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冷意(1 / 2)

在人前魏鈞向來愛惜形象,不滿宋易權的反應也不會多言,把虛偽的微笑拉扯在臉上。

宋易權頭疼於周旋,趙歡從後麵走過來,無形之中打散了二人的硝煙——其實是魏鈞單方麵挑起的。

“易權,”趙歡抬手示意攝像頭避開這邊,轉身和宋易權說話,“在節目組也好幾天了,累不累?”

宋易權:“不累,說起來很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

魏鈞勾起嘴角,而後又覺著麵前的人陌生。

以前在半行,宋易權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從一次大賽出發後一路順風順水,不到兩年的時間成為了半行的頂梁柱。

直到有一天,“頂梁柱”脊梁被打斷,半行慌亂一陣。

所有的人都以為宋易權就像亂成一鍋粥的半行,在輪椅上急得打轉,那次發布會如同一個巴掌,打得那些人的臉生疼。

趙歡這麼說過,宋易權如有機會再回秀台,走的路會比之前更寬更遠。

趙歡叫宋易權出去小談,魏鈞和學員打招呼,下午他帶他們去海邊出鏡。

他的心早就不在這些人身上,剛剛不過一句話,魏鈞能感受到,宋易權眉眼之間的氣宇大不相同,仿佛沒有經曆過這次動亂。

門口,工作人員有意繞開二人。

宋易權由趙歡推著去了隱蔽的地方,一根粗大的大理石柱遮去了他們的身影。

趙歡雙手抱臂靠在柱上:“這次魏鈞來,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我之前一直沒有時間,也趁著這次機會來看看你。”

宋易權無所謂魏鈞來不來,究其根源,魏鈞的活動不是由半行或是節目組來安排,而是由那無形的力量。

反正那股力道正把魏鈞推到他的身邊,想看他毀得更加徹底。

宋易權先是輕聲叫了一聲“歡姐”,眉眼舒展開來:“我們都是半行的人,再說了我又不是容不下他,不會覺得有什麼。”

陰影打在趙歡的側臉,她半個人籠罩在黑暗之中,不冷不熱地說:“說起這個,半行內部前天開了一個會,是關於你的。”

“關於我的?”

趙歡點頭:“有的股東把視線聚集在了你的合約上,他們想讓你解約徹底放鬆心情不要有負擔,等你傷好了再續約。”

不管誰“想”,宋易權隻感覺到一些冷意。

“不過你放心,這個決定並沒有通過,”趙歡忽而語重心長,“易權我知道你現在能承受許多事情,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內部消息,如果你的腿兩個月沒有起色,半行就會和你節約。我也知道,對於你來說解約並不重要,你身後是宋家,擁有的比彆人多太多。可是我想,至少半行對你是不一樣的。”

宋易權抬眼苦笑,徐徐道:“我倒想有一個人來告訴我,兩個月的時間我能不能重新站起來。半行的期望我知道,但是歡姐,半行太冷了,如果不是靠著某些情結,出院我就會解約。”

何必留在一個冰窖裡麵。

又細究起來,都留在這個異度空間了,呆不呆半行隻是小巫見大巫。

宋易權還算平心靜氣,趙歡身上的壓力減了不少,繼續說:“半行和我都真心希望你能帶著一身榮耀回歸。”

宋易權垂眸,視線落在腿上:“我明白你們的苦心,就以兩個月為期限吧,聽天由命。”

說著嘴角竟是浮上了笑意。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宋易權笑意更深。

拿趙歡當搶使,把合約作為籌碼,催他治腿。宋易權幾乎要稱讚一句用心良苦,像趙歡說的那樣,宋易權的身後是宋家,半行犯不上為了一份合約得罪宋家。

可是,他每天養老,魏鈞逐漸有了起色,半行不甘讓他這麼放在一邊,倒不如讓趙歡出這麼一個頭,最後成敗都是趙歡的一人所為。

半行啊半行,非得這個時候趕上來插一刀嗎?

趙歡說完如釋重負,還有事交待宋曉燦便先行離去。

宋易權獨自呆了一會兒,拍了拍輪椅的扶手,轉動方向向前幾步。

“易權。”

又一個不討好的來觸黴頭。

宋易權停下動作,等後麵的人走到麵前。

魏鈞剛出練習室的門,此時不見趙歡的身影,也就知道他們把事情攤開講完了。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魏鈞提議。

宋易權不是陪人喝酒就是要陪人聊天,一個個真當他一天無所事事了。

麵對魏鈞,宋易權知道陷害隻是劇情,他一個從外麵來的人沒必要一上來就對魏鈞冤冤相報。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他現在和“宋易權”是一體的,難道要像之前一樣蒙在鼓裡,被猛打一頓?

魏鈞給他的感覺和莊濤差不了哪裡去,都是不願意交談的人。

“改天吧,”宋易權語氣平淡,但並不冷,“今天不是一個好時候,半行要對我趕儘殺絕,我需要一個時間消化一下。”

趙歡對魏鈞隱藏了關於宋家的那一部分,此刻魏鈞還雪上加霜:“其實解約也不是說就是壞事,半行做事留有一線,你這些年可是半行的功臣,想來解約金不會太少,你拿著解約金下輩子也不愁。”

宋易權麵無異色:“你說得對,半行一直以來都很仁慈,以後也會是這樣。”

這倒是雲裡霧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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