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趙雲辭有個無法理解的舉止,離開之前,他看見了封貿和封禱的合照,他多看了幾眼,並且臉上困惑不已。
原來,一條虛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線連接了今天的場麵。
宋易權最近掌握不住原有的劇情,因為太多東西都是亂的,現在加上這樁事,心情能好到哪裡去,所以他直接出了半行的大門。
下午還有一係列活動,宋曉燦又不在他身邊,他撂挑子這一走,可是讓辦公室裡的趙歡焦急萬分。
趙歡坐不住,親自把他找回來,好一陣噓寒問暖,又和他說了明年七月份國際時裝周的重要性,希望他拎得清楚。
宋易權當然知道她提到的時裝周意味著什麼,那是這本書裡他這個角色的終點。
在明年七月,時正延一舉因恢宏的成就站在行業頂峰,同時,時趙已經確定下關係。也就是說,他這個男三推動劇情的任務完成,他會退到原文邊緣,受原文的約束力也會越來越小。
但是他卻不動聲色拐彎問了趙歡把莊濤交換到半行的原因。
結果趙歡的回答讓他啼笑皆非,她說,莊濤更有潛力。
趙歡這也算一朝失足成千古恨了。
不知道後續劇情並不是她多年慧眼被蒙蔽的借口,趙雲辭的努力和進步,半行以及外界有目共睹,唯獨她押錯了寶。
忽然,一個強烈的預感湧上宋易權的心頭——半行早晚會成為昨日黃花。
如宋易權一直所說,他對半行說不上有深厚的感情,隻是想原地站起證明自己。因此,半行的前途如何,他也最多唏噓兩聲。
又是弄得滿身疲憊才能回家,封貿今天有一個會議,宋易權在榮唐樓下的咖啡廳先等他半個小時。
宋易權修長的身形和出眾的外貌在人群中尤其紮眼,有幾位從他好看的指尖一直盯到筆直的小腿,然而他那周身的低氣壓不容人靠近。
少有地,他抿唇不笑,長睫掩下眸底的神色,百無聊賴地折騰桌上的紙巾。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會越來越像,宋易權都沒注意到,他已經沒有一絲防備染上了封貿的點點滴滴習慣。
落日的餘暉正在一絲一縷地消失,一個頎長的身影落在晃悠的光影之中。
宋易權指尖的動作停下,回頭看來人,桔黃色光線裡的封貿走到了他旁邊坐下。
封貿抬腿,輕輕將左腳搭在右腿上,挺拔的身姿與一旁的宋易權相互呼應。
“宋先生,大冬天的,咖啡都冷了,還不喝?”
冬日裡,封貿的聲音更低沉,就算隔桌相坐,也像在耳尖有節奏地跳動。
宋易權這才想起來自己點了一杯咖啡的事實,然而事實也是,咖啡端上來後,他連糖都沒加。
低頭看表,他轉而去問:“封總你遲到了三分鐘左右,這該怎麼辦?”
封貿擺手拒絕上前的服務員,嘴角上揚了一點弧度,回答:“我的錯,沒想你還記著時間。”
宋易權輕笑:“不看著時間怕你耍賴不是,坐會兒還是就走?”
“走吧,今天先去公寓那邊,公寓裝修好了,家具也基本上齊全,說不一定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二人同時起身,旁邊偷偷摸摸的幾道視線也退縮回去。
封貿隨在宋易權的身後,小幅度地搖頭,前麵的人太耀眼了就是這點不好,走到哪,彆人都想覬覦。
真想明確標上這是他的人,就像藏在那件西服袖口針線裡的字。
宋易權不知自己被安排了一路,直到看見公寓裡舒適的裝修風格,和臥室那張大床,潛伏已久的封貿從後麵抱著他,吻上他膚色像純色白瓷的後頸。
培養起來的默契容許他們不用多說其他,節拍會自由起伏。
封貿問他房間裡哪裡不滿意,一麵又牽引他走向柔軟的大床。
裝修風格是兩個人討論出來的,部分家具也是一齊挑選,那還能挑哪裡的刺兒?
他笑說每一個角落都滿意,隨後在緊擁的懷抱裡沉淪,什麼都可以暫時不去想。
將近兩個小時後,被烘出一身熱汗的宋易權要給封貿做蛋炒飯,封貿說不過,隻好在廚房看他翻鍋倒勺。
宋易權廚藝不差,不一會兒,噴香的飯就出鍋了。
吃到一半,他喝了口水,要給封貿打預防針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如此來回多次,封貿都看不下去,舀了滿滿一勺的飯喂他嘴裡:“看我半天,有事要說就說。”
還說什麼說,感情嚼飯咽下去不要時間。
好不容易咽下飯,宋易權拉出紙巾擦嘴,不再磨蹭,直入主題。
“我就是想問問,封貿你相信世界上有兩個長得特彆像的人嗎?”
他叫的是封貿的名字,這代表事情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