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聲。
“問你話呢，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或者你是想去跟警察說？”
我寒聲道。
保安終於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看清楚他的臉上有多麼淒慘，鼻青臉腫，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這模樣……
當真是被打的連他母親都不認識了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他麻木的開口。
看模樣是不打算說了。
我立刻摸出手機，“你不說沒關係，那就交給警方去查，反正隻要確定你想要毀壞重要證物，而且撒謊，就算查不出幕後主使，你也彆想跑！”
本以為這樣的威脅能讓他有所忌憚，但沒想到此人油鹽不進，依舊是一臉心如死灰，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甚至連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我一時間拿他沒了辦法，總不能真的現在衝下去再給他狠揍一頓……
眼前忽然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我愣了下，再定睛一看——
卻是慕北川也不知怎麼衝到保安麵前，一腳踹在他肩膀上，隻聽砰的一聲，保安整個人都摔了出去，後背重重砸在牆上。
一聲悶響。
聽的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慕北川這一腳踹的極重，隻聽見那保安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便一動不動了。
我看的心驚肉跳，不會死了吧？
沒過多時就見到保安稍稍動了一下，我頓時鬆了口氣。
慕北川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頂著眾人驚悚的目光，低聲問，“剛才她問你的話你沒聽見嗎？”
保安低低喘著氣，臉色發白，搭配著那張鼻青臉腫看不出原樣的臉，實在是有些滑稽。
“聽，聽到了……”
他費力的說著。
慕北川腳下微微用力。
頓時發出一聲痛呼。
“聽到了就回答。”
他寒聲道。
保安這次不敢再無視問話，艱難的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被人打成了烏眼青，雙眼眯著，我實在也看不出他什麼眼神，反正也不重要。
他終於開口了。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可能是見他氣喘籲籲，說話太費力，慕北川終於挪開了腳。
保安啞聲道，“我……喜歡陳小姐，因為曾經陳小姐幫過我……”
從他口中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個為了報恩才害人的故事。
保安隻是普通家庭，曾經什麼樣的職業都做過，還去上街發過傳單，但發傳單這活並不是那麼好乾的，彆人都不願意接。
再加上天氣炎熱，他還要穿著玩偶服，在他最沮喪最疲憊最痛苦的時候。
陳畫給他送了一杯水。
那隻是一杯最普通不過的檸檬汁，保安喝完之後就仿佛被淨化了心靈……
當然，我是這樣覺得。
但是從保安口中說出來，要比我說的更加令人感動。
什麼從天而降的天使，做夢都沒有夢見過的仙女……
他並不吝嗇用世間最美好的詞彙去形容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