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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館裡。
“少夫人,”杜樂道:“這幾次拿去給大夫查看的樣品中,有兩個批次,發現被人做了手腳。”
從前幾日開始,時常感覺胸悶氣躁的紀子期,聽到此言心裡更是難受得緊,忍不住皺皺眉,“已經確定了?”
杜樂道:“是的,少夫人!查出有問題後,尤大管事又命人單獨將那兩個批次,各抽了一百個樣去給大夫查看。
大夫說,都是一樣的問題,有人投了毒。這種毒,不至於讓人喪命,但會導致頭暈,以及上吐下瀉。”
自從加工廠開始接單,大幅盈利開始,為了以防萬一,每批次生產的產品,紀子期均安排尤大管事,悄悄帶出去交由外麵的大夫檢查。
當蒼月皇帝和蒼奇打算啟用舊臣子後,紀子期猜想朝中大臣肯定會奮起反擊,而最有效的反擊,非在加工廠製造混亂莫屬。
看來果然有人耐不住了!
紀子期冷哼了一聲,“這幫人好大的膽子!好狠的心!為了個人私利,完全將蒼月置於腦後。”
胃中突然湧起的不適,讓她惡了一下,她咽咽口水,將那不適強行壓了下去,“找出工廠裡的內奸是誰了嗎?”
“暫時還未曾找到。”杜樂道:“不過少夫人之前命小的安排進去的二十暗衛,已開始在暗中逐一排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好!”紀子期點點頭,“一切暗中進行,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是!”
杜樂走後,紀子期胸口那股不適,愈發明顯了。
難道是因為月事將至的緣故嗎?紀子期揉揉眉心,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來月事的日子。
她記得大概是在初三左右,不算很準,也不是很不準,總是前前後後那幾天。
紀子期仔細想了想,突然想不起上個月的月事,是哪天來的?
來了嗎?來過嗎?她皺皺眉。
自從杜峰離開後,為了減輕對他的思念,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讓自己忙個不停,以至於是不是來過,都有些記不清了。
然後,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奇特的想法:若上個月沒來,是不是說,她,懷孕了?
若真的懷上了,算算日子,應該是在杜峰離去的那兩天懷上的。
可那時她月事剛剛才結束,按理說十分安全才是。
不過,她也知道,這事沒有絕對的安全。
紀子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小腹,這裡麵真的孕育了一個生命嗎?
這種奇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心裡模模糊糊的有種預感:應該真的有了。
心裡這般想著,麵上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她不知道,她此時的麵上,嘴角翹起,已露出了隻有身為人母,才有的溫柔而慈祥的淺笑。
“杜樂!”紀子期閉目感受了一下,然後掩住內心的激動,對著門外喚道。
“少夫人!有何事吩咐?”
“幫我請陳禦醫過來!”
“是!啊……”杜樂突然將頭伸進來,神色擔憂,“少夫人不舒服嗎?”
“嗯,暫時說不清。”紀子期繃住表情,“杜樂,先去請陳禦醫,莫要聲張。”
“是!”
很快的,陳禦醫隨著杜樂神秘兮兮地來了。
手指一把上脈,閉上眼,眉頭微微顫動兩下,似是疑惑搖了搖頭,離開一陣後,手指又搭了上去。
紀子期的心跟著砰砰跳得厲害,一旁的杜樂亦大氣都不敢出。
片刻後,陳禦醫眉頭舒緩,睜開眼,麵上喜笑顏開,“恭喜紀使節,是喜脈!”
紀子期看他睜眼前的最後神色,已確定知道自己定是懷上了,暗中籲了一口氣。
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麵上還是禁不住露出璀璨笑容。
“啊?”一旁的杜樂傻呼呼問道:“喜脈是什麼?”
“就是你家少夫人,有了身孕,杜府有後了!”陳禦醫樂嗬嗬道:“而且是一次兩個!”
“什麼?”這下連紀子期都驚住了,“您說是雙生?”
陳禦醫含笑點點頭。
“雙生?雙生?”杜樂完全傻掉了,“兩個小少爺?”
“是男是女暫不知曉,但肯定是雙生!”陳禦醫笑道。
“哇!少夫人你好厲害!”杜樂的眼睛移向紀子期尚未有任何懷孕跡像的腹部,忍不住加了一句,“少爺更厲害!”
紀子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個楞小子!
一旁的陳禦醫咳了兩聲,這話,不好接腔!
“陳禦醫,我現在身在蒼月,身份多少有些特殊,這懷孕之事,還請暫時保密!”
