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澄心懷璧(三)(2 / 2)

掌中念雪 梨亭不悔 2594 字 6個月前

他不知提筆揮灑了多久,不辨日光,隨心設色。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舒暢的喟歎:“好畫啊,煦兒,你已能出師了。”

王煦收束最後一筆,緩緩睜開雙眼,擱筆起身,向老師行拜禮:“學生不敢,學生永遠是老師的學生。”

許安慈藹的目光凝視他剛完成的畫作,久不能移目。

畫上的湖波與峰巒,是他在這後山之中相對數十年的舊景致。在王煦的畫裡,好似形神俱滅、萬古成空之後,又重鑄了一副天地清骨。

尺幅宣紙上,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觀其畫,卻能進入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又一重境界。

造物之神奇,不及他畫技,造物無情,又包容於他作畫時的心境。

畫上數點寒山、一毆碧水,忽然許安在湖邊看到一片鶴羽。

林中無鶴,水麵寒寂,不見漣波。鶴隱於何處,耐人尋味。

然複見青山依舊,流水溫柔,鶴隱於何處,又不那麼重要和值得關心。如此,反而顯得心胸狹隘了。

許安的目光好不容易移出畫幅,才看見依舊佇立在王煦身前的虞愔。

肩若削成,身披雪、腰約素,貌出而神光離合,以為見姑射遺蹤。

他恍然驚問:“這便是遺羽之鶴?”

“正是。”王煦答。

繼而心領神會,進言道:“鶴實為猛禽,可以搏鷹,不能振空而遺羽,山水為之抱憾。”

許安聞言,回思畫中細節,渺渺鶴羽雖是最後入他眼中,卻使他情為之牽、思為之繞,可謂是畫中的神來之筆。

如果麵前這女子也有令山川失色的魄力,不知又是何方高人。

“小女姓虞,名愔,家父餘姚虞氏虞忌,家母清河陸氏陸綃。”

虞愔當然知道這樣庸碌無奇的自報家門不會引起許安的注目,所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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