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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期道:“但一個國家的運轉不是隻依靠皇族人,而是需要無數有能之士的共同協作。
皇家人再尊貴,對這些人也必須禮讓幾分。
小雪認為自己現在要做的,不是避開這一切。
因為這黎國都是皇家的,可以避到哪去?
所以小雪決定:麵對這一切,讓自己成為連皇家也不敢輕易動搖的有能之士!
因而小雪答應了公主的請求,望太爺您成全!”
林大人怔怔看著她,他知道自己的曾外孫女很優秀,卻不知她心性也這般堅韌。
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險阻,也敢於迎難而上!
前方若是海,便造舟過海,前方若是山,便奮力攀山!
這樣的心性,世間還有什麼艱難阻礙能難得倒她?
而她心中自有丘壑,怎能用一般世俗想法來衡量她?
也難怪一向眼高於頂的大皇子,會對她這麼鐘情,不惜冒著得罪朝中重臣的風險,也要將她囚在宮中。
也難怪陛下和皇後娘娘,無論他與蔣大師如何出麵懇求,始終不願正麵回應此事!
皇宮被囚一事,表麵看來是小雪吃虧,可林大人如今一想,卻覺得實際上最吃虧的卻是皇家。
人沒能留住,丟了心又傷了身,還讓他與蔣大師以及部分朝臣對大皇子心生了不滿之心。
林大人心生感慨,看著眼前全身發著光的紀子期又驕傲頓生,“小雪,你這一番話,太爺不得不說,連太爺都受教了。
麵對困難,不是避開它,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好!小雪,太爺支持你!
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不管發生多大的事,都有太爺在後麵替你撐著!”
“謝謝太爺!”紀子期喜笑顏開,親手替林大人續上一杯茶,“太爺,您趁熱喝!”
林大人淺酌一口,放下茶盞後,又想到嫁妝的事情,“那你置辦嫁妝的事怎麼辦?你娘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娘說外祖母下月初會去蔣府幫忙!”紀子期道。
“大媳婦是個好性情的。”林大人歎口氣:“是你外祖父辜負了她。”
林大人輕搖兩下頭,轉回了正事上:“公主請求你做的事,可有了頭緒?”
紀子期將初步的計劃跟林大人說了一遍,末了道:“關於邀請各商行的人,聽取他們的意見一事,就拜托太爺了。”
“這個簡單。”林大人道:“不過訂在下月初一,這時間上會不會太趕了些?”
“是稍微有點。”紀子期道:“小雪主要是考慮到,此時快至年關。
如果下月初一不行,就得往後推二三個月,到二月下旬三月初了。
小雪清楚這事不可能一兩次便會有定論。
第一次的全國商會,咱們的目的,重點是當麵宣傳推動商業的決心,順便聽取建議。
所以各商行隻需派出京城附近能說得上話的管事過來即可,然後由他們將消息傳至各商行當家耳中。
那第二次咱們就可以訂在三月,第三次則訂在八月左右,這樣明年年底前就可以全麵推廣開了。”
林大人點點頭:“這事確實宜快不宜慢,黎國近些年來戰事頻繁,的確需要儘快讓國庫充裕起來。那就按你的意思去辦!”
回去之後,紀子期派人送了口信到公主府,約了明日早上在茶樓相見。
到了約定的時間,身著男裝的掌珠如約而至,身邊跟著一位臉生的濃眉大眼、一臉英氣的侍衛。
那侍衛一看就是練家子,紀子期也能一眼看出那是一個女子。
她來到這古代,唯一見過的會功夫的女子就是秦娘。
不過秦娘隻是再刺殺她的時候展露了一下,讓她心中想起她的功夫時,心中隻有恐懼。
眼前這女侍衛能被安排在掌珠身邊,想必功夫不弱。
紀子期不由好奇多看了兩眼。
掌珠還未走近,身後的杜樂突低下身子,用種奇怪的語調道:“少夫人,我想請您幫個忙。”
“什麼事?”紀子期奇道。
“您過來這邊說話。”杜樂說完便往一邊走開了。
紀子期疑惑不解,還是伸手朝不遠處的掌珠比劃了兩下,表示她暫時離開一會。
“杜樂,什麼事?”紀子期問道。
站在她旁邊的杜樂突然露出扭捏的神色,扭了扭身子,扭得紀子期汗毛直豎。
“少夫人,以前的時候,您答應與少爺成親後,要幫我說門好親事的,您還記得嗎?”杜樂腳蹭著地,像個害羞的小娘子般。
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紀子期回想了一下,貌似那時候隻是威脅他,若他讓她心裡不爽了,不幫他說親而已。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杜樂這一副突然發花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嗯,我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紀子期邊想邊點頭,“不過,你怎麼突然會提起這事?”
