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幾筐,人群中有些女人悄然離開。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期間不斷有人離開,最終岸邊歸於寂靜。
回家的路上,於遲情緒特彆高漲,多次張手說要捉住風。
於知樂把特地吊在井裡的銀耳羹取出,送到二叔家。
她還沒走近就看見於富舉著油燈在遠門處找著什麼。
看見於知樂,他哇哇大叫著跑入院子,而後隔壁院子沒傳出一點聲音。
於海宗聽了早晨的鬨劇,抽了不少煙,整個人散發著濃重的煙草味。
“二叔,你可要幫理又幫親。”於知樂說了幾句俏皮話,逗得於海宗露出笑臉。
這時,楊素雲從廚房端出一桶乾飯和一盆炒臘肉,說:“以老太太的性格,她這輩子也占不著理。”
於楊聽了這話咯咯笑,被於海宗斜了一眼就埋頭進碗裡,大口扒著飯。
“樂樂,你拿回家,愛吃下次再給你釣。”於海宗抽完最後一口煙,塞給於知樂半桶鮮魷魚。
於知樂想做成魷魚絲,回家立即開乾。
魷魚洗乾淨,剪開,去除內臟,撕掉軟骨和皮,再加料酒、薑片和鹽醃製,醃製一個小時後再烘乾。
於知樂養成了早睡的習慣,加上白天經曆的各種事情,彼時已經昏昏欲睡。
“你去睡吧。”周嶽生托住她的臉。
於知樂迷迷糊糊道:“烘乾之後還要醃甜辣和鹹辣兩種口味。”
接著,她開始念叨配料。
周嶽生記下,隨後扶她回屋。
他恰準時間開始烘魷魚,把魷魚烘成半乾,又翻出於知樂的瓶瓶罐罐分盆醃製。
完成一切,已是深夜。
於越還在屋裡點著油燈翻看書本,於遲已經熟睡,發出呼呼的聲音。
“今晚出門。”周嶽生摸出匕首彆好。
於越已經習慣,隻抬頭幾秒點了一下頭,又沉浸於書本之中,連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周嶽生沒入黑暗,在小路來回穿梭,身姿矯健。
如往常那般,他順利抵達寧譚家。
推門而入,屋裡沒有點燈,微弱的血腥味讓他進入戒備狀態,把匕首握在手中。
周嶽生夜間視力好,見到一動不動的任性輪廓,緩慢摸索前進。
“是我。”寧譚的聲音略顯沙啞。
哢嚓一聲,火柴發出微弱的火光。
油燈被點亮,周嶽生將屋內景象儘收眼底。
寧譚呆坐於凳子之上,一側褲腿外翻,露出木頭腿,其上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什麼情況?”周嶽生問。
“負責盯梢張振華的人一個被殺了,另一個重傷入院。”寧譚啞聲回答,“二柱才二十歲,他才二十歲。”
周嶽生沉默良久。
“是,是那裡的手法。”寧譚的話讓氣氛愈加沉重。
此時,周嶽生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名字——海鷹!
他的手搭在寧譚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一定要把他們全都拔出來,讓二柱安息,一定!”寧譚雙眼發紅,拳頭砸在桌麵發出巨響。
十幾支煙過後,他的情緒變得穩定,開始講近幾天查到的情況。
“以前的張振華風評很差,半年前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總是笑眯眯的,為人寬容