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突發狀況(1 / 2)

金閨嬌嬈 塗山氏 11209 字 2024-03-09

琉璃收到阿金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一天到晚不見人的阿銀剛進到屋子裡來。見到琉璃正在燒信箋,便問道:“大師姐,是義父有消息了嗎?”

琉璃搖了搖頭,將即將燃儘的信箋投到香爐裡蓋起來,“沒有,這是你阿姐傳來的消息。阿銀,我們要離開這兒了。”

阿銀聞言一怔,在那一瞬間,琉璃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慌亂和不知所措,隻是這異樣轉瞬即逝,讓琉璃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

琉璃見阿銀一直沉默,忍不住輕聲問道:“這個時候離開,你可是有什麼難處嗎。”

“……大師姐,我……暫時還不想離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阿銀突然抬頭看著琉璃說道。

“為什麼”,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又是那樣的似曾相識,讓琉璃心裡一震。

“我……”阿銀的臉上露出一絲羞赧的神色,他本就不善言辭,到了這種時候,說話更是不利索了。琉璃耐著性子等了好一陣,終於等到他磕磕巴巴地將話給說完整,“我答應了一個人,為她過生辰。”

“哦?”琉璃眉毛一挑,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是個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阿銀垂下眼,正好瞧見掛在腰間的那個荷包,上麵繡著的是怒放的鳳凰花,“女子。”

“原來你這一陣子總是四處溜達,是給那女子準備生辰禮物嗎”,琉璃笑開了,她忽然覺得與阿銀討論這個事情,特彆地有趣。

阿銀不出聲,便是默認了。琉璃收了笑意,認真地想了想,道:“那女子生辰是何時?”

“十五日以後。”

“十五日……”琉璃沉吟了一下這個日子,忽然抬起頭來看向阿銀,很是嚴肅地說道:“阿銀,我為你等個十五天,也不是不可。隻是……過了這個生辰之後,你還舍得離開嗎。”

聽了琉璃的話,阿銀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縮。一呼一吸間,心痛難當。他下意識地將手摁在胸口上停了兩三秒,複又鬆開,“我知道,我必須要離開。否則,會給她和她身邊的人惹來殺身之禍。”

不是舍得離開,而是不得不離開。

琉璃神情複雜地瞧著她,苦澀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便是了。你阿姐那邊,我自會去幫你說的。這麼多天都已經等過來了,也不再差這十五日。隻是你最近在王都裡,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讓人發現了蹤跡。”

“我知道”,阿銀微微頷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支支吾吾地向琉璃道了謝,這才離開房間。

……

傅先生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看起來很是焦灼不安。自從潤王蕭湛承諾了會保他性命之後,便將他護送到了這個陌生的山莊裡落腳。說是落腳,卻一點自由都沒有。

“哎……”傅書生在床沿邊上坐下,重重歎了一口氣。突然,窗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傅書生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虛張聲勢地喝道:“誰!”

他話音剛落,那股子動靜立馬就沒了,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般,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幻覺。這個小插曲讓傅書生的寒毛直豎,他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窗戶。仿佛隻要這麼做,自己就算不打開它,也能瞧見外頭的動靜。

“誰,誰在那兒鬼鬼祟祟的!”這樣的沉默不知道持續了是有多久,傅書生終於還是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即便如此,窗戶外頭還是一片靜謐,這樣的結果讓傅書生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瘋癲了。

難道,真的沒有人?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忽然有人破窗而入,緊接著一道寒光淩厲向他刺來。傅書生抬頭的當兒,就已經看到那把長劍的劍尖已經到他眼前了,再往前一寸,便可正中他的眉心。

出於本能,他連忙往後倒在了床上。黑衣人似乎也沒料到他能夠躲過自己的這一劍,立馬收了招式,再次攻向正連滾帶爬往房門口逃命的傅書生。

“救命啊!來人啊!”直到這時,傅書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想,若是這個時候的無名山莊也如平常一般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把守,他這一嗓子怎麼都能搬來幾個救兵吧。

