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權吃驚封貿可以把童年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時間都是清清晰晰的,也心疼他獨自承受太多,比他人強大的真相竟是這麼刺骨。
“生意人,忙碌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不一樣,他有時間可以回家,哪怕隻是陪小禱走完最後的路他都不願意。”
說著,封貿控製不住冷笑兩聲。
據宋易權的了解,封忠豪的風流與生俱來,什麼也拴不住他豪放的內心,封貿無法原諒他也是情理之中。
宋易權從封貿開口,就慢慢往他那邊挪,最後是直接靠在他肩膀上了。
“也就是這些了,等我想起其他的再和你說吧。”
一直以來,都是封貿在照顧他的情緒,宋易權從頭到尾徹徹底底活過來也是歸功於他,然而這應該是雙向奔赴的感情才對。
宋易權沉默想事情,封貿還以為他聽困了,就勸他去休息。
瞬間撐起身體,宋易權一臉正色地問:“這麼早睡什麼,你又不是在講睡前故事,我在認真聽啊。”
電視機的聲音終於被打開,死氣沉沉的房間多了幾分生氣。
封貿心裡堵塞的地方被疏通大半,他隨意地換台,每個台都瞄上一兩眼:“從剛才起就不說話,倒顯得我像一個碎嘴婆子。”
“那正好了,我就喜歡嘴碎的。”
上麵這話輕飄飄地出來,封貿按遙控器的手指頓了頓,眼尾浮上笑意。
他們從夏走到冬,一步步彼此靠近。說句實話,剛在一起那會感情還未到濃時,覺得在相互吸引,所以選擇了攜手而行。
因此,那時誰也沒輕易把喜歡掛在嘴邊。
但現在許多東西都在升華,心裡對對方是何種感受,他們是心知肚明的。
就像宋易權說喜歡,順其自然,脫口而出。
就像兩個人都恨不得把身邊人綁死在身側,偏執又迷人。
宋易權心情好轉,想吃零食的心也壓不住,正巧桌上備了堅果,他俯身就去拿。
沒想封貿眼疾手快捏到他手腕,宋易權兩眼疑惑,回眸望他。
“剛吃過飯。”
宋易權挑眉:“一顆也不行?”
封貿計上心頭,手上用力把宋易權手按到自己膝蓋上:“倒也行,屋裡開了暖氣,西裝我也帶過來了,穿給我看。”
無需多想,宋易權知曉他說的西裝是那一套,那晚還鬨過烏龍。
沒得到回答,封貿又說:“怎麼了,穿上哪裡不合適,最近幾天也可以改。”
宋易權打算把誤會解開,真心實意回道:“挺好,但你沒和我說過那是一個係列的西服,也沒說打算讓我代言。”
“部門經理我都沒說,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封貿無聲又把電視機聲音關了,“這是有人說漏嘴了啊,是榮唐的人還是半行的人?”
挑起嘴角,宋易權按壓掌心下的膝蓋:“要不你猜猜看?”
“你也彆猜了,誰和我說的並不重要,你專職霸君嗎,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我其實也有權拒絕來著。”
封貿恍然:“所以還是不喜歡,是布料本身還是設計?”
宋易權歎息:“都不是,因為彆人都有,那就不能算禮物了。”
他說完,封貿不接話,詭異的氣氛漸漸升起。
後知後覺,宋易權自己也意識到了,完全是他在“無理取鬨”,抓住次要的點反複強調,不僅給自己,也給封貿聽。
頓時尷尬起來,宋易權抽手起身,咂嘴:“其實還是挺喜歡的,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補充上一句更莫名其妙了。
封貿嗤笑出聲,迅速用右手攔下宋易權清瘦的腰身,宋易權低頭就看見他憋笑抖動的嘴角。
剛剛都發出聲音了,這會欲蓋彌彰忽悠誰。
“是因為不是獨一份,所以碰都不想碰?”封貿壓製笑意。
宋易權心想,早知道會發展成這樣,還不如讓它繼續誤會下去算了。
果不其然,封貿緊跟著就來了一句:“好大的醋味啊,宋先生。”
耳朵忽地發燙,原來被直白戳穿也會瞬間心慌。
宋易權彎起嘴唇,眨眼,用上下齒揉撚舌尖:“是啊,跟封總學的,有那麼一點精髓嗎?”
又是互噎的一回。
終究還是有人要先妥協,封貿放開手,咳了咳嗓子:“累的話,去睡覺吧。”
宋易權眸子下垂,不解地說:“不是說想看西裝上身的效果嗎,剛好我有時間。”
封貿抬眸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