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拍了,其實網上也有圖片,我去找找就行。”
陳益生可謂是通情達理的典範,他了解二人的作息時間,出了超市門各奔東西,不再打擾。
現在時間不早不晚,下午五點左右,本來二人計劃去新居定下裝修風格,但由於在超市耽擱了不少時間,也隻好另挑時間了。
剛把座椅捂暖,宋易權就沒來地說想吃火鍋,於是兩個大忙人又打道回去買了食材。
拎著手上說大不小的購物袋裡全是以前一起吃東西,封貿多夾了兩筷子的食材,也難為宋易權還記得這些細節,畢竟封貿在付款的時候還沒意識。
冬天步入正軌,在外多呆也怕凍紅手指,正是蹲在家裡吃火鍋的大好時節。
以往是封貿提前把食材準備好,這次卻是宋易權和他一同擇菜洗菜。
宋易權也並非養尊處優的少爺,動起來手行雲流水。
窗明幾淨,溫熱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宋易權高高瘦瘦地占去一點空位,低頭認真洗去菜堆上的泥點。
封貿手持菜刀,切碎鮮紅的番茄,往他那邊看了一眼,順口就說:“原本我是拒絕你來幫忙的。”
“總裁都會洗菜,我會會很奇怪嗎?”
宋易權洗完白菜,俯身去拿台上的香菜,露出一節潔白的腰線,沒反應過來衣服就被封貿拉回去蓋好。
不過封貿的手上沾了水,反而把沒有防備的人驚到了。
琉璃通透的眼眸裡麵好似一汪潭水被打亂。
後知後覺發現宋易權近來變得異常敏感,封貿不由得寸進尺,擦乾手替他把衣服塞進褲腰下。
要不是封貿嘴角裡的笑意太過於顯眼,宋易權倒也真當他是好心。
“一天到晚腦海裡胡思亂想什麼,耳朵都紅了。”封貿收手後善意提醒。
好像耳朵的確很燙,宋易權就勢摸了一把,自言自語:“紅了?”
封貿得意:“剛才沒紅,現在紅了。”
花了幾年學來的戰術全用在這種損人利己的事上。
宋易權不再碰耳朵,就怕越碰溫度越降不下去,而他自身偏偏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不給彼此反應的空隙,他已經前傾吻上封貿的唇,咬了一口又隨即離開,滿麵正色地說:“都餓了,趕緊把菜洗好。”
停留片刻的柔軟觸感很好,封貿抿唇,鎮定自若地拾掇食材。
七點多,一鍋熱騰騰的湯在桌上開始冒熱氣,形形色色的青紅黃用小盤子裝了起來,就圍著比盤子大上一些的清湯鍋。
二人長腿幾乎把桌子團團圍住,洗菜的時間沒看手機,坐下來才瞧見一排排紅點。
宋易權筷子杵在碗裡,左手端著手機,時不時在回信息。
他手指又長又靈活,一隻手操作手機也沒有障礙,可是消息實在太多,同時應對三個人也會緊促。
對麵的封貿把肥美的牛肉涮好,一片不留撈儘食材快堆出迷你小山的碗中,隨後也就這樣看著宋易權的反應。
宋易權半點反應也無,手在亂夾菜,眼睛在看手機屏幕。
半天半根青菜也沒入口,封貿抬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半杯,位置往側麵挪動,修長的手指捏著筷子裹了三四片牛肉,散去上麵的熱氣,遞到宋易權嘴邊。
“張嘴。”
宋易權應聲打開唇齒,下一秒被戳到脆弱的牙齦,他捂嘴,生理淚水讓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嘴裡的肉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看到他的異狀,封貿冷峻的眉宇暗下,詢問:“怎麼了,太燙了?”
宋易權搖頭,等那陣疼痛過去,三倆下嚼爛牛肉,吞下後才回答:“不是,你戳到我牙齦了,哪有人直接往側麵送的。”
封貿遞水,模範他的句式,不帶情感地說:“哪有人吃東西還在看手機的。”
終究是理虧。
“咳……”牙疼的宋易權不自在地咳嗽,“安排太多工作了,不看就一頭霧水,上車了也不知道該乾什麼。”
“宋先生,我也不是家庭主婦好吧?”
封貿,榮唐年輕有為的總裁,僅用六年就在商界站穩腳跟,直至今日二十六歲,在大型商業活動上占據很大的話語權。
人家成功人士都也從容不迫的吃飯時間,宋易權再盯著手機就說不過去了。
宋易權誠摯地舉手投降,把手機放在沙發上,蒼白地補充:“封總說的對,吃飯的時間不能看著手機。”
封貿滿意點頭,繼續夾菜到鍋裡。
上下齒碾過舌尖,宋易權悄然無息磨磨後槽牙。還坐在輪椅上的那段日子,宋易權一不滿就埋怨自己越活越倒退,兩輩子白活,沒學到點東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