在心中,將這句話反複咀嚼了幾遍,然後有種甜甜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浮了起來。

不是突然生出的,而是在各種各樣的情緒中浮了出來,就好像它一直都在,隻是被掩藏在了記憶深處!

紀子期有些惶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何她自己從未察覺?

呐喊聲終於停了下來,紀子期的眼淚卻未停下來。

杜峰發泄似的呐喊在這寒冷的夜,驚擾了許多人的美夢。

有些火大的,罵道:“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半夜三更不睡覺,鬼吼什麼?要吼滾回去吼?”

話音剛落,就聽到自家屋頂一聲巨響,應是被什麼東西扔中砸了個洞。

方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悻悻閉上了嘴。

與紀仲春活動了小半宿的蔣靈從睡夢中醒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坐起身,推推身邊兀自熟睡中的紀仲春。

“春哥,剛剛你聽到吼聲沒?我聽著怎麼覺得有點像咱未來女婿的聲音?”

紀仲春嘟囔兩句,含糊不清,像說夢話似的,然後翻個身背對著她,又沉沉睡去。

蔣靈氣得恨不得用手掐醒他,死男人!自己爽夠了累壞了,就敢不理老娘了?

她一把扯過被子,背對著紀仲春重重躺下。

沒了被子遮身的紀仲春,打了個寒顫,翻轉身,自動地朝溫暖之地靠去。

他伸出手將蔣靈環在懷中,前胸貼著她的後背,放在她胸前的手還無意識地揉了揉。

蔣靈麵上還帶著怒氣,身子卻與身後那溫暖的懷抱貼合得更密切。

在那種親密的依偎中,慢慢的,怒氣漸散,帶上了笑容。

早已累壞的身體倦意襲來,沉沉睡去。

紀子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累了,帶著甜意與澀意,進入了夢鄉。

這一折騰,早上就起得有些晚了。

一照鏡子,眼睛腫得似核桃,唇上帶著乾涸的血跡。

脖子上胸前都是牙咬的痕跡,用手一碰還能感覺到殘留的怒意。

手腕處幾個分明的手指印,還好現在已是初冬,衣衫夠厚夠長夠嚴實。

紀子期看著這樣的自己,麵上飛紅,對鏡中人作了個鬼臉,甜蜜地嗔道,杜峰你個討厭鬼!

又暗暗在心中作了個決定!

蔣靈來到紀子期房間時,很驚訝自己的女兒今兒個這個時辰了,還沒有走。

更驚訝的,是她可疑的紅腫的眼和唇,“小雪,你的眼睛和嘴唇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紀子期訕訕笑道:“沒什麼事,娘!就是昨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台階絆了一下,一驚之下,將自己的嘴給咬傷了,痛得我直掉眼淚。”

蔣靈疑惑地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紀子期正要出門,突又想起一事,“小雪,我昨兒個趁著太陽好,將秋天的衣衫拿出來曬了曬,發現你有好幾件衣衫腰部的帶子都扯斷了!怎麼回事?”

紀子期腳下一個踉蹌,不會是上次在杜峰書房被他扯爛的那幾件吧?“哪,哪幾件?”

“就是淺粉色繡花,還有淺綠素色鑲邊那幾件。”

“那個……”紀子期眼珠轉啊轉,“娘,我上個月不是要完成寒服工坊的考題嗎?當時因為那布匹質量的問題,總是找不到原因,

便用自己的衣衫試了試。後來一直忙,就忘了這事了!”

“你有這麼大的力氣?”蔣靈狐疑道。

“不是我!”紀子期含糊應了一句,“娘,時候不早了,程清和嘉桐還等著我,我先走了!”