杜樂耳尖發紅,小聲道:“我找到想說的媳婦了,少夫人您可得幫幫我!”
“啊?”紀子期驚愕張大嘴,突然心靈所至,轉頭看了一眼掌珠身邊的女侍衛,“你是說公主身邊那位?你認識她嗎?”
杜樂點點頭,又搖搖頭,“就是她,不過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這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紀子期有些傻眼,“你怎麼知道她是女的?你又是如何確定你一眼就相中了她?”
杜樂道:“杜喜說,看到喜歡的人時,會有一種特彆的心跳加速的感覺,我剛一看到她,就有了這種感覺。”
這,感情的事情,外人確實很難說清楚,畢竟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紀子期帶著幾分促狹道:“那你想我如何幫你?直接去向公主提親?”
“提親肯定是要提的,不過不用那麼快!”杜樂很認真答道,轉而又露出羞澀,“我昨晚沒更衣,先讓我回去換身衣裳過來!”
若紀子期口裡有茶,此時肯定噴了出來。
她強忍住笑,揮手道:“去吧,快去快回!”
紀子期帶著抑製不住地笑意,走回桌邊,感染了已坐下來的掌珠。
她微笑道:“子期,什麼事這麼開心?你那侍衛呢,怎麼突然間離去了?”
“沒事沒事。”紀子期哈哈大笑,忍不住看了掌珠身邊那女侍衛一眼。
女侍衛看起來歲數不小,約十八九歲的樣子,因練過功夫的關係,身型很是健美,麵上肌膚也很緊致,呈健康的小麥色。
配上精致大氣的眉眼,有種狂野的美感。與古代普遍的審美觀有些不符,但若是放在現代,倒是個健康陽光的美人兒。
紀子期心道,想不到這杜樂眼光倒不錯。
掌珠見她不時偷瞟身後的女侍衛,主動介紹道:“子期,這位是父皇新派給我的護衛,叫阿玉。阿玉,這位是紀小姐。”
“見過紀小姐。”聲音低沉,動作爽俐,紀子期滿意點點頭。
“公主,以後咱們相約在外,就以莫問和楊功之名相稱如何?
子期的名字怕是京中許多人已經知曉了,為了方便行事,我想以莫問的名字行事。”
紀子期道:“若公主不嫌棄的話,莫問和楊功就以表兄弟的身份存在。”
“表兄弟?”掌珠麵上露出興奮,看來紀子期又有新點子了,“好!我略長過你,我為表兄,你為表弟。”
掌珠有些迫不急待,“快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咱們扮成一對從外地來京城經商的表兄弟,而且是第一次從商,毫無經驗。”紀子期道,“想要發展經濟,必要推動商業。
而要促進商業的發展,首先得製造一個利於商業發展的環境。
我雖從戶部大概了解過經商需要的手續,所交的稅費等,但往往真實執行中,必定有很多問題存在。
這些問題想通過上官詢問下官的方式得到,肯定是不真實的。
所以我想扮成一個初次從商,有些閒銀但毫無門路關係以及經驗的菜鳥,親身去體驗一下這黎國從商者的感覺。”
紀子期說完,趁掌珠正在思索中,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
一抬頭,噗地一聲,將口中的茶水全噴了出去。
然後指著不遠處過來的杜樂,捂著肚子,想笑又不敢放肆大笑,忍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難受之極。
杜府離此並不遠,加上回去時杜樂全力奔跑,很快就換了身衣裳回來。
換身衣裳這沒啥,關鍵是他穿的衣服的顏色,一身大綠,青蛙色那種。
紀子期忍得辛苦,實在是受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掌珠見她神色,順著她眼光方向望過去,也被破了功。
但為了保住她公主高貴的形象,伸起衣袖遮住了大半張臉。
若女子如此做來,自是楚楚動人,可若男子做起來,反而讓人生出怪異之感。
掌珠此時身著男裝,於是茶樓內不少人紛紛將眼光看向這邊。
這一看,自然看到了一身青蛙色的杜樂,頓時,一陣哎喲哎喲的聲音響遍茶樓。
杜樂渾然不覺,隻有些羞澀地看向掌珠身邊的女侍衛阿玉。
阿玉在見到他的一瞬,眼皮抽動了一下,瞬間恢複正常,此時目不斜視,絲毫收不到杜樂的示愛眼神。
杜樂有些失望地走回紀子期身邊。
紀子期笑得肚子都疼了,忍不住問道:“杜樂,你這身衣裳,誰幫你選的?”