“下官曉得!”陳禦醫道:“紀使節前些日子操勞過度,身子有些虛,下官開副保胎藥方,紀使節每日按時吃上一副,七日便可!
另外懷胎前三個月最重要,紀使節現在已經兩個月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定要多多休息。
紀使節年紀輕,身體底子好,隻要注意休息,定會沒事。”
“謝陳禦醫!”
待陳禦醫寫好保胎藥方,杜樂還在傻楞中。
紀子期橫了他一眼,“杜樂!楞著乾啥?送陳禦醫!”
杜樂這才回過神來,傻笑道:“是!”
兩人走後,紀子期躺在床上,手撫在肚子上,微微顫抖,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居然真的要當媽媽了!好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她和杜峰的孩子。
紀子期忽然鼻頭一酸。
她有孩子了,杜峰卻不能第一個知道,也不能第一時間陪著她,一起分享這即將為人母的驚喜和彷徨。
她咬咬唇,心裡有些委屈。
可是,想到杜峰不能第一個知道,心裡定也難受得很,又將這委屈拋到了腦後。
深吸口氣,心情平複了些,注意力又回到了孩子身上。
她忍不住在心中幻想起孩子的模樣,鼻子,眼睛,眉毛,小手,小腳,還有那軟軟的身子。
若是男孩,會長得像誰,若是女孩,又會長得像誰?
這古代要是有b超多好啊,可以聽到孩子的心跳,可以看到孩子的長相,還能知道孩子是不是有問題?
紀子期猛地坐起身,小手撫在腹部,保護著肚子裡還未成形的兩顆小嫩芽。
萬一有問題,怎麼辦?
她突然恐慌起來,又對杜峰怨恨起來。
你個混蛋,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我心裡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紀子期覺得她的眼淚就快要奪眶而出了。
而後,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深吸一口氣。
她的孩子!就算有問題,也是她的孩子!
她一定不會拋棄!
這一想,心裡便平靜了些。
她撫著肚子,想著給兩顆小嫩芽起個小名。
聽說懷孕的時候,媽媽要經常對著肚子裡的孩子說話,這叫胎教。
讓孩子知道媽媽愛他們,對孩子未來的健康成長非常有幫助。
“叫什麼好呢?”她自言自語道。
杜樂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個人喃喃自語的少夫人。
他心裡直發毛:這少夫人,不是高興傻了吧?
“少夫人,”杜樂小聲喚道。
沒人理他。
“少夫人!”杜樂提高了音量。
紀子期反應過來,“杜樂,什麼事?”
“少夫人,”杜樂摸摸鼻子,“這事不可以告訴彆人,可以告訴杜安杜喜嗎?不然這麼大的喜事,隻小的一人知道,這心裡憋得慌!”
紀子期點點頭,“除了杜安杜喜,你再派人送信回京城,告訴杜府和蔣府,以及林府,其他人就不要說了。
至於少爺,下個月初,我去東林時,親自告訴他。”
杜樂大驚:“少夫人,您現在懷了兩個小少爺,還要去東林?會不會太危險了?”
紀子期吐出一口氣,“蒼月也不是絕對安全,這你很清楚。陳之澈雖然這麼長時間不出現,我心裡對他還明擔憂!
而且從蒼月回京城路途遙遠,這中間會不會有變故誰也不能料到。若先去到東林,有你家少爺在我身邊,我也安心些。”
這兩個孩子來得確實不大是時候,但既然已經來了,她定要護他們周全!
杜樂嗯了一聲,心情激動地去將此消息告訴了杜安和杜喜。
兩人聽完同樣激動得無以複加,恨不得馬上來給紀子期請安,或者說是紀子期肚中的兩個小少爺請安。
好在先知道消息的杜樂,還有一些理智,“我來的時候看少夫人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咱們還是讓她好好休息,明早再過去吧!”
因為有孕在身,禦醫又囑咐要好好養胎,紀子期連續幾日都呆在彆館內,有什麼事便讓曹雲清賈輕等前來彆館彙報。
對外則聲稱,天氣變化快,身子有些著涼,需要靜養幾天。又怕寒流傳染給彆人,近期內都不見客。
朝中一些本想打好麵上關係的大臣,聽到此消息,都紛紛放棄了上門看病的念頭。
唯有陳之澈嘴角輕輕勾起,淡淡道:“去查查是什麼病?”