說完便匆忙出了門,留下一頭霧水的蔣靈。

臨出門前,紀子期順便拜托府中聶管事,幫忙找兩個畫功不錯價錢合理,最主要是速度快的畫師。

找到後,讓兩位畫師直接去愫衣坊找她。

——

今日幾人是分頭行事,紀子期和程清江嘉桐去總店挑新的樣式,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配套的手帕香囊之類的,作為小禮品贈送。

唐大公子吳三多羅書則繼續回愫衣坊開門經營。

總店與愫衣坊不同方向,唐大公子三人一早已先行離去,這樣免了紀子期不少尷尬。

見到程清和江嘉桐探究的眼神,紀子期主動將早上對蔣靈講的借口又講了一遍。

理由雖蹩腳,程江兩人也還是懵懂少女,信以為真,反而被她的愚蠢逗樂了,大笑個不停。

接待她們的仍是肖三娘子,紀子期簡單說明了想要的衣衫要求,不過並未告知她,她們接下來的打算。

肖三娘子道:“紀小姐,原本我是不該多嘴的,不過我與你一見如故,忍不住就想著提醒幾句。

這衣衫不同於首飾之類,有個樣式放在那,客人若看上了,喜歡可以訂做。

而衣衫,人人身形不同,膚色不同,喜歡的未必合適,必須得穿在身上才能看得出效果。

你們今日通通隻拿小號的回去做樣,款式又多,客人若看中的沒碼數,一些沒耐性的,就直接走了。

有些看中了就算下了訂,到時候再試穿,發現效果沒有想象中的好,也不會支付剩下的銀子的。

所以,紀小姐可以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紀子期微笑回禮:“謝肖三娘子提點,這些衣衫我們訂回去,是做彆的用途的!效果好,可能會用同樣的方式進貨。

我知道這每款衣衫的生產量都是有限的,肖三娘子也知道我們的特殊情況。

彆的不敢要求太多,就是到時候若有客人下了訂單的款式,請肖三娘子第一個先支持咱們這家鋪頭。”

肖三娘子主動提點,見對方仍堅持己見,也識趣地不再提,順著紀子期的話應道:“一定一定!紀小姐放心,在允許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全力先滿足紀小姐的需求。”

總共先選了十幾套,數量不多,紀子期幾人便打包帶上了馬車。

因為是蔣大師府中管事出麵,聶管事很快就找到了兩位畫功一流、隻收友情價的畫師。

事實上,若聶管事真放出風聲,蔣大師府上需要畫師,哪怕是皇宮中的專職畫師都自願上門。

彆說收銀子了,倒貼都願,畢竟能跟蔣大師扯上關係,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

那兩位畫師也是一樣。

但聶管事堅持一定要收銀子,否則另尋他人,兩位畫師才勉強定了一百文錢一幅的價格!

若被其他出高價請二人畫像的貴人知道了,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了。

要知道這兩位畫師平時的價格,是至少一百兩銀子一幅!

兩位畫師也理不了那麼多了!

誰要是敢質疑,他們就直接一句回過去:你們誰幫蔣大師的忙會收錢?

估計到時就沒人敢再出聲了!

紀子期未料到聶管事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她們三人前腳剛到店,後腳聶管事安排的畫師就到了。

她趕緊地幫程清和江嘉桐化妝。

兩人對紀子期在棋林學院和丁級切磋時的妝容,仍然記憶猶新。

雖當時紀子期承諾教二人,但後來忙著全校授課的事情,一直忙忙碌碌的,將這事也暫時忘了。

等幫二人整理好妝容後,兩人睜開眼互看對方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豔。

程清的氣質出塵,妝容以裸淡妝為主,隻重點突出了眼睛部分,用黛眉條出的眼液,細細勾勒,眼角向上斜斜飛出,於一低頭間又生出幾許魅惑。

江嘉桐熱情嬌豔,配上濃眉紅唇,更顯霸氣,換上一身大紅色騎裝,更是明眸皓齒,氣勢逼人,豔比薔薇。

兩人一出來,看呆了吳三多幾人。

唐大公子還好,隻驚豔了一瞬,就彆開了眼。

心裡卻想著若是紀子期作如此裝扮,又會是何等的清新迷人!

是像棋林學院與丁級切磋時那個粉嫩的荷花精?

還是如畫中走出蠱惑書生的豔冶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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