杜樂蔫蔫道:“前幾日跟杜喜一起出去,我問他這件好不好看,他說這顏色像夏日池塘的荷葉,甚是清爽。
這一說,想必就是好看了,我就買了下來。本來打算過年給老爺夫人少爺磕頭的時候穿的。”
不過今日為了你,我就先穿了出來!杜樂看了眼阿玉,見她仍是沒反應,帶著幾分失落收回了眼。
阿玉心裡不屑哼道,這哪裡來的呆子?怕是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偏麵上還要裝出麵無表情的樣子。
紀子期實在不想看到他一次笑一次,想了個法子將他支開,“杜樂,公主和她身邊的阿玉還未用早膳。
但這茶樓裡的點心不合她二人味口,你去買點點心回來吧!”
他看中的媳婦沒用早膳?那不行,本就這麼瘦了,決不能再瘦下去。
他一定要將她養得白白胖胖才行。
“是,少夫人,我這就去辦!”杜樂轉身欲走。
紀子期叫住他:“以後我著男裝出來的時候,你喚我少爺,喚公主表少爺,我喚你阿樂,阿玉還是阿玉。”
“是,少爺,表少爺。”杜樂看一眼阿玉,有幾分恍惚,輕喚道:“阿玉。”
看得紀子期瞠目結舌,這小子,真動心了?
要說紀子期與杜峰訂下婚期的消息傳開後,最開心的莫過於杜樂了。
杜樂杜安杜喜與杜峰同年,來年就二十二了。
可少爺不成親,幾人也不好說親。
這下少爺終於要在明年四月完婚,杜樂一想到如果將少夫人侍侯好,自己也許能在明年年底前娶上媳婦,就興奮得不得了。
杜喜挖苦他:“杜樂,又不是你娶媳婦,你高興個什麼勁?嗬嗬。”
杜樂嘴上不敢駁他,心裡卻翻了個白眼。
杜安身子不好,早打定了終身不娶的念頭。
可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盯著人家那小丫頭已經好久了,這府裡任何的男性生物都不允許靠近。
那麼小一花骨朵,虧你也好意思?
杜樂心中不屑杜喜盯著人家一小丫頭,隻愁著自己該找一什麼樣子的媳婦比較好。
圓潤些的?高挑些好?還是嬌小些好?
杜樂為此苦惱了好幾日。
結果今日阿玉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杜樂前幾日的苦惱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要找這樣的!這就是老天賜給他的媳婦!
杜樂沉浸在終於找到未來媳婦兒的興奮中,領命而去。
“表兄,”紀子期進入了角色,“咱們若想在這京城開鋪,得先找個客棧住下來。”
掌珠心領神會,“表弟說的是,就按表弟說的辦。咱們先去租上一個月。”
兩人在這附近的客棧裡,以莫問楊功的名字,租了四間上房,為期一個月。
分開前,紀子期道:“公主,明日同一時間,約在這客棧見麵。
莫問和楊功的身份來曆證明,我已經讓太爺幫忙去辦了,預計今日晚些就可以拿到了。
明日咱們先到這集市上閒逛一番,找間鋪子租下來。”掌珠點點頭,轉過身後突然又轉來,麵上神色欲言又止,終是下定決心,“子期,前日有件事未來得及跟你說。
你離開宮後,皇兄回到東宮,被告知你離開後,發了好大一通火,將屋子裡的陳設砸得粉粹。
又將東宮門口的侍衛一人杖責了一百,那些人現在還未能下床。
若不是身旁阿大拚命攔著,怕是會跑到母後殿中大鬨了。
這幾日我去母後殿中請安時,偶爾碰到皇兄,麵色陰沉又蒼白,還不時咳嗽。
太醫說是那天發怒扯到了傷口,需要靜養。
昨日,母後為他訂下了禮部尚書成家的嫡女,皇兄終之還是去母後那鬨了一場。
父皇動了怒,下令禁止他出東宮,直到他悔改為止。”
掌珠的話語中,分明透露出這事還沒完的訊息,至少對黎淵來說是如此。
紀子期心下有些沉重,對掌珠一行禮:“謝謝公主告之此事,民女自會謹慎!”
杜樂拎著一大堆的早點回來的時候,見掌珠和阿玉已離開,很是失望。
看得紀子期心裡有些內疚,心道這小子也實在太實誠了。
這是在京中,掌珠公主豈會隨意食用外麵的小食?——
晚上準備歇息時,門外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紀子期心中幾乎沒有任何異議的就浮現了一個名字:杜峰。
下床打開門,果然是那廝。
藏青色長袍幾乎與暗夜融為一體,隻一雙眼眸黑暗中亮若辰星。
她嘴角浮起淺淺笑意,意料中一般輕問道:“你來啦?”
那般熟稔自然的語調,好像兩人早做了約定似的。
杜峰輕輕嗯了一聲。
一手擁著她走入房間,身上猶帶著冬日夜裡寒風的清洌。
紀子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怎麼啦?”察覺懷中人兒的異動,杜峰柔聲問道。
紀子期老實答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