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行的早上,特意和封貿約定了時間,一同開車去往城裡。
宋易權提前回來,半行的一些人員並沒提前得知消息,他和宋曉燦走進電梯,同乘的人大氣也不敢喘。
以往回來他們也不是這個反應,宋易權不知道的是,他離開的這四五天,半行的人紛紛猜測他再次回來就是討論解約的事宜。然後,沒等到宋易權的消息,反而是先被突然炸出來的魏鈞搶了先。
此時兩個人要是都離開,半行就算招再多新人,一時半刻也沒有辦法彌補損失。
宋易權向下的眼尾盛著疑惑,他筆直的軀乾立在人群裡很突兀,太久沒沾染粉末的眉眼上了妝,安靜不笑地站在那,發梢居然也有冷意,前後左右的人愣是眼觀鼻鼻觀心。
“叮”地一聲,目的樓層到了。
待到宋易權邁著一雙大長腿出去,裡麵的人終於開始談論,這些背地的事,宋易權走得快沒聽到,當然也不想聽。
流言蜚語他聽過的能裝出好幾筐,這點過過耳朵也不夠。
宋曉燦今天也容光煥發,她特意修剪了劉海,傻乎乎地笑,跟在宋易權身邊這麼多年,今天第一眼見那人的時候,她感覺仿佛回到了兩人初次踏進這個領域,互相激勵一直往前走的時光。
懷念的同時飽含鬥誌。
“哥,我們今天沒有其他安排,但是一會兒要和歡姐商量一點事,對了,公司的訓練室特意給你留出來了,你看什麼時候要用?”
她小碎步跟的很近,個子不高的她顯得特彆嬌小。
不是像前幾次盲目來完成任務,宋易權這次有明確的目標。
宋易權單手放在口袋,長腿擺動的弧度恰到好處,說話時稍微低了一點頭:“和歡姐談好就要用,我接下來一周每天大概會用兩個小時,時間就在下午,你和他們溝通一下。”
昨晚封貿自作主張給他安排一場沒有觀眾的秀,過程很狼狽,呈現出來的效果堪稱驚人。宋易權狠起來連自己也不會放過,既然有效果那就把它放大,再敏感的神經,在每天的折磨之下也會麻木的吧。
“好的,保證完美完成任務!”宋曉燦表示乾勁十足。
宋易權笑了笑,笑的也不知道是誰:“你可能也要和我辛苦幾天了。”
去了趙歡的辦公室一趟,也算是撈了一點好處,半行會把最好的訓練場地給他,但是會隔兩天驗收他的訓練成果。
半行壓榨成性,忽然這麼通情達理難免叫人不習慣。
幾乎是馬不停蹄,宋易權獨自進到訓練場地,半行這些年注重完善設施,這個場地又是公司裡有考核的時候才會用到,因此布置就是一個小型的秀台。
觀眾席的位置,燈光還有音樂,幕前的裝潢毫不遜色。
場內空蕩沒有著落,宋易權逐漸發涼的手裡拿著遙控器,他模仿那天的場景,每走一步就打開一盞燈。
暴虐的燈光透過衣料刮在他的骨骼上,在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冷汗如雨下,這個測試結果對他來說一點也不意外。
宋易權來來回回地開燈、關燈,在訓練場不知不覺待了三個多小時,神經差點麻木過去,最後是腹裡的饑餓感把他的理智拉回。
黑色的長袖衫濕透了,晶瑩汗滴接連不斷地砸在腳邊,宋易權弓著背,青筋凸起的手裡虛虛地拿著一瓶礦泉水。
冬天裡,除了心底的寒冷一點,整個身上是滾燙的,這種明顯的差彆恰好告訴他暫時結束了。
他有點驚訝,走第一會合的時候就感到驚訝了,還以為會像之前一樣耳朵發鳴,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可惜並沒有。
呼吸漸漸平靜,放在一旁的手機努力震動,想要主人注意有人打擾。
低緩的特殊鈴聲在指尖跳躍,宋易權不看來電界麵,輕咳一聲接起電話:“封總,午飯吃了嗎?”
封貿明顯地沉默。
宋易權這才看了一下放在外套上的名貴手表,掩飾地笑笑,聲音因為心虛而降低:“三點鐘了啊,我還以為一點不到。”
“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宋易權撿起外套,腳步虛浮,走得很慢,“彆念了,也行,下午一起回去。”
宋易權低頭隻注意講話,未曾留意到門邊的人,都向前走了兩步,宋易權又轉過身來,沒料想見到的人不是曉燦,而是趙雲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