第二日,有人來報:“安胎藥。”
“安胎藥?”陳之澈一手輕撫下巴,雙眼微眯,露出迷惑神情,聲音又輕又緩:“原來是有了身孕啊。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我好像,從未試過孕婦……”
說到最後,竟發出是桀桀怪笑,那笑聲好似不是人間的聲音,而是遙遠的地獄。
“小千,陳叔叔就快要幫你報仇了,你高不高興啊~”
一會兒聲音又轉為濃濃的哀傷,帶著哭泣,壓抑又輕柔。
——
加工廠那邊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杜安交待杜樂,暫時密切關注,一定要抓到其幕後之人。
“據加工廠裡的暗衛報告,那個嫌疑人劉三好似有些奇怪!”杜安道。
“哪裡奇怪?”紀子期道。
杜喜道:“那個劉三上月底回了一趟家之後,回來就性情大變,也不與先前相熟的工人打招呼,彆人同他說話,也是愛理不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派人去那人家裡查過,據他家周圍鄰居說,劉三上月底離開前都很正常,不僅沒有愁容,反而喜嗬嗬的。
那鄰居道,可能是因為家中一切安好,而銀子比以前掙得多了,所以心情很好。”
紀子期道:“你們的意思是?”
“我們一致認為,現在這個人,已經不是先前的劉三了。”
“你是說有人殺了劉三,冒充劉三混進了這廠裡麵來?”紀子期眉頭微蹙。
“是的。”杜安點點頭,“江湖上有些人擅長易容術。
而且劉三來此地不過十幾日,平日工廠裡的人都是打個照麵,然後埋頭乾活,熟也有限。
麵孔身形上稍有些變化,不是至親的人,很難看出其中的差異。
就算看出了,肯定以為是自己記錯了,而不會往彆處細想。”
杜喜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和杜安商議過,想稍微驚一下蛇。
這人來此地,隻為投毒,肯定不會長時間留在此地。工廠管理嚴格,平日裡不允許私自外出。
他現在隱忍不動,怕是等過些日子後的沐休。到時候出去後,就可以直接逃了。
這中間來回兩三日的時間,等到工廠發現少了個人時,他肯定已逃得遠遠的了。”
紀子期點頭表示讚同,“你們打算如何做?”
“假裝工廠物品失竊,要全員檢查!劉三並不清白,心裡肯定會慌,一慌就想冒險。
然後晚上的時候,讓守門的大哥故意鬆懈,放他逃出去。他出去後,第一時間肯定會找幕後主使要銀子。
這種人,多半會被滅口,到時候我們救下他,誘他供出幕後主使。”杜安道。
杜喜道:“就算他不被滅口,我們會找人假扮滅他口的人,誘他入局。嗬嗬。”
紀子期麵皮一抽,“就這樣去辦吧。”
結果果然如幾人所料,當尤大管事召集所有人,道工廠不見幾根異常珍貴的人參,需要進行全廠搜查時,劉三果然露出了馬腳。
搜查的行為雷聲大雨點小,劉三趁著混亂逃出了工廠。
要說這假劉三易容術不錯,膽子卻不太大,易容的工具藏得密密實實,絕不可能被輕易找到。
而投毒的藥,早就連渣都不剩,根本無跡可尋。
可也許始終是做賊心虛,又或者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再不跑要出大事了。
假劉三義地反顧地選擇了逃跑。
與原本約定收銀子的日子還有幾日,但他等不了了。
從加工廠出來後,一路跑到月陵城,然後從牆角邊某個隱蔽的狗洞鑽了進去。
狗洞很小,假劉三身體瘦弱,都費了好大的勁才鑽過去。
暗中跟著他的幾人,個個身形高大,自是無法從那裡進去。
不得已,拿出了蒼奇贈予的特彆通行令,讓守城兵悄悄開了門。
幾人分頭尋找,很快就發現了假劉三的身影。
他找了間破廟,奔進去休息了。
假劉三急歸急,可若半夜三更去敲門,隻怕會被轟出來,鬨出更大動靜。
不如等天亮了趁大人未早朝前,上門去堵人更好。
假劉三確實有點小聰明。
天剛朦朦亮,便去了一個大宅子前不遠的巷子裡等著,眼盯著宅子的大門一動不動。
不一會,有轎子出來了,幾位轎夫打著哈欠,扭動著身子,活動活動。
片刻,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在管家點頭哈腰的恭送下,趾高氣昂地走了出來。
假劉三見狀,趁那老者未上轎前,飛也似地衝了過去。
“大人!”
轎夫都是練過些功夫的,見狀慌忙阻攔。
老者見到他立馬神色大變,阻止了轎夫的行為,然後走到不遠處,招手讓假劉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