可他卻沒有仔細想想,若真是如此,為何這個黑衣人可以趁虛而入。

眼瞅著已經到了房門口,可是房門卻從外頭鎖著壓根打不開,傅書生試了好幾次,最後隻能絕望地回過頭來看向那個黑衣人,眼睜睜地瞧著對方再一次提劍刺向自己。

他背後緊貼著房門,緊閉著眼睛不想看到這把冰冷的凶器穿透自己身體的樣子。

完了。

這是他在閉眼之前的最後一點想法。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如期而至,耳邊依稀傳來刀劍相碰的聲音,傅書生膽戰心驚地掀開了一隻眼皮打量了一下環境,隻看到些許刀光劍影——那是鋒利的兵器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留下的殘影。

不過片刻的功夫,黑衣人便已經落於下風,之後進來的人招招致命,二十幾個回合下來,黑衣人便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傅書生靠在門上,微微鎖著身子,瞧著那個男人站在黑衣人麵前,低頭看著黑衣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隻螻蟻。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死不了”,他剛說完這句話,房門應聲而開。

蕭湛從門外走進來,見著傅書生向外頭倒去,還伸手扶了一把。傅書生回過頭來,瞧著蕭湛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心底裡的恐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股子怒氣。

“傅先生,你小心些”,蕭湛似乎並沒有將他眼底裡的怒氣放在眼裡,他將傅先生扶正之後,便將手背在了身後看向趴在地板上尚在苟延殘喘的黑衣人。

“果真是她?”他走到黑衣男人身邊,如是問道。

“嗯。若是換了旁人,不能夠接下我這麼多招。”黑衣男子嗓音粗嘎沙啞地回應道:“這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將她弄到阿九那裡去吧。”說著,蕭湛便轉身要往房間外頭去。傅書生見狀,連忙迎了上去,擋住了蕭湛的去路。蕭湛眉毛一挑,沒有因為他的冒犯而覺得惱怒,反而覺得有趣,“傅先生,有事兒?”

“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傅書生吞了吞口水,說完這句話還後怕地掃了那黑衣人一眼。

“傅先生,依在下看來,你眼下留在這兒,是最安全的。”蕭湛笑了笑,隨便說了一句客套話就打發了傅書生,揚長而去。

“你,你們……”傅書生又氣又怕,卻是敢怒不敢言,最後隻能縮在角落裡坐著,自己生悶氣去了。

“王爺”,蕭湛剛一出門,阿九便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跟在了他的身後。與他們一起往前行的,還有那個黑衣男子——飛雲。

“怎麼樣,你們二人覺得,這個姓傅的,是不是梁閣主?”

阿九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搖了搖頭道:“不是。”

蕭湛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先是看了阿九一眼,又看向飛雲道:“師傅,你覺得呢。”

“……若是梁祈安,他未免太過大膽。剛才若非有我,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聽了飛雲的話,蕭湛低下頭來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阿九道:“你先下去吧,那副人皮麵具,一定要做好。”

“奴婢知道。”阿九向蕭湛行了個禮,便先行退下了。

蕭湛瞧著少女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瞧不見,這才又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行,“師傅,你是真的覺得那個人不是梁祈安嗎。”

飛雲皺了下眉頭,半晌才道:“我隻是覺得,他不應該這麼莽撞。”

“若真是他,這不是莽撞”,說罷,蕭湛忽然頓住腳步,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我忽然明白聖人到底在忌憚他什麼了……且觀察著吧,不論他是與不是,都不要怠慢了。”

“是。”

……

三月裡,草長鶯飛。

人們脫去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色彩斑斕的新衣,到處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就連曾經死氣沉沉的宋府裡,也不例外。

阿金一如往常地窩在自己的小院落裡,自成一隅,與宋府裡的其他院也甚少來往。宋老夫人病重的那一陣子,本也相安無事。可是自從老太太身體有所好轉,便開始折騰起來。

“姑娘,老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又過來了”,阿珍微微噘著嘴,來到阿金身邊,如是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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